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穿帮了,她与简阿飞走到街上不远的时候,忍不住用脚去踢简阿飞,由于动作过大,又有些难度,一脚没踢中简阿飞,只听嘘唏一声,最紧要的地方就裂开了,吓得她猛一个闪身,双腿夹紧,再不敢乱动了,简阿飞笑笑说,不会吧,这么快就破了,不行,咱们得去投诉他们,妈妈的,哎,来,让我给看看,到底破得多不多。
说着装模作样地低下了头,伸手去拉韩玲的腿脚,不怕死地装出一副认真的样子。韩玲猛地一掌刀击在他头上,简阿飞哇地大叫一声,双手抱着头,你太狠了吧,你这样做,会不得好报的。
韩玲娇笑着说,谁让你那么色,告诉你,本小姐喜欢这样,不是更凉快一些吧,哈哈,你死去吧。
简阿飞说,不会吧,要不你不穿衣服会更加凉快点,要不要试试。
韩玲笑着说,你想吧,走了,我得去喝点热茶,不然别感冒了可不好。
一路上,韩玲由于衣服有点破了,不能走太快了,只好一手拉着简阿飞的手臂,两人好象一对情人似的走动着,简阿飞倒也配合默契,不推辞不说,有时反而装成情侣一样低头在她耳边轻轻说着话,直听得韩玲直发笑。这样一来,别人看到眼中的只是一对正在亲热的男女,其实简阿飞只是说,你走路太慢了,要不我们跑几步试试。要不就是说,你这样拉着我的手也不是办法,我吃点亏,我背你算了,好不好。
然而,走到一条小河边的时候,简阿飞忽然就不动了,他不走了,韩玲当然也走不到,韩玲正奇怪时,简阿飞忽然小声说,不好,又碰上他们了。
韩玲脸色一变,抬起头来,立即发现桥对面正齐齐地走过几个人,为首的那人就是杜总。
刹那间,两人脑中转了几百个念头,由于他们现在已经到了桥中央了,而那群人刚上桥对面,若他们就这样往回跑,一定会被发现,他们手中有枪,一定跑不掉的,韩玲大呼倒霉,天下怎么有这么多的巧事,世界这么大,自己又跑这么远了,居然还会是遇上他们,正感觉到绝望时,简阿飞却另一只手返过来,一把就抱着她的腰,随随便便地走向了桥边,步子轻松而自如,真象搂抱着自己的女人一样,韩玲不敢动,不知他要做什么,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僵硬了,一点也没有反抗。简阿飞就这样半抱着韩玲走到了桥边,桥边正有不少的人在看着远处太阳升起。
那群人越走越近了,都可听到他们的脚步声音了,韩玲心一乱,就想转头去看那群人,却在这一时,她就让一个温暖的怀抱全身抱着了,接着,男人温热的气氛扑面而来,男人的嘴唇吻上了她的唇,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滋味一下了充满了韩玲的整个身体,韩玲一下子呆了,这时,你便是给她一刀,她也许也不会觉得痛,她让这种陌生而狂热的男人气味震住了。
世界在这一刻像是静止了,全世界安静了。
简阿飞也似是发呆了,他沉醉于这种女性甜美的气氛中去了,他似乎也已经忘记了身边可能会让他一生完蛋的敌手,他抱紧着韩玲,只在疯狂地品味这种吻的滋味,韩玲也不知是为什么,也抱紧了简阿飞。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是谁惊叫出声,两人才慌乱地松开对方。这才发现,桥面上已经没有一个人了。
人呢,怎么会没有一个人呢。
韩玲低着头,脸颊通红,这次完蛋了,让这家伙占了这么大便宜去了,以后他会怎么笑话自己呢。简阿飞却在四处张望,人呢,怎么会没有一个人,仔细一看,原来所有的人都围到桥左面去了,不知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他自己心里正愁怎么解开这种要命的难堪,再说他向来喜欢热闹的事,便推推韩玲说,那边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韩玲迷茫地抬头一看,说,什么,你说什么。
简阿飞说,那边发生什么事,我们去看看。说着拉着韩玲的手,韩玲也不挣脱,跟着他小跑着。原来是有一个人站在六楼的顶楼,看样子是想寻死。
这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孩子,他满面是泪水,一直在哭着,不知在说些什么,由于太远了,没有人听得到。简阿飞看着那男孩子,对着身边一个人问,这个人怎么了。
那个老大爷说,这个男孩子啊,昨天他女朋友与他分手了,不知怎么想不开,居然想寻死。
哦。简阿飞应了一声,韩玲忽然低声说,我们走吧,这里不安全。
简阿飞说,没事。说着眼睛到处看了一眼,见到那楼面有一个楼梯,脚步一松,大步向那个地方冲去,韩玲想抓也没有抓住,简阿飞很快就消失到那个楼梯边。韩玲一怔,刚想追过去,却眼睛一闪,竟然看到自己身边不远处就站着杜总那群人,幸好他们全在望那顶楼上的人,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也许是自己换了一身这样的衣服的缘故吧。韩玲吓出一身冷汗,偷偷溜到一边,然后慢慢地藏到一间房子后面,接着就远远走开了。
韩玲走出了几百米之后,就想着简阿飞,简阿飞这家伙,怎么这么不要命,自己快没命了,还去管别人的死活做什么,心里又恨又急,脑子却没浪费,立即拿出自己的手机,毫不犹豫地开了机,立即拔号,可这手机速度去慢得要命,拔了半天却没反应,她立即又挂了电话,再重拔,这一下,居然就通了,电话响了好一阵,简阿飞才接通了,韩玲叫着说,快跑啊,他们正在下面看着你,你千万不能露面啊。
谁知她的话才说完,简阿飞就从屋顶上露出了个头来,他手中正拿着自己的手机,韩玲气急败坏,哇叫一声,你笨猪,完了,快跑啊。
简阿飞他挂了电话,没有动,他对着那个男孩子大叫着说,你他妈的,大清早地,跑到老子的房子顶上来发神经,害老子睡不好觉,你他妈的,是不是想死啊。
韩玲看到简阿飞还大喊大叫,这下真的完了,急的快哭了,这下不知从那里来的勇气,人一下子冲到了马路边,猛地大叫一声,又飞快地往回跑了,这一下,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当然也有杜总那群人,杜总一眼看见,忙叫着说,她在那里,快追。
韩玲历史以来从来没有这样尽命地跑动着,她几乎是用了吃奶的力气,幸好她是穿了条已经穿帮的牛仔短裤,脚上穿着运动鞋,要是穿上裙子,穿着高跟鞋,那她根本不可能跑这么快的。她顺着条小巷子直跑着,她仿佛看到身后的确越来越近了。可她想不到那么多了,她只想让自己跑得远一些,那样可以让简阿飞安全一些,那样危险离简阿飞会远一些。
简阿飞对着那个男孩子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那个男孩子怔了一怔,说,你是谁啊,这是我自家的屋顶,管你屁事。
简阿飞说,什么你家的,你他妈的是不是昏了头,你老子昨天就将这破房子卖给我了,现在这屋顶就是我的。
那个男孩子叫着说,什么卖给你了,我老爸到我姑姑家去几天了,你见到个鬼啊,神经病啊。
简阿飞说,操,不会吧,老子都花了几十万呢,你可没瞎说啊,那个老家伙不是你老爸吧。
那个男孩子说,神经病。
简阿飞其实一边说话一边向男孩子接近,他一直在与这个男孩子胡说八道,好打乱他的心思,不让他注意自己的真正目的,再说这寻死的人脑子也不大正常,想些事情不清楚了,就自己去寻死觅活的,所以他脑海不会转这么快的,简阿飞看着男孩儿一脸不开心地样子,知道他也许在想,我家有的是钱,谁会卖房子,你这人一定是个骗子。却一定忘记了自己在寻死。就在这一时间,猛听到下面有人叫着说,杜哥,我们上当了,那个家伙在上面。
简阿飞这时已经到了那男孩子的侧面,就在下面那人叫出声音之时一手猛地扣着那男孩子的一只手臂,那男孩子惊叫一声,由于他站在顶楼最边上,这一下让简阿飞手一碰,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外掉下,下面顿时响起了几声惊叫,有几个老头老太都吓得闭上了眼睛,简阿飞抓着他的手臂,让他这下坠的力气一拉,整个人就被拖到楼边,幸好有点不高地栏杆,让他借力了一下,不然这百十多斤的身体一定连同简阿飞也会拉下去的。
众人只看得大气也不敢出,简阿飞立到楼台最边缘,看到了杜总几个人正疾步往楼这边冲来,剩下的人全都张大嘴吃惊。
这种时候,简阿飞最应该做的事是松手,然后再跑掉,可他没有,尽管手擦在墙边上的锋口上,擦出了血,可他还是没有松手,他这是对一个生命的尊重。尽管这种尊重要付出的代价未免有些过大,可是于他来说,做为一个人,如果他连同最寻常的尊重也没有的话,他还是个人么。
简阿飞只是加快了速度,一咬牙,将自己的头安放在栏杆上,重重地往下压,另一只手飞快伸出,抓着了那个男孩子的另一只手,然后猛地将他往上一扯,许是那个男孩子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也忽然发现了死亡的可怕了,求生的欲望让他也抓着了栏杆,这样一来,简阿飞轻松地将那个男孩子拉了上来,接着,简阿飞一拳头击在男孩子的脖子上,男孩子还来不及舒过气来,人就昏迷了过去。简阿飞再给了他一脚,你妈妈地,操。
说完这句话,人就到了另一边了,这是他的天性,按照常理的房屋构成,这个地方一定有水管连接下去,可他刚冲到那边,却傻眼了,那地方什么也没有,妈妈的,完蛋了。
可这时不是骂人的时候,简阿飞立即冲到了楼梯口,一闪身钻了进去,下面此时正转来急促的脚步声,显然那些人速度也不慢,已经到了第三楼了,也就是说,只要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有可能看到自己。简阿飞眼睛一转,放轻脚步,却动作飞快地顺着五楼的走道冲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