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父母没事心头的大石才落地,看来卡利·克鲁兹这个死残废没说虚话,只要给他时间,他有的是金钱和力量去伤害一切和我有关的亲友。虽然听起来我的父母应该是被暗地里监管起来了,可是因此逃过一劫也算是万幸。
第一三一章死里逃生(3)
“我就说我的法子比你女人的那个狗屁镯子有用吧!”屠夫得意洋洋地向其他人炫耀自己的聪明。可是我心里却想一把掐死这个王八蛋!亏老子在被人打到不行的时候还一直在心里以你为榜样,以你的坚强、勇敢来激励自己,结果还没得救呢,你就给老子心里添堵。
“我们走出雷区了!”狼人在队伍最前面回头对大家叫道,“我们安全了!”
“未必!”快慢机接过话指着远处的天空,一大两小三个黑点出现在天边,速度极快地向我们这里追来。“人家追上来了!”
大家刚逃出雷区,却仍在戈壁中,这里地势空阔,前无掩,后无挡。这种情况下遇上步兵天敌武装直升机,简直是铁定要死翘呀!
“快跑!”屠夫顾不得我身上的伤口扛起我便跑,其他人则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向远处依稀可见的一座矮桥跑去。
“用两条腿和飞机赛跑?真是够天才的!”狼人把笔记本显示屏盖上,挟在腋窝下跟在屠夫后面,“我们应该重藏回沙面下。那才是上策!”
“是吗?”屠夫拍拍我的屁股冲狼人笑了笑:“这家伙身上的口子快赶上海绵了。是他藏沙子下面,还是沙子藏进他肚皮?”
“少废话!快跑!”队长把牛仔的尸体扔给狼人,看着身后越来越近的直升机冲快慢机叫道,“弄点烟雾!我要装ahm!”
说完,便从背包里拿出个样子像油漆桶的浅黄色柱状物立到沙面上,在上面按了几下,那个东西的外壳便向四面散开呈伞状,露出中间的战斗部。那是ahm——一种声控反直升机地雷。作战时,根据需要在易遭直升机攻击的方向上设置地雷,只要声波探测器感受到直升机的声音,数据处理系统就开始用三角测量法确定目标坐标。当目标接近到一定地界时,地雷就会根据传感器的信号指导升空,并借助其红外自动导引头所确定的最佳爆炸条件将目标击毁。它的指挥控制系统可根据螺旋桨发出的不同声响来区分直升机的类型,其可靠性可达90%。通过预编程序,传感器还可关闭雷场,让友方直升机顺利通过。
快慢机在狙击枪管前加装枪榴弹发射器后,从弹袋里分别掏出空包弹装入枪膛和枪榴弹,拧到枪口发射器上。这时候直升机已可以看得到轮廓,换句话说我们也进入了他们的射程内了。等到时机成熟后,快慢机便把枪榴弹打进了刚刚走出的雷区。于是,连天的雷声便响成了片,仿佛整个沙漠的尘土都被掀上了天,黑烟搅拌着沙雾把雨水仍未洗净的天空再次抹得一塌糊涂。
超黄蜂是运兵用的多用途直升机,本就没有什么强攻能力,云雀和小羚羊更是轻型武装直升机,能装的武器都有限,一般多为762mm机枪或20mm机炮,再加上三四枚有线制导导弹。小羚羊所使用的“霍特”反坦克导弹,从上世纪90年代起法国便因国际问题不再正常向国外提供了,伊拉克更是连北约大口径的枪炮子弹都没有办法进口,所以他们撑死能挂上两个70mm火箭吊舱。这些东西都是看不到目标便无法命中的家伙,所以只要迷了他们的视线便可以保命!
“快跑!”队长设好地雷便向前跑去。快慢机跟在他后面,边跑边重新装好枪榴弹打进远处的雷区,不断掀起的烟尘俨然有沙尘暴再来的趋势。
我趴在屠夫的肩头勉强向后张望,刚才激动耗尽精神,加上奔跑的颠簸,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由于距离过远加上沙尘弥漫,并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原来地面上摊开的地雷中间突起的雷体突然弹到了百米高的沙雾中,然后一声巨响……
也许炸中了!我心里想着便晕了过去……
第一三二章中毒深矣(1)
众所周知,隐君子们喜欢打麻醉类药物是因为它们可以使服用者陷入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所有以往的幻想在此状态下可以如亲身体验般一一实现。梦想成真怎么能叫人不喜欢呢?
可是,如果很遗憾,那种身临其境的经历并不是你想要的场景呢?如果你梦到浓烟中冲出大批手持枪械的大汉不停向你射击,把你打得浑身是洞,片刻后脚下的沙地冒出过腰的黑油无火自燃,烧得你皮焦肉绽却求死不能,临了被人扔进满是沥青的铁皮桶中“腌”起来……你会怎么办呢?你一定醒来便拍着床帮子骂娘是不是?可惜我连这权利都被剥夺了!
一睁开眼,首先看到的画面便是屋顶大幅的麦加天房的壁画,边上弯弯曲曲的阿拉伯文字看得我心头一惊,胯下发痒差点尿出来。没有逃出来吗?
“放轻松!”医生闯进了眼前的画面中,他伸手扒开我的眼皮用手电筒照了半天,又在我身上做了几道检查后拍拍我的额头说道,“你现在在科威特,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们都在你身边,你很安全。”
我没有听见他说话,头脑里一片蚊蚁萦绕的振翅声,“嗡嗡嗡!嗡嗡嗡!……”由小变大,连成片逐渐升级为巨大的轰鸣声,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血管中向外挤压,几乎撑裂我的身体。身边的声响仿佛都罩上了隔音层,模糊变形得如同电子设备,眼中的图案不停地晃动扭曲。
皮肤开始发冷,我能感觉到它在不由自主地抽动,不知哪来的小猫用尖利的爪尖抠抓凸起的鸡皮疙瘩,痒痛顺着毛孔逐渐钻进了骨头。我双手被绑想挠却摸不到也够不着,只能晃动身体想借着皮肉的甩动摩擦骨头企图止痒。
“嘿!老兄,醒了?”奇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群变形金刚般的面孔出现在视线上方,挡住了那幅令我紧张的壁画。
“嗨!医生,他怎么了?”
“你给他喂水了?他在反流!”
“不,那是他的口水。”
“怎么可能……他在抽搐……”
“没有关系,他只是毒瘾发作而已。”医生的声音随着流进血管中的一股“清流”而清晰起来,视线中的脸孔也开始可以辨认。
“你给他注射毒品?”这是恶魔的声音,“我们不是应该趁他毒瘾还不深帮他摘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