西烨略带得意的说:“身为‘匿影’的人,这些小菜一碟!”
我高兴地捧着文书看个不停,跟见了宝贝似的,不过它对我来说确实比宝贝还宝贝。
午时一过,我就催促北尘西烨出城。简单收拾了点行装,买了辆马车跟在其他商家后面,等待彻查。
哒哒的马蹄声从后传来,一钦差握着一卷黄锦勒马在城门口。
“皇上有令,魔教犯境,为防奸细入朝,官府文书几日起停用!”
突如其来的圣旨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我当即把皇甫泫然骂了个狗血淋头。
冥思苦想后,只好故技重施。花一天时间做了个孔明灯,等飞上天我高兴得直蹦时,地上围了一群官兵,我忘了这个时期京都的守卫有多森严。
正思忖着该如何是好,地上又齐刷刷地站了排弓箭手,只觉灯身一阵剧烈的摇晃,落入护城河中,刚一冒头,明晃晃的大刀就架在了脖子上,我暗叫一声:惨了!
我和北尘西烨被关进了大牢候审。我跟夜影皇朝上辈子肯定结了梁子,来了想走比登天还难!如果上天重新给我一次机会,打死我我也不来!
牢房的铁锁被打开,我被人强行架到了一间暗室,靠墙的木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室中央有一烧红的青铜鼎按理说在这密不透风的暗室温度绝对不低,可我却觉森寒,冷汗浸湿了衣背,手心都被指甲掐出了痕迹。
我被旁边的衙役推了一把踉跄倒地,前方案上惊堂木一拍,座上一穿官服的人质问我道:“你是否魔教中人,从实招来!”
魔教?我躲还来不及。敢情今日落得吃牢饭,是托了肖落的福。我的头比拨浪鼓摇得还欢,早些说明早些离开。
“那为何不遵从皇上旨意,勾结同伙擅自出城?”
“我要回家!就算是皇上的旨意又怎样?我们都是五好良民,不能因为魔教就怀疑到我们头上吧!”
“放肆!竟敢如此忤逆皇上!来人,赏她二十鞭!”
我靠!说一下就来真的!昏官一个!
我撒脚丫子就跑,后领被人一提绑上架,未来得及喊出口,肩上就是狠狠一皮鞭,皮开肉绽,衣料上血红一道。
我紧咬着牙关不出声,天生跟了老爸的性,倔强。挨完了那二十鞭,我差不多已体无完肤,一张惨白的脸被汗水浸湿,白色的衣衫被血水浸得发胀,绑在双臂上的绳子一松,我就像断了线的木偶娃娃,轰地一下瘫在地上。
我一直认为自己很幸运,却屡次受到伤痛的折磨。若说不幸,命运却充满了奇迹。或许我的幸运是不幸兑换而来,更或许是命运的施舍。
那个昏官揪走了我身上的玉牌,我欲伸手夺回,却被他踹会地上。
他将玉牌在手中掂量一番,奸态毕露。“挺贵重的玉牌,搜搜看她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好几双手向我伸过来,我爬到角落里。厌恶这种场景,厌恶他们猥琐的表情。
“滚开!”
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推翻了墙边的刑架,铁制的利器倒下来砸到了一个人的头,即刻断气。我想等他端起孟婆的汤碗,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死了。
“贱人!”昏官打了我一耳光,吩咐左右道:“上夹棍!看她怎么嘴硬!”
任我怎么挣扎,十指还是被强行放到夹棍之中。
“啊――”
十指连心的痛,锥心刺骨。这短暂的一刻叫人生不如死。
夹棍撤下,我意识尚存。只因我明白,只要自己一放弃,就命运走出这里的可能,我千方百计回来还未见到然,就这么死了,做鬼也不会甘心!
紧闭的铁门“咚”地一声被踢开,北尘西烨举着枪闯进来,看见满身是血的我踢开挟持的狱卒跑过来。
“大小姐!”
西烨小心扶起我,北尘迅速拿枪抵在昏官的额际,他虽不清楚枪是什么东西,也意识到具有危险性,命周围衙役退下。
西烨将外衣裹到我身上,背着我离开大牢。此时天已经黑了,北尘挟持昏官走了很远了路,后面的衙役一直没跟停过。
西烨劫了一辆马车,北尘正想开枪毙了昏官,我虚弱地劝道:“他是朝廷的人,杀了他必会惹出乱子。”其实是为了不让皇甫泫然发现,我这是倔强到了什么程度啊。
马车驾到一个小村,西烨背我下来,我一看竟是西水村,远处隐约走来一个提着灯笼的人,正是卖烧饼的老伯。
“你们是什么人?水姑娘?!”老伯打近灯笼看后一脸吃惊,急忙让将我带进屋。云娘听闻也赶来了,还有好些村民。
“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云娘焦心地为我擦着额际的汗水。
身上的伤口还是火辣辣地疼,人却犹如坠入冰窖,瑟瑟发抖。
老伯向村民集了些银两,带我到城里找大夫,可各家医馆不是关了门就是看不起那几个没多少分量的籽儿,我伏在西烨背上只是冷笑。
“什么人在前边挡路?”一个车夫扬着马鞭喝道。
“怎么了?”车中有人问起,随机掀开车帘。
我抬起眼皮瞄了一眼,心下一惊多西烨说:“千万别让车上的人发现我。”
西烨点点头,背着我转过身去。
元杰往这边看了几眼,随后放下帘子叫车夫绕道而行。
一条街从头走到尾,没有一家接纳我的医馆。北尘气愤之下强硬踢开一家医馆的门,大夫在威胁之下匆匆开了些外伤药草的方子,回到西水村我便陷入昏迷,高烧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