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万什么概念？”方地理给了众人一个想像的空间，戏谑道：“四百万换成一张一百块的可以给你当床铺，四百万换成一块钱的硬币可以把你活埋了。可是这四百万的中间又藏有多少猫腻，又有多少我们纳税人的钱进了一些鸟人的口袋，又养大了多少的肚子，又多了多少个二奶被包养。”

底下的学生是议论纷纷，方地理所说的话无疑是在人群中抛下了一个重磅炸弹。新建成的厕所他们不是没去看过，当时还为厕所的华丽和宽敞骄傲不已，同时也极度无耻的在没有挂上性别区分牌的时候，故作不知情的到女生厕所里参观了一翻，并无比坦然的在里面解决了生理问题，就像某些旅游者所作的卑鄙行径般，在女生厕所里留下了某某到此一尿的光荣事迹。他们还常常为此津津乐道，这辈子也算是成功潜入女生厕所逍遥法外的一次。

“老大，那么个丁点大的厕所要四百万？真的假的？”高壮脸带讶色，心有余悸道：“比他妈的别墅还贵。”

“你每天都可以进入这么豪华的别墅去留下自己神圣的印迹，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吗？”花无眠调侃道：“别的学校的学生尽管优秀，也有可能一辈子都住不起四百万一一栋的别墅，更别说是四百万一间的厕所。”

“有道理，哈哈。”高壮兴奋道：“以后我就算是憋也要憋到四百万的厕所才尿尿，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方地理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下面菜市场般的喧闹。讲故事者最大的悲哀不是座下空无一人，而是满堂皆座却没有一个人能和你产生共鸣。适当的喧闹反而能让故事更加高潮迭起，才能激起听者听的欲望。

一个成功的讲述者总是能很好的控制整个场面，该哭里绝不会笑，该闹时绝不会落针可闻，该疯时绝不会不起波澜。方地理无疑是一个很好的讲述者，这么多年的讲述让他明白如何才能找到让学生感兴趣却不会觉得乏味的东西，所以他能得到大多数学生的喜爱，如果要评论冲天高中十大杰出老师，而投票者是学生的话，如果方地理敢说是第二，绝没有人能说是第一。

“老师，你说的那个厕所会不会太夸张了，最多也就是三四百平方米，就算寸土寸金也花不了那么多钱吧，再说厕所的配备设施还是老式的蹲位，虽然地上铺的大理石地面还算说得过去，外面的装饰也算漂亮，可也不会昂贵到那个程度吧。”学生议论渐渐平息后，各种各样的问题都浮出了水面。

“老师，如果我中了五百万，除去交税的钱，剩下的也只能够买一间厕所，这也太悲哀了吧。”一个长相有点滑稽的男同学嘴角挂着幻想的口水，带着无比痴迷的表情忧伤地道。

“你想中五百万，等下辈子吧。”男同学话音未落，嘲笑的声音就接踵而来，众学生当场笑开了。

“老师你说在四百万中有猫腻，是不是其中有人贪污公款？而这厕所真正的造价又是多少？”一个眼镜镜片已有些许厚度的瘦小男生习惯性的伸出食指顶了顶鼻梁上的眼镜，如一个学者看透了世态炎凉。

“老师，我以后上厕所就认定那一栋了，在四百万的厕所里蹲着，想想臭味都能变成钱香啊！而且毗邻而居的居然还是全校各式各样的青春美少女，呵呵！这样类似的同居生活简直就是一种享受。”一个极度猥亵的男生一始了他的yy之旅。

“真是变态，你干脆搬张床在里面住上就好，那样你就是直接住在四百万的房间里，那不是更好，不过以后看到别班的人，你别说是我们班的学生。”女生对猥亵男的话充满厌恶，这么恶心的话都说得出口，真不知道他平常上完厕所会不会洗手。

“为什么不能说我是高一（2）班的学生？”猥亵男不解道：“我不是我们班的学生，我还去当流民不成。”

“为什么？”所有女生都竖起中指，鄙视到：“因为你不配，至于为什么不配，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不过以后都不要靠近我们两米之内，不然格杀勿论。”

班里的男生都用怜悯的眼光看着这个尚不自知错在何处的可怜同学，心里却暗暗高兴，从此又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他们都在琢磨着怎么把他的光辉形象流传到全校的女生耳中，好让他无法咸鱼翻身。

可怜的猥亵男就因为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他在冲天高中出名了三年，也和女生绝缘了三年，青春激荡的欲火也整整自我发泄了三年，为此他也懊悔、痛苦了三年。由此可证，做错事可以改，可是说错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是怎么也收不回来的，下场也极其悲惨。

“好了，大家静一静。”方地理的声音并不大，可是他一出口，所有的学生都安静了下来，他笑道：“其实同学们说的都对，那样一间厕所怎么可能要四百万呢？其中的各种利害关系说了你们也不明白。总之教育部拨的款项就是四百万，听说好像是要建教学楼，不知为何却变成了厕所，这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至于最后建成的厕所值多少，那些其它的钱都跑哪打水漂了，这些你们心里明白就行，说出来就不好玩了。这个社会就这样，总会有些人想从中捞点油水什么的，也许你们中的一个或几个在几十年后也会干上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嘴上骂骂就可以了，心里也不要老掂记着，只当它是一个夸张的故事就好，要不然搞不好以后骂的会是你们自己也说不定哦。”

方地理一脸的意味深长，细小的眼睛里透出一股看透世事的沧桑，也许只有经历才会成熟，才能洒脱，但是那要付怎样大的代价才会如此从容不迫，淡泊宁静。

三十分钟就在这样且聊且笑，时苦时乐的氛围中悄悄流逝，同学们最不愿意听到的下课铃声最终仍然响起，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无奈，也许这一刻他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是从来没有过的讨厌下那“铃铃铃……”的声响，有一股恨不得砸了铃铛拿去当破烂卖的冲动。

四百万厕所的故事间接造成的就是高一教学楼的走廊的厕所从此废弃了三年，同学们宁愿多走几分路或是用跑的都不愿在走廊的厕所里上厕所。因为他们都想证实自己用三年时间的辛勤浇灌会不会把这相当于“豆腐渣”工程的四百万厕所来个水滴时穿，也想知道如果自己上次小号十块，大号一百块，会不会在三年的时间花掉四百万。总之各种各样变态的理由和荒唐的借口都是围绕着四百万厕所而转，所以也常常因为人多爆满而让有些学生在上课铃打响后仍然没有得到正常的生理排泄。常常忍得脸色铁青，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