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楼上的哭哭啼啼,下边的这两位就平静的多了。
“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
钟父黑着脸,眼神凛冽。梁韶宇坐在下手的沙发上,气势上也不落钟父,不卑不亢的说:“钟叔,我和唯唯这么多年了,您知道的我们早就想着结婚了。”
梁韶宇看钟父不吭声,吞了吞口水继续说,“我们俩也是临时决定的,没来得及通知你们,这不赶紧的回来坦白交代。
“钟叔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对唯唯,绝对不会让她受半点儿委屈。要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让她伤心了,您打死我都成。”
钟父还是不吭声,眼睛微眯着,脸拉的老长。过了老半天才缓缓说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梁韶宇不敢确定钟父能这么容易就松口,有些诧异的问:“您同意了?”
“证都领了,我能不同意吗?”
“谢谢爸爸。”梁韶宇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他真没想到这一关居然这么容易就过去了。
钟将军之所以能这么平静的接受,是因为他觉得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这样的局面,那再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只能心平气和的接受。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强烈的反对梁韶宇和自己最疼的女儿在一起,也就是想多留女儿几年,没想到还是这么快就被这个小子挖走了。不开心是绝对有的!还好嫁的不远,还在同一个院子里,想女儿的时候就可以见到。不过这回又让姓梁的老家伙占了便宜,钟将军心里特别不舒服
但是,要当真以为他准备就这样算了,那还真是不了解我们钟将军的脾性啊!
今天小宝不在梁家,梁家二老刚吃完晚饭准备出去散散步,还没出自家院子,钟家的警卫员就跑到跟前,“啪”的立正敬礼,然后将事情大致叙述了一遍。
二老虽然很开心儿子争气终于把他们喜欢的儿媳妇娶回来,但是那毕竟是别人家的心肝宝贝,当初他们的大女儿出嫁的时候,那可是一番掏心刺骨的难受啊!
所以,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梁父一进钟家的门,大嗓门的开始吼,“老钟,你的拐杖呢,拿出来借我用用。”
梁母推了他一下,“有话好好说,要拐杖干什么?”
“干什么?梁韶宇。”梁父一声大吼。
梁韶宇从小就被自己的亲爹跟训兵一样的训了十几年,梁将军那么一嗓子,他立马条件反射从沙发上蹦起来,字正腔圆的喊:“到!”
“没人管你还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了?先斩后奏,谁给你的胆允许你这么做的?我们四个长辈在你眼里就是摆设是吧?”
“没有。”
“结婚?不声不响的你就给来老子这一套,我看你越来越没有纪律性了。老钟赶紧把你的拐杖拿出来,我今天非教训教训这个臭小子。”
钟父一直坐沙发上不吭声,对现场这位的表演呲之以鼻。侧头对站在门口的警卫员说:“你去我书房,把藤条找出来。”
梁母听了“藤条”一哆嗦,梁父则觉得是不是有点儿过了?藤条,那可是当年教训钟兆明的武器,大院里远近闻名的。
警卫员一身冷汗,但是领导有命他这个小兵只能听命,只有在心里默默祈祷“不要恨我,我不想做帮凶的……”
“哎老钟,不用那么麻烦,有拐杖就成。”
钟父悠然的往沙发背上一靠,“不麻烦。再说了,拐杖又重又不方便。”
梁父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是没说出来。站在一边的梁韶宇,轻轻深呼吸,看来今天这顿,是说什么也躲不过去了。
梁母这时已经坐在了钟母的旁边,女儿不声不响的偷偷嫁人放在谁家都不会太开心,她能理解,小声的安慰着。梁母当然是非常心疼儿子的,在钟母耳边说了几句,大概就是别动手之类的。奈何现在的钟母也伤心难过,甚至气愤,劝和的话她就当没听见。
钟静唯蹙着眉,拉着梁韶宇的手,轻轻地在他耳边说:“要不,咱俩跑吧,等过两天他们消气儿了再回来。”
“没事,我身板硬着呢,你乖乖的抱着药箱等着就行,听话。”梁韶宇捏捏她的鼻子,嬉笑的跟她开玩笑,安慰着她。
梁父一脸严肃,指着梁韶宇说:“都这时候了还嬉皮笑脸的,你钟叔说的对,就得用藤条,一次打改你!”
“首长,藤条。”
钟父瞥了一眼说:“给他。”
“是。”警卫员到梁总参谋长面前,把藤条恭恭敬敬的递上,“首长,这……”
梁父盯着藤条,拿也不是,不拿更不是。他今天可真是没算对,唯唯是老钟最疼的闺女,他们不吭不响的把婚结了,拿自己的儿子出气也是理所当然。要是自己的闺女这样,哪儿用这么多废话,早动手把人一顿海揍了。这么一想,也就想开了。
梁父扔了藤条,对着梁韶宇的脸左右“啪啪”两拳过去,下手特别重,梁韶宇的嘴角和颧骨马上淤青。
“记住了!这就是你先斩后奏的代价。”
梁母心疼的不能行,但是又不敢开口说什么。
钟静唯抱着药箱跑过去,着急又心疼,急急忙忙的拿出软膏,细细的他的眼角和嘴角涂抹。故意声音高八度的说给俩爸听:“完了,破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