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菡说,你怎么老跟泥鳅似的溜来溜去,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啊?
董谦很得意地说,你的作息表我也有一份的。
沈小菡说,你等一下,转身跑去跟张可琳说了几句话,叫着董谦说我们去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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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谦说,你有话跟我说啊?
沈小菡说,下午我和夏远去和老丁吃饭。
董谦楞了下,说,怎么了?
我还常常和他在一起的。
董谦说,你别跟我说。
沈小菡把网球拍挥来挥去的,说,我就想跟你讲,就想跟你讲!我总会想到他,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董谦歪了歪嘴,随手扯下一片扬的小提琴曲飘出,弄的住在隔壁几个寝室的人对她们寝室是肃然起敬。说那个舞蹈社的民族舞部长真是多才多艺啊,多高雅,多有情调啊。
其实夏远的小提琴拉的真的只是半调子而已,所以,最开始的时候,每当夏远少掉一个音节或是多了一个音节时,总会心虚地朝那三个人看一下,后来她发现根本是多此一举,因为这三个人从始到终都无动于衷的,各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于是,夏远才终于醒悟了,她是在对牛弹琴。
但是夏远拉琴的时候,眼睛总会四处搜寻着,逮到哪个正好不小心看她一眼的倒霉者,就使劲的朝她暗送秋波,显示她的风情本色。不小心接收到她秋波的人就很痛苦,做呕状,大喊生活不幸,又被六指琴魔给污染了。
所以夏远拉琴的时候是没人理她的,生怕她叫谁一声,那个谁出于习惯就去瞟她一眼,然后再懊悔不已。导致每次夏远抑扬顿挫的琴声一响起,寝室里就静悄悄的,让住隔壁的同学又一阵地议论,说这个寝室的人真不是一般的俗人,人家多雅致啊。
夏远最常拉的是马斯涅的《沉思》,拉的时候一副寂寞的样子,有一次何佳佳问她,说你老拉这首,叫什么啊?夏远说,马斯涅《沉思》。何佳佳啊了一声,说马捏死陈思?怎么有这么恐怖的曲子啊?沈小菡在张可琳床上正在拉家常,一听都笑得肚子都疼了。夏远脸一板,说你们污染艺术,说跟你们这种母猪待一块都让我觉得耻辱。
那是一个刚开始还特别紧张的晚上,沈小菡整一寝室的人都在教室里争分夺秒的看书,要期中考试了,同班同学也就在这个时候聚的最齐了。何佳佳和张可琳两个人拿着书作掩护,头凑头的,眼睛瞄来瞄去,何佳佳色迷迷地用她的小眯眼搜索着猎物,说,我发现王小亮长的其实还算是稍可爱型的。张可琳说,还是杜志涛有干部的气质,你看他穿的那件中山服,下乡革命抓生产似的,我还挺佩服他的,这年头这种衣服还挺难买的呢,也不知道他是从哪买的。
沈小菡和夏远本来就是属于意志不坚定的人,没几分钟就被成功勾引加入评论队伍了。没一会儿,发现原来大家其实就是在互看,只有少数几个革命同志在认真的看着书,如:杜志涛。
夏远感叹道,我们班怎么都一群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啊。
何佳佳说,还好意思说别人,自己在这里干吗呢。
夏远说,我那是有实力基础的,这个是纯技术性问题,不能进行比较的。
五味子之夏(10)
何佳佳说,你就自恋去吧你,哎呀!我又发现一美男呀!苏阳这年头是越来越清秀了啊,好象大半年没见他了吧,就是好象精神不太好。
张可琳说,对,刚开学那会,我先是瞄中他的,后来发现老见不着他。
沈小菡看了眼苏阳,说,男生逃课也太夸张了吧,好象都不认识几个啊。
何佳佳很是得意,说,问我问我,我都知道的,就是老见不着。
后来班里变成了开晚会似的,气氛热烈,好象都很久没见了似的,大家相互都扯着嗓子的聊天。那个行踪诡秘的难得一见的周定定跑过来打招呼,说,嗨,美女们,好久不见了。
夏远问他,说,怎么好象一年没见你啊?
周定定说,我那叫有技巧,到点名时,我就来下,要么哥们代到下。
夏远说,那你平时都去哪混啊?
周定定说,你没发现我胖了吗?刚刚罗子欣说我起码重了十斤。
何佳佳傻乎乎的,一本正经地说,罗子欣那眼镜厚的跟啤酒瓶似的,我看你最多重五斤。
罗子欣正坐在他们后面的杨一维腿上娇滴滴地撒娇,他们是班里国宝级的人物,唯一的一对情侣。罗子欣凑上来,说,真的是有啊,你看他那肚子大的,快生了似的。
何佳佳看了看,说,没有啊,最多五个月吧,罗子欣你产生错觉了。
周定定嘿嘿地笑,说,何佳佳,还是你有眼力,我是胖了,不过六斤而已啦,前几天刚称过,我现在好吃懒做的,整天足不出户,发福都提早了这么多年啊。
苏阳过来找周定定,说,老定,晓海叫我们去喝酒,去不去啊?
周定定乐呵呵的,说,好啊好啊。
夏远说,周定定,你傻啦,明天考试啊!
周定定说,没事,醉了考得更好,你不知道,我跟那个李白很像的,喝的越醉就发挥的越好。
苏阳看了眼夏远,说,夏远!是美女寝室的成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