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在光源一夏开幕盛典的那晚她和谢皖江第一次面对面谈论魏承轩。
因为钱包谢皖江心有芥蒂,她把事情的始末解释清楚非常有骨气地撂下了一句话:“以后,如果你再因为魏承轩的事胡乱吃醋我就收拾东西搬出去住!”
本来是一句气话谁知道谢皖江当真了,此后再也不敢轻易提这个名字。
其实初依并没有多想,她只是一时随口说说,没想到那么管用。
不过也是因为开幕那晚她才知道谢皖江的钱包夹层里竟然有自己的照片,晚上窝在他怀里的时候她好奇地问:“说实话,是你先喜欢上我的吧?”
谢皖江没打算隐瞒,大方地点点头:“嗯。”
她却坐起来好奇地打量他:“谢皖江,你行啊,当初喜欢我那么久还装的那么淡定,我抢你钱包的时候你一定乐疯了吧?”
他听了想笑却笑不出来:“那时候帮墨坤调查天水巷,无端调查到了你的头上,顺藤摸瓜查到了你的成绩和家庭背景,后面的你都知道了,顺带着这么多年也查出了你的父母,向逸薇和初衷……本来对你只是好奇,后来……”
“后来倾心于我,从此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就企图钓我上钩,在码头顺水送了人情让我对你念念不忘。”初依说着自己“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真巧。”
谢皖江却收敛了笑意,正色说:“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女孩子不应该做那些事,我只想纯粹地把你改邪归正而已。”
现在想起来那晚的对话两个人都很幼稚。
他想着走到初依身边接过毛巾替她擦头发:“没什么。单思思结婚了。”
初依的身体一僵,喃喃的:“结婚啦,到底是结婚了。”
谢皖江叹了口气把她抱在怀里:“魏承轩和迪拜谈了一场交易,不出所料的话应该就在这几天行动,我和墨坤已经商量好了,他手底下培育了一批精英,路线和方案布置的天罗地网,依依,如果我们真的逮捕他,你会不会……”
“不会!”她笑起来甩了甩头发,“我早都想明白了,他早晚有那么一天,我会帮你。”
她的鼻翼一侧坠着几滴水珠,谢皖江伸手替她擦干净又刮了刮她的鼻子:“我只是怕你……”
初依鼻头一酸,低下头:“别管我了,我知道你会等我的。出来混早晚要还的,早点了结说不定是好事。”
关灯后卧室黑漆漆的,初依的头发湿漉漉的散在枕头上,谢皖江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把她的秀发捋直,清新的茉莉香萦绕在身边,他仔细闻了闻,伏在她背后柔声说:“我会等你。”
他听着怀里的人均匀的呼吸,安静、舒服,然后深深地睡了过去。
其实初依整晚都没合眼,她把这些年发生的事,遇到的人前前后后地回想了一遍,简直像做梦一样,她迎着窗帘缝隙中透过的第一道曙光悄悄下了床,钻进厨房做了一桌子皖江喜爱的食物。
从那天之后谢皖江开始忙了起来,他手头上虽然有几个建筑图纸但都已经完成大半,他忙是因为帮戴墨坤,许多亲手调查的东西需要不断确认,反复对照后才能下结论。
戴墨坤家里堆满了旧报纸和泛黄的照片,谢皖江把啤酒摞在门口吆喝着:“出来接一下,你家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宫禹也在,见到谢皖江笑着打招呼,这小子接过啤酒向里间努了努嘴:“戴哥最近不吃不睡的跟着了魔似的。”
这在谢皖江的意料之中,这么多年墨头的脑子里满满当当都是帮婉照报仇,如今可算看到了希望怎么能功亏一篑,他摇了摇头换上拖鞋:“让他忙吧,他心里难受。”
三个大男人这晚喝得不省人事,七倒八歪的躺在地板上睡了一宿,戴墨坤醒了发现被谢皖江压在身底的案件报告和指纹对照立马把他推了起来:“起来起来,挪个地儿,这东西费了我好大的功夫,你一屁股压下去我可全白费了。”
宫禹揉了揉发胀的脑袋站起来:“几点了?”
谢皖江腾出地方把报告还给墨头顺便抬腕看了一眼时间:“九点四十。”
宫禹听了抓起衣服就跑:“我得走了,戴哥这就交给你了,我得去盯着天水巷的动静。”
谢皖江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宫禹走了好半天他一直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戴墨坤倚在墙壁上抽闷烟,两兄弟谁也不愿先开口。
烟灰缸在客厅,戴墨坤懒得去取直接把烟灰掸进了易拉罐,一根又一根抽到一半的香烟被他烦闷地掐断。
他从怀里掏出婉照的照片认真端详了好久才站起来,光着脚走到床边踹了谢皖江两脚:“起来!”
谢皖江这才坐起来,他的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这会儿索性扯下来丢到了一边,白衬衫的领口敞着,他系好扣子,随便披了一件大衣,回身看戴墨坤攥着婉照的相片,只好无奈的说:“我知道了。走吧,我带你去看婉照。”
墓园很静,白茫茫的雪覆盖在婉照的墓碑上,戴墨坤缩起袖子把雪清理干净就势坐在了墓碑前面,他拍了拍身边的空地示意谢皖江坐,谢皖江却晃了晃车钥匙:“你陪婉照说说话,我今天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去车上等你。”
戴墨坤很少冬天来墓园,萧条的氛围总是让他忍不住去想念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孩子。婉照的墓碑在半山坡的尽头,山坡下面是一条小溪,临山环水,春天桃花开的时候他总会在来的路上折两支开得最盛的放到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