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动手?”
这话是jerry说的,依旧淡然的声音,隐约着,似乎又带着几分……玩味?
“不要!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你,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第一次,用到“求”这个字眼,害怕之心,显而易见。
唐素苧哭喊着,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就往下掉,拼命扭动着身子,却被紧紧禁锢着,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挣扎……
反抗……
却都不过是徒劳。
害怕、绝望,如涨潮的海水般汹涌而来,直接将她淹没。
缓缓阖上眸子,屏住呼吸,这一刻,似乎整个世界都跟着安静下来了……
“砰——”
重重的声音,震得唐素苧耳膜都开始嗡嗡作响,下意识地看向门口,在看见那穿着黑色风衣,集于一身的男人后,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缓缓流下。
四目相对,那原本万分忐忑的心莫名地就安定下来了。
似乎,有他在,就算天塌下来,她也不用再担心害怕了。
蓦然发现,不管言桀怎么折腾她,对她多恶劣,可无形之中,她对他,竟是这般信任,这般依赖。
“没事了……”他宽慰着说到,不顾房间里那么多人,唐素苧吸了吸鼻子,原本正在往下掉的眼泪流的更加凶了。
细心地注意到他那略有些凌乱的发丝,证明他也是急匆匆赶来的,某种情绪在心里激荡着,就这样看着他,再也移不开视线……
“哟,教父大人,好久不见!”乔定笑着道,站起身,一个眼神示意,那些人已经心领会神地放开了唐素苧。
“的确是好久不见!”言桀不冷不热地说着,看着仍躺在地上的唐素苧,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过去,直接把她从地上横抱起来,“人我先带走了!”
不是反问句,而是完完全全的肯定句。
乔定无可厚非地耸了耸肩,慷慨地笑了笑,又指了指还瘫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初夏。
“陈扬……”言桀自然是认识初夏的,一个眼神示意,陈扬把初夏也抱了起来。
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离开。
偌大的包厢,一时间,倒有几分冷清。
“king,就这样让他们把人带走?”jerry愤愤然地说着,他跟了乔定多年,对于他和言桀的恩怨,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乔定摇了摇头,似笑非笑。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或许,连言桀自己都不知道,对这个女人,他那超乎寻常的在乎……
他一直在搜集调查言桀的资料,可笑的是,他竟然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
既然能把她保护的这么滴水不漏,其在乎程度已是显而易见。
本以为,他好不容易调查出来的那个什么安沛涵,才是他的弱点,可现在……
游戏似乎越来越好玩了!
……
……
直到坐上车后座,唐素苧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
刚才那一场惊心动魄,就像一场梦,虚幻地不真实。
如果,刚才,言桀没有赶来,那她是不是真的就要和那个人说的那样断手断脚……
身体猛然打了一个冷颤。
抱着言桀腰肢的手不自觉加重几分,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带着她所熟悉的烟草味,眼泪莫名其妙地就流了下来。
“吓坏了?好了,已经没事了……”
唐素苧摇了摇头,听着言桀柔和的声音,就埋在他的怀里猛掉眼泪。
某种情绪在胸腔不停翻滚着,沸腾着,急于冲出胸口,却又被她死死压抑着,两种极端,在胸织碰撞着,压得她浑身都开始难受起来。
泪水,打湿了了他的衣服,渗入其中,灼地他肌肤也开始火辣辣的疼。
娇小的身体在他怀里不停地颤抖着,第一次,看见她哭得这般不能自己。
一直把她想的太骄傲,也太倔强,却忘了,其实,她也不过是个需要人保护关心的女人而已。
犹豫了一小会,伸出手,拍了拍她颤抖的肩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似乎是回到了家,唐素苧才渐渐停止哭泣。
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猛然意识到,这是第一次,她把这个地方称呼为“家”。
家……
多么美好的字眼。
一直以来,她都把这里当做一个华丽的囚牢而已啊!
今晚,似乎发生了太多她能接受的,亦或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不管如何,却让她对言桀,对这个地方,都有了很大的改观。
是不是,只有经历过,才知道现在的美好?
可是,言桀……
这个只能看却不能动心的男人……
苦笑着摇了摇头,爬下床,走到不远处的吧台,拿起酒柜里一瓶威士忌,就喝了起来。
……一杯又一杯……
……一瓶又一瓶……
等言桀从浴室出来时,唐素苧面前,已经全是骨碌碌转动着的酒瓶。
一瓶威士忌,一瓶伏特加,一瓶法国干红……
言桀愕然地睁大眸子,这个女人,是把酒当白开水喝吗?
就算真的当白开水,那也一下子喝不了这么多啊!
还是说,今晚真的吓坏了?
原本准备拍她脸的手,硬生生缩了回来。
抱起唐素苧,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又让王妈准备一碗醒酒汤上来。
现在不醒酒,难保明天又会头痛……
王妈办事很有效率,不过几分钟时间,一碗冒着热气的醒酒汤就送上来了。
“喂……”
没有反应。
“素苧——”
凑近她耳边呼唤着,依旧没有反应。
“唐素苧!”
还是没有反应。
“唐素苧,再不起来我就直接把你踢下床!”
拍了拍她的脸颊,这次完完全全就是咆哮出声。
“唔……”这一套似乎很管用,床上的人不安地翻了一个身子,总算闷哼了一声。
见她终于有反应,言桀连忙坐在床沿边,扶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