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两人到了留镇外,李逍遥把晨露抱下马,说:“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不要乱跑,听到没有?”
晨露咬着牙没说话,李逍遥加重了语气重复说:“听到没有?”晨露只好点点头,李逍遥便翻身上马往镇里奔去。
晨露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来,突然觉得膝盖疼得厉害,于是轻轻地挽起裙角一看,原来昨天晚上在小屋里爬行的时候,不知道在哪里蹭破了,雪白的小腿上又青又紫,膝盖上还有血丝在渗出,她微微皱了皱了眉,左右环视了一下,发现在不远处有个小水塘,便走过去,想清洗一下。
水里映出的倒影吓了她一跳,天啦,这是自己吗?篷头塌面,头发像鸡窝一样,脸上黑乎乎的,袖子破了一大块,裙子也撕破了,秀女?鬼才信!她叹了口气,蹲下去用手掬起水,先洗了把脸,然后散开头发,以手为梳,整理起来,最后才脱下鞋子,开始清洗脚上的伤口。春天清晨的水,冷冰冰地,直凉到她心里,想起李逍遥夜里说的话,她又开始难过起来,姿色平平,难道就连一个强盗也看不上眼吗?
正在郁闷着,突然李逍遥的怒吼声在身后响起来:“女人,你跑哪里去了!见鬼!”晨露连忙答应着,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想去把鞋穿好,这女人的脚可是不能让男子看到的,否则跟失了贞操没有两样。可是越慌越出鬼,她一个趔趄,人就前栽去,扑嗵一声,直接跌进水里,水大口大口往她嘴里灌进来,她双手双脚胡乱扑腾着,想往岸上爬,可是越扑嗵人越往水里沉,绝望的感觉再一次光临了她。
李逍遥在远处看到了,连忙急速奔来,跳进了水中,飞快地向她游过来,抓住她往岸上拖。刚上岸,把她狠狠地往地上一扔,还没等晨露喘过气来,李逍遥就怒骂道:“让你别乱跑,你跑来跳水,想死等我走了再死!”晨露又惊又怕,身上又摔得痛,委屈得哭了起来。
“行了,别哭了,换上!”李逍遥站起来,将岸上扔的一套衣服扔给她,晨露抹了抹眼泪,打开一看,是一套粉色的布裙,虽然作工一般,但是摸上去倒也舒服,她心里一动,抬起头,可怜巴巴地问:“你刚才是给我买裙子去了吗?”
李逍遥看着哭得梨花带雨一样的晨露,头发湿答答地粘在头上,眼睛有些红肿,脸儿白白的,嘴唇也因为惊吓失去了颜色,绸缎裙更是紧紧地贴合着,显露出她玲珑的曲线来。他挫败地转过身去,沙哑着声音说:“换衣服!”
晨露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身体,立刻“呀!”地小声惊呼起来,慌乱地说:“在这里换?有人看到怎么办?你,你不许转身啊!”
李逍遥好笑地说:“你换吧,这里没人来!而且你这身材,请我看,我还懒得看!”
晨露红着脸背过身,快速地换起衣服来,一边换一边在心里面暗骂道:“你这个有眼无珠的家伙,我身材不好吗?采花贼!臭淫贼!”
换好衣服,晨露转过身,小声说:“好了!”
李逍遥转过来,看向她,一身布裙,头发披散,细腰盈盈,小脸带了羞涩的红润,心里一动,就像有根马尾巴草,不停地在他心上划拉着,怎么也定不下神来。z
他走上前,怜惜地抚上晨露的小脸,晨露闭上眼睛,任凭他的粗糙的大手在脸上游走。
“晨露!”李逍遥温柔地喊道。
晨露睁眼睛,羞怯地说:“什么?”
李逍遥收回手,看着晨露后面的方向,柔声说:“你回去后要说是自己跑出来的,记得吗?”
晨露心里涌出阵阵失望,又自作多情了一次吧。
李逍遥见她不说话,从脖子上取下了个小玉坠塞到她手里,说:“我身上也没带钱出来,如果遇到要用钱的时候,拿它去换吧!”
晨露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小坠子,这是个作工非常精致的玉蝉,翅膀微张,似乎就要震翅高飞,一看就是价值不菲。她连忙把坠子塞回给李逍遥,说:“我不能要,你救我这么多次,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怎么还能收你的东西!”
李逍遥将坠子戴到她的脖子上,低声说:“我把你抢出来,害你进不了宫,还差点丢命,你怎么不生气!”
晨露摇摇头,是呀,自己应该生气,应该打他骂他,应该现在马上跑到官府去报官,把他抓起来,可是为什么自己不生气,反而――舍不得离开!李逍遥转身上了马,说:“我走了,你自己保重!记着要说自己跑出来的!”说完头也不回,用力一甩鞭子,策马而去。
晨露站在原地,楞楞地看着他的背影,自由了,却觉得心里冷冰冰的,就像心里有万根丝线,被他一直扯着,扯着,随他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