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海鸥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自由自在地低飞盘旋。三三两两的游客零星点缀在栈桥上。
木芙蓉站在栈桥铁链旁,远眺前方的海天一色,和右侧海港之滨的红瓦绿树,以及沿着长长的海岸线拔地而起的幢幢现代化高楼大厦,禁不住感慨万分。
她已经记不清楚这是自己这些天第几次来栈桥了。每次来,她都忍不住大发感慨。
他们蜜月旅行的第一站正是青岛。
11月3日,她和东方睿刚到青岛的那一天,他们来到栈桥的时候,也是一个黄昏。
夕阳如画,漫天彩霞,倦鸟归巢。两人站在栈桥尽头,海的深处,东方睿从背后拥着她,下巴抵着她的脑袋,娓娓给她讲述栈桥的历史和由来。
栈桥是东部旅游城市青岛的标志和象征。
据说始建于清朝光绪年间,距今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初初原为供海军运送军用物资的码头,不过是极其简单的铁木结构,桥长只有200米。
十九世纪末,德国借机侵占青岛后,将原桥北端改为石基,桥身延长到350米。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初,当时的青岛政府出资重建栈桥,桥墩全部为钢筋混凝土浇筑,水泥铺面,并将桥身延长,直接伸入海中440米。栈桥两边修以铁链护栏和莲花路灯。桥的南端,碧波之上,修建了一座八角形金色琉璃瓦覆盖的亭子,名为“回澜阁”。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中哉游哉地晒日光浴。
木芙蓉在一边无所事事地发了一会呆,转了转眼珠,看东方睿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竟似睡着了般,她轻手轻脚地凑过去,小心翼翼地掬一捧沙,洒在东方睿的脚踝上。东方睿纹丝不动。
木芙蓉放了心,放下手中的衣服,飞快地动作。没一会功夫,就将东方睿的身体埋了起来,只露出个脑袋。
她光着脚,拎着鞋,鬼鬼崇崇地抱着东方睿脱下来的一堆衣服远远跑开,躲到别人的大太阳伞下,远远地探出头来窥伺他。
没多久,闭目养神的东方睿笑眯眯地睁开眼睛,探出两只长手,三下两下扒开身上厚厚的沙,径直起身下了海,渐游渐远。
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海面上到处都看不见东方睿的身影。藏在一边的木芙蓉吓得脸色都变了,惊惶失措地抱着衣服冲到海边,扯开喉咙大声喊:“东方睿,东方睿……”
泪流满面的她,嘶哑着嗓子大喊大叫,身边的游客惊讶地围上来,正待问个究竟,他天降神兵般,得意洋洋地从她背后一把搂住了
她。他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点到即止的绅士吻:“看你还捣乱。”
人群中,众目睽睽之下,木芙蓉抱着他拳打脚踢,又哭又笑。
12日,晚上11点,他们在烟台港,随着鱼贯的人群,登上了去大连的海轮。漆黑的夜里,拥挤不堪的三层高的海轮里,四处是密密麻麻的人群,旅游的,打工的,甲板上楼梯上几乎无处下脚。
半夜,雾霭沉沉,风急浪大。海轮在茫茫大海中,剧烈地摇晃颠簸。他紧紧拥着她挤坐在海轮二层船舱的一张窄窄的下铺里,颇有几分乱世里生死与共的感觉。
13日凌晨六点,风平浪静,晨曦微露,万物尚待苏醒时分,海轮终于平安抵达香芦蕉码头,他们踏上了传说之中的浪漫之都——大连。
时间还早,他们也不慌着找下塌的酒店。两人拎着行李,徒步走到胜利广场地面的露天咖啡馆,坐在无人看管的圆桌边悠闲地小憩,呼吸着东北新鲜的空气。广场上,穿着橙色制服的环卫阿姨来来去去地忙碌着。
上午十点,他们在落脚的酒店门口登上了市内一日游的旅游巴士,开始了大连之旅。
在滨海路的北大桥头,巴士停了下来。笑容甜美的跟车导游介绍说,大连有个美丽的传说,倘若一对情侣能够手牵着手,从北大桥的这一端走到桥的那一端的话,月老就会在他们俩身上牢牢地系一根红线,他们就会天长地久白头偕老,生生世世地在一起。
导游话音未落,坐在巴士后排的木芙蓉火烧火燎地拽着东方睿的手,匆匆奔下了巴士,惹得一车的游客哄堂大笑。
北大桥上,两对新人正在摄影留恋,美丽的新娘,洁白的婚纱,幸福的笑容。木芙蓉牵着东方睿的手,羡慕地边走边回头。她对东方睿说:“东方睿,我们会跟他们一样幸福永久。”东方睿笑着拉住她,将手中的相机交给桥上的摄影师,为他们俩拍照留影,证明他们到此一游。
从巴士下来后,东方睿陪着木芙蓉,来来回回地乘坐只在电视里看见过的百年古董有轨电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