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凡宇赤裸着身体跳下车，看到的是一片废墟，无人驾御的十四头利齿兽撞碎了一片石头房屋，十几个牛头人被踩成了肉酱，而更多的牛头人站在废墟之中恐惧地望着凌凡宇。

牛头人一种长着牛头的人型生物，它们大约有三米左右高，颈后挂着黑色的棕毛，拥有着粗壮的四肢和一条细长的尾巴，它们的上肢比人类或是精灵略长，分有四个粗大的手指，而脚下则是如同牛类一样的蹄子。恶魔之城中牛头人种族大约有两百万，其中有着将近五十万的牛头人战士，他们是洛里斯第二军团的主力部队，一个成年的牛头人可以赤手空拳地把一头巨犀撕成两半，而使用巨大的钢铁战锤的牛头人战士们则可以将面前的一切砸成碎片，长久的耐力更使得他们成为恐怖的杀戮机器。

四周的牛头人们远远地望着凌凡宇，眼神中充满了畏惧。被踏死或是被压死的牛头人是他们的亲人，但这些牛头人们丝毫不敢表现出愤怒的神色。凌凡宇知道他们是畏惧自己身旁的车架，这是属于高等种族黑暗精灵的车，尽管他们并不认识车上的巨大的血色蜘蛛纹章。

牛头人们曾经是一只强盛无比的种族，他们拥有着深厚的历史和文化，他们也是深渊之中最原始的居住民，甚至曾有一段时间它们是这片土地的主人，然而恶魔们被泰坦驱赶到了这个世界并带来了无数的战争，于是原本强盛的牛头人种族慢慢地分裂并开始消亡，但即使这样牛头人依旧拥有着上千万的人口，直到洛里斯带领着恶魔军团征服了最后一些牛头人部落并让他们成为了恶魔之城的住民，交给了黑暗精灵们驱使。米卡拉讨厌牛头人们，为了更加节省粮食和土地，于是大批的牛头人们因奴役而死亡，直到今天。

当然凌凡宇并不知道这些事情，阿莱斯的记忆中牛头人只是一种强大的兵种，一种能够跟巫妖王的半兽人相互抵消的炮灰而已。

凌凡宇知道这些牛头人如同绵羊般恭顺，却并不想跟它们说什么，想要回到内城这些牛头人似乎帮不上什么忙。读取灵魂的记忆对于拥有黑暗亡魂之剑的凌凡宇来说很容易，但那些已经死亡的黑暗精灵仆人们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怎么才能够回到内城，他们的道路记忆甚至只限于内城之中，而至于卡姗迪雅，她已经昏死过去了，而凌凡宇更不认为这个生活在内城的黑暗精灵女祭祀会来过外城并且认识方向。

“这真是一件该死的事情。”凌凡宇并没有巫妖吉卡罗尔强大的通灵能力，至于使用黑水晶控制地龙类的利齿兽，还要等到卡姗迪雅清醒过来。

“通知管理你们的黑暗精灵监管者，让她过来。”幽红的双眼冷冷地扫过四周的牛头人，凌凡宇用恶魔语说着，他知道牛头人们有自己的语言，但恶魔语在深渊内是通用的，无论任何种族都必须有一部分精通者，的确，这些牛头人中一个听见凌凡宇的话并且快速地用奇怪地语言跟其他交流着。

很快，一个女性黑暗精灵骑着迅猛龙赶了过来，黑暗精灵在恶魔之城的外城每一个区域都设立着监管者，她们需要负责各种事物，维护着黑暗精灵们对每个种族的统治。

她们的身份往往是那些家族中身份极低的女性祭祀，外城的环境跟内城有着天壤之别，与其说她们是管理者，不如说她们是家族中一些微末的流放者，然而在外城的这些种族生灵的眼中，她们却如同恶魔一样恐怖。

凌凡宇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矮一头的黑暗精灵监管者，这个黑暗精灵女性高耸的乳房顶起棕色皮制纹胸下面是平坦而纤细的腰身，短裤和长长的筒靴之间露出灰蓝色性感光滑的大腿，一张宽阔的血红色披风把她整个人包裹起来，让看惯了穿素沙长袍的丰韵的凌凡宇感觉到一种别样的野性滋味，然而她红褐色的眼睛却呆呆地盯着巨辇上那血色的蜘蛛。

“看什么呢！你叫什么名字。”融合了阿莱斯记忆的凌凡宇了解黑暗精灵种族中严格的等级制度，作为一个外放的监管者，她一辈子可能见过家族的纹章，却一辈子未必能见到一个家族的高级成员，然而这种印着血色家族纹章的巨辇，只有家族中金字塔最顶端的统治者才能够使用。

“我的名字叫凯塔尔，大人，请问您需要什么？”女性的黑暗精灵监管者这才看到面前赤裸着健美身体的强壮男性人类，转过身来恭敬地问道。在恶魔之城也有少量的人类，而这些少量的人类也不过是黑暗精灵的奴隶罢了，就算是奴隶，但这个人类能够与托若尔家族的统治祭祀一起，却也能让眼前的凯塔尔不敢不尊重。

“回内城。”凌凡宇可没想到这个叫凯塔尔的女性黑暗精灵会认为他是个奴隶，虽然这个精灵让他感觉到新鲜，但刚刚“强奸”了许久卡姗迪雅的他暂时还没有想其他的，至于回内城，凌凡宇想到昏死的卡姗迪雅，他不认为眼前的女精灵能够使用黑水晶操控利齿兽，在看见牛头人们时候他也起了一丝好奇心：“不用了，先给我弄张毯子和我穿的裤子，然后去你的地方弄点吃的。”

由于凌凡宇并没有说明白要毯子干什么，凯塔尔吩咐牛头人并很快地带来了一条兽皮缝制的短裤和一张巨犀皮毯子，裤子是青色而细致的兽皮制作，凌凡宇穿着还算合适，但整块皮作成的毯子则是牛头人睡觉用的，粗糙而厚重，且生硬无比。凌凡宇窜进车上找了一块被自己撕碎的祭祀袍子把卡姗迪雅的下体擦干净，然而看着手中的稀黄色的毯子也能苦笑，恐怕卡姗迪雅细腻的皮肤会被磨得稀烂，只好撕块床单把她裹起来，还好床非常巨大，床单还是有干净的地方。

如同缠粽子般把卡姗迪雅缠了几圈，柔软的床单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然后抗在肩上，外边看来就如同一卷丝绸般。

“吩咐四周的居民不准靠近车，否则死。”凌凡宇很随意地吩咐道，对于这个被自己“强奸”的女祭祀，凌凡宇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也许是很久之前的处女情节，或是因为那刚刚的极乐，让如今根本不会管其他人死活的凌凡宇照顾起人来。

“不愿意让被其他人看见她的身体，我对她竟然有那种虚伪的责任感么？我不是恶魔么？”凌凡宇自己也在想这个问题，阿莱斯与凌凡宇的思想和记忆中不断冲突的许多东西让他不断的在思考着，而巴塔恶魔的心脏所带来的黑暗魔力同样冲击着他的思想和精神。

穿上短裤的凌凡宇没有想要穿上衣服的意思，凯塔尔骑在三米高的迅猛龙背上慢走，这种仅靠后肢就可以奔跑如飞的地龙类生物是黑暗精灵武士标准坐骑，看到这让凌凡宇又记忆起阿莱斯曾经的坐骑，梦魇之王。

抗着卡姗迪雅跟骑着迅猛龙的凯塔尔并排行走，凌凡宇很平近地问着各种问题。

“每个区的奴隶们不同，劳作的内容更不同，我监管的这个区全部是牛头人，主要是饲养左边和前边的饲养场里的菜猪，总共有一千六百多人，前些日子抽去了一千个左右的牛头人打仗，不过一个也没回来。”凯塔尔不厌其烦地跟凌凡宇解释着一个个问题，时而又抱怨比如牛头人身上臭气熏天之类的。

凌凡宇已经了解了许多事情，凯塔尔所说的方向是指靠近内城边是前边，然后依次类推左边右边，只是类如“前左边、前右边”是很不好理解，而凯塔尔口中所说的菜猪是恶魔之城奴隶们最基本的食物，两米长有三百公斤左右的巨型猪猡是一种非常容易饲养的牲畜，从死尸到植物，几乎没有这种牲畜不吃的东西。至于死的那些牛头人,凯塔尔似乎早已经忘记了。

道路不是那种黑色巨石铺成的宽敞道路，这里最宽的道路是十米左右黑色沙土道路，四五米高的几间房子被一个小院包围着，由好几户一起居住，院落之间形成不过仅有六七米宽的阡陌小道。几百个院落形成一个聚集地，而这中间就是凯塔尔居住的房子，一栋只有两层十个房间左右的小小城堡式建筑，还算宽广的院子里几个灰矮人奴隶懒懒地躺在一块不大的石头铺成的地面。

“进来坐吧，凌凡宇大人。”通过交谈凯塔尔知道凌凡宇的名字，不过她并不知道这个名字的意义，在她的眼中凌凡宇是一个托若尔家族最高级祭祀的人类奴隶或仆人，而凌凡宇也刻意保持着她的这种思想。凯塔尔对凌凡宇并没有象牛头人那样的厌恶，尽管黑暗精灵们大多有强烈的排外意识。而凯塔尔并没有问的很清楚，同时也很聪明的没有问凌凡宇肩膀上的“丝绸”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错的厅。”进门的方厅并不是非常宽广，也没有什么摆放，甚至还没有凌凡宇城堡中的一个房间大，但当柔和的浅蓝色灯光照在墙壁青色的墙壁，却给人一种轻松和淡雅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