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东方睿山大计算机硕士毕业后,曾在tas公司山姜issc工作了短短三个多月的时间。彼时,陆英是他的顶头上司和伯乐,一直挺赏识和照顾东方睿。
后来东方睿从issc辞职下海单干,曾经的上下级,摇身一变成如今的同行和竞争对手,陆英也没暗中少帮衬和提携他。
一年后,春风得意青云直上的陆英被调入tas北京总部,高升tas系统部主任。也是在她的大力推荐和撮合下,tas
与d&m方才有了此次意义重大的合作。
陆英亦理所当然地成了此次tas与d&m合作的,tas方的具体负责人。
按双方当初的计划安排,陆英原本应该这个星期五上午十一点抵达山姜,实地考察d&m的项目推进情况。
消息灵通的陆英得知东方睿周四大婚后,遂特意更改了行程,提前两天抵达山姜。
昨天下午三点,东方睿派海龙开车到机场为陆英接机。昨晚六点,次日即将大婚的准新郎东方睿,单独在江南烟花三月大酒店设宴,专程给陆英接风洗尘。
公私分明的东方睿从来不跟木芙蓉谈他的公事。
东方睿和陆英之间的渊源,都是这些天来海龙陪木芙蓉取婚纱照挑选家俱的路上闲聊,无意中透露给她的。
木芙蓉一直不以为然。想当然,先入为主地以为东方睿的前上司陆英,是个上了年纪的中年男人。
却没料到传说中的陆英真身竟然是个女子,并且如此年轻。
如此风姿绰约。
在陆英的圆场下,孟也他们冥思苦想的婚礼游戏根本不受一对新人的待见,草草收场,不了了之。
东方睿和木芙蓉敬完全场六十六桌酒席,回到新人的座位上,秦祥羽乖乖地化了冰,擦干净了两枚戒指,连带着玫瑰红的方形首饰盒,一起老老实实地双手捧给了新娘子木芙蓉。
木芙蓉看了身边面无表情的东方睿一眼,心花怒放地致谢接过了戒指,心里暗道,以后平时还是戴这个小巧低调的铂金戒指好了。手上的那个卡地亚结婚戒指委实太贵重了,戴着心里不踏实,倘若一不小心弄丢了,那可亏死了。
八点半,神曲大酒店十六楼中餐宴会厅,山大东方校长的公子东方睿的喜宴圆满顺利地结束。
大部分客人很快离开。
即便是跟着一对新人回上善若水参观新房的一些亲朋好友,也都意思意思地在新房里坐了一会儿,喝完茶陆续匆匆告辞了。
惟有孟也带着陆英和d&m的一帮兄弟十几号人赖在上善若水不肯走,说是答应了陆英,晚上请她吃夜宵的。反正现在时间还早,他们又没有安排什么后续节目,无处可去,不如在上善若水坐一坐再走。
说是坐一坐,很快,孟也反客为主,招呼海龙找来一副扑克牌,竟然兴致盎然地和陆英等人在客厅里玩起了双升。
一向朝六晚九作息规律的木芙蓉强打精神,陪着众人坐着聊了一会儿天,看看客厅墙上挂着的粉红色卡通钟,已然十点多了,她无精打彩地站起来,委托海龙帮她好好照顾客人,她自己失陪了,要去洗了睡。
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一摇三晃步履蹒跚,我行我素不管不顾地荡进了卧室。
没一会儿,众人隐隐听见卧室
的卫生间里传来水笼头哗哗的水声。
再过了一会儿,卧室里寂静无声。
新娘子果然是洗了睡?!
众人无法置信地你看我,我看你,须臾不约而同地望向沙发一隅闷声不响的东方睿。
自从孟也一行人前后脚跟进门后,新郎东方睿始终坐在一边,安静地目不转睛瞅着墙壁上的电视,嘴角噙着丝若有若无淡淡的笑。
听到木芙蓉对众人说她要去洗了睡的一刻,细心的海龙注意到,一直沉静如水的东方睿眉头皱了皱,很快又恢复如常。
“时间也不早了,新人也累了,要休息了。”陆英放下了手中的扑克牌,笑着站了起来:“我们也该走了。孟总,不如你带我去看看江北刚开街的檀香路商业步行一条街,我在北京都听说了,据说修得很好,越夜越热闹。”
“是啊。你都有几年没回山姜了,山姜这几年变化可大了,是该四处好好地走一走,看一看。”孟也欣然应允,笑着带着一帮人就要告辞。
东方睿站起来,闲闲地跟陆英打了招呼,吩咐海龙帮自己送客。
二十分钟后,洗完澡的东方睿轻轻推开了主卧的门。
簇然一新的婚床上,一袭严严实实宽松纯棉碎花睡衣裤的木芙蓉,幸福地趴在大床中央睡得迷迷糊糊不省人事,龙凤呈祥的婚庆被子整整齐齐静静地躺在床尾。
呃,这就是他东方睿期待已久的新婚之夜?
东方睿趿着拖鞋走过去,上了床,躺在木芙蓉的身边,俯□子,伸出食指,刮一下木芙蓉的鼻子,又凑过去轻轻地捏木芙蓉的耳朵。
东方睿的呼吸撩起木芙蓉的发丝。她皱皱眉,伸出手挥开东方睿。
东方睿凑到她的耳朵边轻声道:“芙蓉啊,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睡得正酣的芙蓉含糊不清地唠叨:“东方睿,你当我白痴啊,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呗,这还用问?真是的。”
你也知道今天是我们大喜之日啊。东方睿哭笑不得,继续道:“芙蓉啊,不带这样的啊。今天是我期待很久了的新婚之夜啊。你真的打算就这样睡过去呀?”
眼皮沉沉的木芙蓉翻个身,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是啊,是啊,老大,很晚了,早点……洗了睡……洗了睡吧……”
“洗了睡?你就知道洗了睡。”东方睿哑然失笑,无可奈何道:“芙蓉,你又欠了我啊。”
某女不甘心地嘀咕:“我总是欠你的。我又欠你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