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时刻,强劲的音乐竟然忽然停了,酒巴里面灯火通明,徐丽还在吃惊地四处张望时,黑老九一把拉过她,另一手搂着她的腰,徐丽没有挣扎,因为她感觉到这个抱着她的男人与简阿飞同样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吸引着她,让她着迷。黑老九笑着说,在这个世界上,每个地方都充满危险,每人都充满危险,欢迎你来到这个危险的世界。
徐丽不知要说什么好,只看到简阿飞已轻轻移动身体,抓住了吧台上一个细长的酒瓶。
许多人对着雪亮的灯光大叫,妈的,什么事。
一个冷漠的声音说,很抱歉,打扰到各位了,今天我们刀哥与几位朋友有事在这里商议,这个酒巴今天停业了,无关的人员,请回吧。
轰的一声,人群之中走出了五个人,手提着雪白的马刀,这一下,所有的人全都向门口冲去,尖叫声音哭喊声音响成一片。
黑老九与简阿飞对了对眼色,然后拉着徐丽向人群之中冲过去,徐丽惊惶失措之中发现简阿飞用空闲的一只手打亮火机,给他自己点燃一支烟。
刀哥原名张小树,因一次刀战中让别人的刀把他的脸划破了,有个很明显的刀疤,所以后来别人都叫他刀哥。他是这伙人的头,在这一带管理着一大串酒巴的安全,收取保护费,他为人极其凶狠,十五岁便出来混,又敢于拼命,真正敢拼命的人没有人不怕的,因此他不到三十岁便在这一带混得有滋有味,几乎就没有人敢与他对着干,只是前几天有件事让他很着恼,竟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下抢了他刚好不容易从云南运回四川的几大包白粉,这不是要了他的命么,但是那出手的人确实不错,竟然没留下一丝毫的痕像。但在这一天,他忽然收到消息,抢他的人今天会在这个酒巴出现,这机会怎能放过。
很快,所有的人都冲出去了,连同唱歌的歌手,狂舞的舞女,送酒的小妹也全不见了,酒巴里面安静得让人可怕。所有的人在望着站在吧前一个抽着烟的男人。
刀哥走前几步,站定了,淡淡说,是飞哥么。
简阿飞说,是。
刀哥说,兄弟出来混也有好多年头了,虽说不尽人意,但对道上的朋友还是很讲义气的,飞哥若是少几两银子花费,只要吩咐一句,兄弟立马就会送上,不知道飞哥为何要与兄弟为难。
简阿飞说,这本身就是一个奇怪的世界,每天都会发生些莫名其妙的事,就像你,你这一辈子的钱早就赚够了,又何必再去沾染那些东西。
刀哥说,哦,那是我几个兄弟喜欢那个调调,兄弟也是到现在才知道,若是知道飞哥忌讳这些俗气的东西,兄弟立马就不会做,要不这样吧,飞哥给兄弟一个面,将那些东西还给兄弟我,兄弟保证以后再不去沾染那些东西,还可以送飞哥几两银子使使,你看这样如何。
简阿飞说,货我早已经处理掉了,况且,你们这么多人全身武装而来,我怎能空手而归。
刀哥说,在江湖上的东西,没有一件是属于自己的,兄弟好坏也混得个人模人样,给个面子吧。
简阿飞摇着头说,我早就说过了,货已经没有了,我昨天就交到成都警局了。
刀哥呆了片刻,脸色终于变了,挥挥手说,送飞哥上路吧,记着,给他最好的骨灰盒。
话一说完,转身就走,两个高大的男人紧贴着他身后跟着走了出去,这样的事经常在刀哥身边发生,谁都知道刀哥这样去做会有麻烦的,可是不知是他藏得好还是他手下做的太好,让人明知道是他的人做的,却没有一点证据,没有证据,那么一个人消失了就只是消失了,他们的确有许多种让人凭空消失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