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蓓扶谢皖江进疯人院的时候掐准了初依也在,这会儿看样子该冲进来了,她挥手让姑娘们下去,自己则脱下皮衣,露出两条蛇一样柔软的胳膊,圈在谢皖江的腰身上。她喜穿紧身衣,疯人院里温度一向高,此时她一身黑色连身短裙,布料也不过遮挡在臀部往下一点儿,甚是撩人。可谢皖江却毫无所觉,一把拽下她的手,身子则往一旁挪了挪,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又一瓶接着一瓶地灌百加得。
罗蓓还是不死心,倒了一杯酒凑到他身旁:“谢少,来,我敬你。”
谢皖江双颊通红,眯缝着眼睛扫了她一眼,轻松打开她贴到胸前的手:“你?不配!”
酒杯就这样呈抛物线般落在地板上,随着门口一阵“咔嚓”声发出崩裂的脆响。
罗蓓看清光源处的来人,自嘲地笑了笑,随即扭着小蛮腰站了起来:“毛仁毅,你怎么做的事,不是让你拦着咱们的初姐吗?”
包厢里,罗蓓一身妖娆,媚态十足,一看便能联想起适才发生的事情。放在别的女人身上恐也只是打牙往肚子里咽,再多委屈也不过躲起来哭哭啼啼,自怨自艾罢了。初依可不管那些,谢皖江和别人怎样那是另一码事,在一刀两断之前他还是自己的人!
更何况,看目前的情势,罗蓓是一厢情愿而已。
初依关上门,把毛虎推到门外,包厢里只余他们三个,谢皖江一杯接着一杯将辛辣灌下肚子,她和罗蓓面对面站着,许久才绽笑故作镇定:“蓓蓓很是威风,不减我当年啊。”
罗蓓抱臂于胸,红唇惊艳,勾起笑更是震慑人心,看得初依也走了神。
“初姐,见笑了。”
“我可当不起这声初姐。”
初依说完走到谢皖江面前蹲下来:“别喝了,跟我回家。”她回头瞪着罗蓓:“你就算再饥/渴,想要男人充饥也不用抢到我头上吧。”
罗蓓冷哼一声:“呦,我可一直认为我们初姐是承轩哥的人呢,原来背地里还藏了个男人。”
初依听见魏承轩的名字,双手攥拳,暗自气恼,这明摆着大家都知道少爷的身份,独独对她隐瞒,把她当猴子耍很好玩吗?
既然罗蓓不厚道她也没必要装天使姐姐,撕破脸也罢了,装来装去也是假惺惺,连自己都觉得恶心。
“罗蓓,你处心积虑多久了?”
罗蓓脸上闪过一抹担忧,话噎在口里吐不出来。
“你处心积虑接近魏承轩多久了?”她轻轻挑眉,将所知缓缓道来,“是你主动接近魏承轩帮忙解决朗五和小白的吧?他给你什么条件了?只是我那个曾经的小位置?疯人院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个吃喝玩乐的地方,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满足你的野心?我告诉你!”她拿起桌上的酒杯砸向罗蓓身后的墙壁,“我就算藏男人我也有资本!你休想打谢皖江的主意!”
罗蓓捂着耳朵身子瑟缩一下,她颓然地倒在沙发上,戚戚然一声不吭。
初依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捏着她的下颔:“我告诉你,我盯你很久了,除非我死,否则,天水巷也好,谢皖江也好,你一手指头都别想动,也趁早把歪脑筋灭了,不然,就算我不收拾你,魏承轩早晚也得除了你,你要是够聪明的话,就学着装傻充愣当哑巴!”她拍了拍罗蓓美艳的脸蛋儿转身看向谢皖江。
那货一脸嬉笑,明摆着在一旁看足了好戏,戏谑劲儿让她立马火冒三丈。
“谢皖江,你再装醉小心我待会吃了你!起来,回家!”她抬腿踢在谢皖江的脚踝上,踢得他直哎呦。
两个人明明前脚刚刚大吵一架,这会又糊里糊涂地和好了,谢皖江揉了揉阵痛的太阳穴,伏在墙壁上冲倒在沙发上的罗蓓厉声道:“不好意思,你这招美人计和挑拨离间都失败了。”说完他脱下被罗蓓碰过的西服外套,随手丢进了门口的垃圾桶,这才揽过初依的腰春光满面地离开。
罗蓓颜面全无,愤恨地窝在暗处,指甲陷进肉里,腥红的烟火在眼前闪闪烁烁,她心里翻江倒海般,一层巨浪漫过一层,压得她欲望城池顷刻崩塌。
寂静无人的广场上,二人并肩坐在车后排,谢皖江揽着初依的力道愈发加重,他侧低着头将鼻腔中的热气尽数喷在她脸上,“见过他了?”
“嗯。”她仰头看向那漆黑如井的眼眸:“你不是也被罗蓓勾搭走了嘛。”
谢皖江却不由她的质问低首堵住她的嘴,烈酒浓郁的香气从舌尖滑过,酥麻之感遍布全身,他的眉眼开始动情,轻柔地抚摸着眼前女子的脸颊:“他答应放你走了?”
初依软绵绵地“唔”了一声,身体开始有了反应,勾过他的脖子,唇瓣轻张,试探着撬开他的牙关,谢皖江逗弄得她全身微痒,她恼怒气急照着他的耳朵咬了下去,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心下大块,双手缠过他的脊背,柔媚道:“为什么跟她进去?”
谢皖江胸膛滚烫,初依伏在他身上能听见节奏有力的心跳,他的手掌盖在她的头顶,轻缓如水般梳理着她的鬓角:“我知道你约他见面,我怕魏承轩,更怕你不回来。如果那样,我就冲进去把你劫走。”
初依咯咯笑起来,原来,他也有怕的时候。
初巧最近动了两次手术,好不容易病情稳定,犯了馋瘾,吵着想吃皮蛋瘦肉粥,初依顶着疲惫的精神下楼去买,回来的时候差点儿撞上等电梯的魏承轩,她下意识躲在墙后,沉思许久还是决定把手里的食物转交给护士,随后逃似的离开。
有些时候,坦白不一定好过继续欺骗。
魏承轩从转角处走出来,拦下受初依之托的小护士:“交给我吧,你去忙。”
热腾腾的粥被他小心盛放在饭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