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想和孔仕林过早地摊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不会向他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就算当初我救过他,他如今也不会对我感恩,我感觉到在孔仕林的心中,似乎像我一样,也有一个计划,他在计划什么?对“暴风”和其他的反盗猎志愿者来说,到底是有利还是有害?
几天后,我再次回到了丹巴所在的那个山窝窝,山窝窝的防备措施明显加强了,为了不引起丹巴的疑心和警惕,我和刀疤都用一顶破帽子遮住了头脸,坐在吉普车的最后面,进山口的时候,两边的哨兵一辆一辆地检查,看见我和刀疤都戴着破帽子,就喊:“把帽子摘下来!”
卜世仁笑嘻嘻地打招呼,一边递了两根烟过去,亲自给两个哨兵点火,一边笑着说:“哟,小兄弟,辛苦了啊!我这两个手下这两天出痘疹,满脸的包,都流脓了,不能见风,麻烦两位小兄弟啦!来来,拿去喝茶!”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沓钞票来,递给两个哨兵。
喝茶是虚,送钱是实,这附近别说茶厅,连块砖头也见不着,这些人冒着性命危险到可可西里来,为的就是钱,别的不管,有钱赚就行,两个哨兵晃晃手,车子轻易地就开了进去。
为了不让丹巴发现我们,我和刀疤进了山窝窝,就一直待在帐篷里,没有再出来,吃喝都是卜世仁安排人送进去,丹巴曾经问起过一次,卜世仁还是老话,说是两个手下的兄弟出了痘疹,都流脓了。我心里恶心他这样说,但没办法。
不知道我教卜世仁的那套话,骗过了丹巴没有,这两天没什么动静,大概丹巴是相信了,在等牛头回来,好一起运货出去,但是好景没过两天,第三天早上,天还没大亮,山窝窝里还笼罩着一层黑雾,突然有人进来传话,说是丹巴叫卜世仁过去有急事商议。
我和刀疤对望了一眼,都把手伸进了被窝里,各自拽紧了自己的枪,为了防身和以防不测,自从进了这山窝窝,我和刀疤的枪就一直没离过身,即使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是抱在被窝里面,卜世仁和我们俩一个帐篷,他不知道什么事,急匆匆地披上衣服就过去了,我和刀疤立即跳了起来,抱紧各自的枪,借着天还没亮,溜出了帐篷。
刀疤抢先跳上了一辆吉普车,我跟着钻进去,还没坐稳,刀疤已经快速地发动了车子,直接朝哨口冲去,哨兵刚往路中央一站,还没来得及阻拦,就被刀疤隔着挡风玻璃就是两枪,麻利地干掉了,车子轧过尸体,冲出了山窝窝。
这时,我听到山窝窝里传来一声枪响,回头看见枪手们正一窝蜂地从帐篷里拥出来,有人神色慌张地放声大喊:“不好了!卜世仁被打死了!”又有人喊:“妈的,反了,大伙儿抄家伙干啊!”
然后两帮枪手就互相开了火,卜世仁不知何故被丹巴打死,手下的枪手们气焰就短了许多,再说也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打了没几枪之后,就三五成群地抢了吉普,仓皇地逃出了山窝窝。
我和刀疤出去得最早,一开始卜世仁被丹巴叫过去的时候,我们俩就觉得不对劲,事情有蹊跷,这背后肯定有人捣鬼。
刀疤停了车,望向山口方向,看见卜世仁手下的枪手们正陆续逃出来,山窝窝里的枪声还在响,枪手和工人们都散了,但逃出后没多久又重新聚拢在一起,一群人像是商量了一会儿,然后一起开车往西南方驶去,看样子像是往边境线上去,大概是去找牛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