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她缓过神说:“我有点事找你。”
“有点事找我?”李谨然这会儿起身,身旁的人问他还玩不玩了,他摇摇手,离开一点电话说:“等会儿再玩,牌先发着。”
然后走到门口,吵杂声低了点才说:“温大师是大牌,找我干什么呢?”顿了一会儿,又兀自笑了:“对了,我想呢,找我除了干,还能做什么?是不是别的男人满足不了你?何新禹不行么?”
温虞忍着一包气说:“我是诚心诚意找您谈事情的,你要是一定要这么说我,那……那就算了。”说着,她作势要挂电话。
“慢着。”李谨然转了语气,直问:“到底什么事?”
温虞说:“能不能出来说?”
“出来说?”李谨然在那边笑,“可以,出来就出来,哪儿?”
温虞想了想,还是选择离租的房子近一点,“就公司附近的餐厅吧。”
李谨然默了一会儿,出主意道:“那就常欢吧。”
温虞知道常欢是有他股份的,也许他会比较熟悉,也就同意了。
李谨然挂了电话,嘴角有一抹邪笑,心想:这可是你选的。
随后招了身边的两个随扈说:“你俩去门口候着,温师进来了就让她去楼上的房里等一会儿。”
两人点头出去后,他又坐回牌桌,翻了一眼手里的牌说:“你们不会趁着我刚才接电话,都偷看过我的牌了吧。”
桌上的两个同伴说:“哪能啊,李总的牌谁敢翻,就算您吃顿饭再回来打,我们也得规规矩矩地摆正,等您回来。”
李谨然笑了笑:“那这局该我赢了。”说着就先丢了一对,同伴一看牌面儿,一张脸不知道是哭是笑,调侃又兼加了马屁:“李总不愧是神手,回回摸的都是好牌,让我们望尘莫及。”
李谨然就笑了:“不用望尘,只巴望着我身上那点不值钱的票子就行了。”
那两同伴笑笑不回答。
李谨然又说:“这牌就是女人,不论拿了一副好牌坏牌,只要男人的脑子灵活点,掌控的得当,都能成一副好牌,就是费点时间罢了。男人身上的金钱就是筹码,要不然,这牌打来也没什么价值,谁不为那五斗米折腰呢。”
李谨然拿捏场合的经验的确老道,知道在大人物在的时候,应该谦谦有礼,大财阀大佬长辈们面前,他就该做足晚辈的姿态,马屁拍得不需要特别到位,关键时候就说自己不会拍马屁,只懂得实话实说,倒能换得一帮老头的叫好,给自己在事业上加足含金量。如果是遇上这群巴着你口袋里钱的孙猴子,自然不需要和他们持平态度,该倨傲就倨傲,该摆架子说天王老子就说,他们还能把你怎么样,心里虽然骂着,表面上多半是又惧又敬,就算如此,也能达到威慑的目的,这就行了。
两个同伴果真是连连说对,接着两局就算摸了好牌,竟也斗不过那男人,他们心里只剩下叹服。
李谨然见天色不早,收了手,询问了温虞的事,那人说温师已经到楼上半小时了。
他笑了笑说:“那走吧,别让大师傅等太久,得着急了。”
、第61章
温虞只和曾秘书去过一次常欢。
那一回两人在楼下的包厢;已经算是有点小奢华;隔音暖气都特别好;墙面也粉刷得犹如新居;像花团锦簇的那模样。饶是温虞见过许多豪华的酒店;也得称此处是个精品。
但今天被带到了二楼;她才知道楼下相对于这二楼,就得称作平民屋村了。
这处的地毯上的针脚都是金丝边的,按有钱人的做派,绝不可能是镀上的油漆,十有八九是货真价实的足金。
温虞知道这酒店的金贵;特地回家换了一套贵点儿的着装;直到上了这层;跟身上的衣服一相比;又显得自己穷酸了。她觉得每踏一脚,就特别难受,脚裸好像被圈上铁链子,沉甸甸的,她心里也没牛幸凰磕岩圆炀醯募呛蕖f胀ㄈ诵列量嗫喔舜蚬ご蟀肽甑墓ぷ剩拍芨兜闷鸷19拥难x押图彝サ娜粘?侵灰饣岫拥靥荷铣断率父鹣咛酰蛐砭湍馨逊延酶肚辶恕6馇父鹣咛酰膊还虬训那趺慈氲昧怂堑难郏烂饪榈靥耗奶毂煌盗耍且膊换岱判纳希僮鲆徽啪褪橇恕?br/>
温虞心里叹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古人诚不欺她。
来到包厢,里面的服务生已经开了一瓶红酒,替温虞斟了半杯。温虞好歹在社会底层游走过一段时间,懂得这会儿的东西和酒饮都不能乱动,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放什么药呢。
她和气地对那人道谢,又问了李谨然的情况。
那人说:“李总有要事,过会儿才能过来。”
温虞回想了一下,总经办那层楼的灯大约在四点左右就灭得沉寂,哪儿来的要事缠身,八成是在外头的酒店里跟一些老板谈生意。那些大老板谈生意还能做什么,女人酒色,一样都不能少,说是谈生意,其实在吃喝玩乐,各方面都满足了,把合同一签就是,挂着羊头卖狗肉的行径。
温虞点点头,让那人去门外候着,等他出去了,她才觉得一阵放松。
她稍稍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景色,各角都搁着一个景观盆栽,酒柜里罗列的都是各国名贵的葡萄酒,有些年份挺久远的,价值不菲。旁边还有一个画了竹子的屏风,温虞挪过去一点,朝里面看,有一个休息用的沙发,对边还有电视。
不过是个吃饭填饱肚子的地方,却弄得跟套房似得,温虞心里没有一丝舒怡感,只感觉阵阵压抑,就像牛嚼牡丹,半点欣赏不来。
她走到床边,夜色已经渐渐浓了,一排的浅色橘灯都亮了起来,街上满是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能在m市的中心地带晃悠的,都是有点身价的人,如她这样普通的小职员,最低等也有一辆上百万的私家车。
看到这里,温虞心里想:今天我只能以女客的身份被请到这里,总有一天,我会以主人的姿态重新回来。届时,必然不会是这样的光景,这样的酸涩的心境。
*
温虞等了半小时多,李谨然才进来。
开门后的第一眼,就见女人规规矩矩地坐在桌前,神色严肃,酒和正餐都没动过,整个人特别拘谨。
她越是这样正经,他就越想扒下她那层伪装的皮。
“怎么不吃东西,你吃过晚饭了?”李谨然走过去,拉开她旁边的椅子。
“吃过了。”温虞撒了谎,不动声色地朝左边挪了一点。
李谨然看了她一眼,也不动声响,由她玩欲擒故纵的把戏,笑着让人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