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他马的什么雨势大不大，我只问你们现在到哪儿了啦？”

“……马上就到，你不要急，我一定在第一时间里向你汇报情况。”

郭柏玮深吐一口气靠在椅背上，看着前方无尽的黑暗疲惫的说：“对不起向阳，她可能受伤，我怕……”

“放心吧，我们已经上了环城路了，一会儿给我电话。”

“好。”

郭柏玮又把电话切换回来开始启动车子。

米婕为了不使自己再看见后视镜镜里的一幕，也为了自己更安全，她把保险锁控开启之后两只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将满是冷汗的头抵在方向盘上，瞪着腿上一直闪着亮屏的电话，郭柏玮一直没有挂断电话陪着她，这样给她带来一丝丝的暖意安慰，至少在这种情况下她不是一个人，此刻她已经冷静下来，虽然还是不敢抬头，但是已经好了太多，郭柏玮告诉她向阳他们已经上了环城路了，可能只要再有十分钟向阳就可以找到她，现在她正努力的回忆那辆货卡，白色，除了这个另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她尽量的排除不去想那个突然开启的货仓门，那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梦魇。

突然有人拍打她的车窗还有试图拉开车门，米婕只惊得大叫一声腿上的电话都掉了，等看清楚窗外站着打着雨伞的向阳时，才拾起电话对另一边急不可耐的郭柏玮报声平安。米婕哆嗦着打开车门，向阳立刻把雨伞倾向她揽着她的肩膀把她送到另一部车了耻，里面坐着黄毛儿，他咧开嘴巴笑了笑说：“嫂子，别怕，有我们呢，现在我把你送回刑侦队，郭局马上就到。”

等米婕走后，向阳走向穿着雨衣站在马路中央的钢牙，钢牙站在尸体的一边，雨水打在他的脸上连眼睛都睁不开，可是他好像没有知觉一样傻傻的，脸上带着奇怪的表情，向阳走近后问：“不成了吧，给法医打电话吧。”钢牙没有说话，愣愣的转过头看着向阳，向阳虽然觉得钢牙的表情有些奇怪，却还是本能的看了一眼地上丑陋的死尸，等看清后突地倒抽口气后退了一步喃喃说：“靠，不可能……”

42

郭柏玮气喘吁吁的进入自己的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坐在沙发上抱着膀子低垂着头的米婕，半干未干的长发一缕一缕的垂在耳边，衬得脸色苍白无血色，黄毛儿一直陪着她，米婕面前的小茶几上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杯，黄毛儿看到郭柏玮后赶紧站起来叫了一声：“郭局。”

米婕抬起头，她淋过雨，身上的衣服还没干透，一侧的头发胡乱的贴在脸颊上，眼神有点呆滞，她的牙齿上下打颤格格作响，颤抖着站起身看着比她的样子好不了多少的郭柏玮。

郭柏玮身上穿着制服，里面套了一件白色的衬衫，他的制服甚至扣错了一个纽扣，下巴上有隔夜的胡茬，脸色青白，眼圈发黑，他看起来很颓废很疲惫，可是在他看到颤抖都会的米婕时，做的第一个动作是解开制服的扣子脱掉，大步的走向已经站起身的米婕，把制服披在她的身上然后用力的把她拥在怀里。

偎进郭柏玮温暖的怀里，米婕才愣过神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紧紧箍着郭柏玮宽大的后背开始大哭丧棒，嘴里叫着：“你怎么才回来，你怎么才回来？”

郭柏玮说不出话，因为他从看到狼狈的米婕开始就开始哽咽，紧紧的抱着不停颤抖的米婕郭柏玮心里开始感谢老天，她没事，她还能说话，好还能走路，她好好的。

黄毛儿在一边看两个人抱在一起了，他也不能总是站在一边看着领导跟自己女朋友亲热呀，就悄悄的退出去，关上门。

郭柏玮抬起米婕的下马用眼光来回看看检查一下，确认是没有一点伤才把米婕的脸按在胸口上，小声的说：“没事了，相信我。”

米婕抱着真实存在的郭柏玮，尽情的把眼泪鼻涕抹在他白色的衬衫上，搂着他的腰再也不愿意放开了，可是办公室的门又被人推开，这次进来的是向阳，看到他们搂抱在一直向阳连一点回避的意思都没有，他甚至敲了敲门提醒一下这对忘情的男女，面无表情看看抬起头来的米婕，又把视线投向扭过头来的郭柏玮，说：“郭局，我找你有事。”可能是觉得“有事”不够分量，又说：“是争事。”

郭柏玮看着向阳有心里点奇怪，但是他清楚向阳肯定是因为这次米婕车祸的事，点了点头听见向阳说：“我在档案室等你。”说完关上门走了。

郭柏玮心里更奇怪了，向阳既然有事不当着米婕的面说还有些原因，可是干嘛约到档案室里去呢？心里虽然疑惑但是面上去不表现以来，依然温柔的拉着米婕坐下，亲亲米婕的脸颊温柔的说：“他们要向我汇报情况，我得去了解一下，你能自己在这里等我吗？”

“我不让你走。”米婕立马扑进郭柏玮的怀里双开始掉泪，郭柏玮心疼的抬起米婕的脸，用冰凉的唇吮掉米婕的眼泪微微笑着说：“傻瓜，我不走了，我就是去了解一下今天晚上的情况，好不好？我让人回家去看看尼莫还有拿来咱们的衣服，你看看，你的衣服都湿透了，不换掉肯定得感冒了，别再让我担心了，嗯？衣服一会儿就送来，你等着好不好？我去去就来，就在这层不走远。”

米婕眨着泪眼看着郭柏玮说：“真的？一会儿你就会回来？”

郭柏玮笑着亲亲米婕发红的鼻头点点头：“我发誓行不行？”

米婕终于点点头，郭柏玮关上房门之前看着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的米婕说：“乖，听话，我马上就回来。”

郭柏玮推开档案室的屋门，看到满屋子都是刑侦精英，不免心里吃一惊，心里隐隐开始感觉不九妙，在看到平时见到他就嘻嘻哈哈的同事们一个个的脸色凝重，郭柏玮的心沉了下去。

钢牙给郭柏玮搬过来一把凳子，不说话，说话的是向阳：“郭局，你先看看这个。”

郭柏玮盯着面无表情的向阳，又看看周围的同事，开始低头看向手中的一沓资料，是车祸死者的身份证明报告，原名袭自强，绰号强仔，曾加入以在逃刑事重犯宽哥为首的聚英堂黑社会性质团伙，后因宽哥犯下命案在逃投奔聚英堂对头小刀会，在城西的“红灯区”小刀会所经营的一家夜总会里看场子，曾大大小小因为聚众赌博，斗殴被刑拘过，最短时间为二十四小时，最长时间是六个月……

郭柏玮心里呯呯直跳，他怎么可能忘记，一个多月前还在审讯室里被自己狠揍的活蹦乱跳的强仔，转眼死在米婕的车轮下，这是怎么样的巧合？郭柏玮抬起手拂着额头想要，事情比自己想的要严重的多，他本来以为只是个普通的车祸伤，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用钱就可以摆平，可是这个屋子里所有人都亲眼见证米婕被强仔调戏，被自己恼羞成怒的带回来狠揍，他的嘴巴里苦的要命，向阳及时的递过来一杯凉白开，郭柏玮接过来一口喝掉，看着手中的资料，心里突然愤慨的无以复加，抬起手把水怀狠狠的摔在地上，一下子跳起来破口大骂：“我靠你祖奶奶的，要死怎么不死到别处去，啊？这算什么？死了还恶心我，他妈的死得好，这种人渣死一次太便宜他了！”

所有人看着愤怒的郭柏玮都不说话，郭柏玮笑着看看傻坐着的同事们，指佛他们冷笑着问：“哼哼，怎么都不说话？啊？来，说说看，你们对今天这件事有什么看法？怎么都不说话了？哑巴了？你们是不是都在怀疑米婕？她有故意的嫌疑？你们他妈的给我说！！”

郭柏玮的暴怒惊坏了所有人，全部只敢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欤猓返挠缕挥校侨慷贾拦冂夥2鹌2词鞘裁囱拥模г诹永锒隽耸柑斓男凼ㄒ谎皇裁辞穑詈笙蛎髡酒鹕硗萄室豢诓怕掏痰乃担骸肮郑帜阋脖鸺ざㄒ秸诮馄剩虑榭赡苊荒阆氲哪敲囱现亍

向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就瞧见郭柏玮一弯腰，捞起刚才坐的那把椅子狠力的摔在墙上，墙上一面玻璃镜里面镶着“人民警察为人民”被砸中，“哗啦啦”的碎掉，那声音在夜深人静的夜里跟炸药爆破一样响，这下子连向阳也不也搭腔了，郭柏玮还不解恨，抬起脚跺在档案室的一面桌子上，只把桌子跺的滑出老远，“咚”的撞在墙角。

郭柏玮把手叉在腰上呼哧呼哧的喘气，满脸戾气，那样子跟电视里的黑社会老大一样凶，那双本来就够锋利的鹰眼此刻精光闪烁，扫视着大气不也出的众人，“哼哼”着冷笑：“我他妈的还就不信了，死个人渣还能咬掉老子的蛋去。”

这个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钢牙无比利索的“蹭”的窜过去一把拉开门，门前站在穿着白大褂一边耳朵上还挂着口罩的法医林平，他才刚把敲门的手放下就见门“呼”的被钢牙及快的拉开，不由得心里一紧吓了一跳，瞧瞧钢牙乌青的脸色又开始调笑：“哟，看你小子那脸，跟中午咱吃的乌鸡儿一样，天儿黑，啊，造成别出来吓人。”说完觉得不对，平时钢牙一瞧见他准是要调笑一番的，今天怎么看起来跟受惊的小白兔一样，伸着头看看屋里，一看见站在屋子中央那脸上挂着十足的“老子不爽，生人勿近”的郭柏玮，又有点怵，这小子不是一般的不好惹，自己曾被郭柏玮抓住过小辫子，把自己给整的老实了好长一段时间，又看了看地上闪着光的玻璃碎片，林平还是缩缩脖子硬着头皮走进来，钢牙又“呼”的把门关上，林平把解剖报告直接递给郭柏玮，郭柏玮却是连接都不接直接问：“说，结果是什么？”

林平虽然奇怪郭柏玮不知为了什么不爽，可是到底人家是局长，不敢造次赶紧说：“经过解剖得出的结论，死者生前曾受过暴力虐待，全身受过钝器打击造成致命伤害二十一处，骨折十三处，最致命的是头部，颅骨粉碎性骨折。”

郭柏玮死死的盯着林平的眼睛慢慢的问：“你是说？”

林平耸耸肩膀，肯定的说，“也就是说，死结在遭遇车祸之前已经死亡了。”

向阳一下子跳起来一把拽过要平大声问：“不是车祸？”

林平最恨这个死矮子老是没事就爱取笑自己，翻着白眼说：“你听说过死人还会出车祸吗？当然是有人蓄意为之要造成假象啦，你这个……那啥，放开。”

一屋子人全部吐出一口气，终于敢小声议论了，叽叽喳喳的说：“哦，原来如此啊。”

“栽赃嫁祸？谁他妈的不想混啦。”

“难道是道上窝里反？”

郭柏玮依然沉默，深锁着眉头若有所思，他并没有因为米婕摆脱了嫌疑而开始兴奋，相反，他觉得事情出的蹊跷，就算是他们黑社会自己的窝里反，弄出了人命栽赃嫁祸，可为什么偏偏要仍在米婕的车轮下？难道是巧合？强仔调戏米婕后就被弃尸在米婕的车下，如果是巧合，这也太天雷了吧，郭柏玮觉得不对劲，可惜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这里有什么破绽。

钢牙已经阴转晴了，大声嚷嚷着：“靠，强仔死了最好，这就是欺负咱嫂子的下场，连老天爷也看不过眼了呵呵。”

钢牙的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咕咚”一声，有似是重物落地的声音，钢牙瞪起眼睛问了一声：“谁？”就看见郭柏玮“蹭”的窜过去一把拉开了门。

43

郭柏玮急忙拉开档案室的门一看，门口地上果然躺着脸色煞白的米婕，双眼紧闭已然晕了过去，发黑的眼窝嵌在苍白的脸上看起来可怜的要命，郭柏玮一个箭步上前扶起米婕的头摇着沉声叫道：“米婕？米婕你醒醒！”

林平拔开人挤到郭柏玮身边赶紧郭柏玮焦急的继续摇晃，安抚郭柏玮说：“郭局，快平放好，小心休克窒息了。”

郭柏玮赶紧放下米婕看着林平镇静的对钢牙说：“快点拿来点凉水，还有，你们谁办公室里有酒？”

“我我我有。”向阳一边回答一边迈开两条短腿飞奔下楼去自己办公室拿酒去了。

“郭局，你抬着她的头小心一点先送你办公室吧。”林平又扭头对着众人说：“嗳，快点帮个忙啊。”

大家七手八脚的把晕倒的米婕送进郭柏玮的办公室，让她在沙发上躺好了，向阳也回来了，大家看着林平把酒倒在手心里快速的搓热，开始给米婕推拿，郭柏玮看着米婕不一会儿工夫就悠悠的醒了，心里一喜赶紧帮她折起身子搂在自己的怀里问：“米婕？你可以吓死我了，怎么搞的？啊？”

林平端着凉白开凑到米婕的嘴边让她喝掉，米婕呛了一下，郭柏玮赶紧的给她顺顺胸口，米婕的脸色并没有好多少，这下连嘴唇都发青了，抖着唇勉强说道：“没，没什么，可能，可能我低血糖，我头晕。”

郭柏玮把米婕揽进怀里小声说：“傻呀你，都说过了不让你学别人减肥什么的，怎么就不听话呢。”却绝口不提为什么她会在档案室的门口晕过去。

米婕抖着唇看着周围都是关心的脸孔，心里紧张难过，终于小声问：“死的是强仔，对不对？”

郭柏玮沉默，向阳勉强笑笑说：“与你无关的，事情有些复杂了。”向阳说完看了看郭柏玮，硬着头皮问出他心里的疑问：“小米啊，这件事情虽然与你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可是我们需要你仔细的回忆一下，以前。以前你跟这个强仔还有别的什么过节吗？”

米婕心里明镜似的，她怎么可能以为这只是向阳的疑问，看看郭柏玮虽然抱着自己却是继续的沉默，对于向阳的问话一点反对的意思都没有，米婕就知道，这个问题也是郭柏玮的疑问，他们当然都知道了自己荒唐的过去，可是她怎么能把强仔这个叛徒的背叛行径说出来？当她一个人在郭柏玮的办公室里听到郭柏玮摔打的巨大声响后，忍不住想要悄悄的扒在档案室门口偷听个明白，可是当她听见钢牙说死的是强仔，然后联系一下白色的货卡，从货卡里被抛出的已经死了的强仔时，一种莫名的恐慌恐惧突然笼罩在她的心头，当时她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宽哥回来了，就这么一急，居然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

宽哥最恼恨的就是无情无义之徒，强仔的死也可能是宽哥所为。

米婕想到了极有可能是宽哥在行使堂规，清理门户。既然你是混道上的，背叛的下场往往只有死路一条，家有家法，道有道规，又有谁看到曾背叛自己大哥的无耻小人，有哪个看到不恨得牙痒痒的，既然你能背叛一次，也有可能会背叛第二次第三次，一般背叛自己帮派的，以后在道是是极难的再混下去，除非有极大的靠山。

米婕很清楚，他们那些人虽然是粗俗无礼嚣张蛮横，但却是笑傲江湖的豪情汉子，最讲究的就是仁义二字，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个滥竽充数又胆小怕死之徒，以前宽哥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米婕记得比谁都清楚，：“顺我生逆我亡，你让我不舒服，我让你睡觉都得睁着眼。”

这还不可怕，更可怕的是已经死过的强仔被扔在自己的车轮子底下，这是什么意思？强仔从行为上背叛了宽哥，现在他死了。可是米婕的身份不同，米婕是宽哥的女人，在宽哥的允许下，米婕是被宽哥的众多小弟叫做“嫂子”的女人，在宽哥心里米婕是跟“老婆”划等号的，他又怎么能忍受在自己走后，米婕明明知道自己还要回来的情况下，居然还是从精神肉体上背叛自己背叛的更彻底，这对于一个男人特别是道上大哥来说，相当于是屎盆子罩顶，硬被人家送了顶绿帽子啊，宽哥虽然犯下大案但他毕竟还是极要脸面的人物，他会由得米婕这样让他以后都抬不起头么？那等着她的又会是什么惩罚呢？强仔的死是提醒米婕他回来了？还是一种警示？宽哥会怎样对付自己？米婕用膝盖想也能想的出宽哥肯定不会笑眯眯的搂着自己说：米婕我回来了，我给你好日子过。

一想到这里米婕恐惧的浑身发抖，瞳孔急缩，她感觉自己的头皮发麻，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的直抽抽，宽哥的身上还背着人命啊，宽哥有什么手段？米婕更清楚了，坐上聚英堂的第一把交椅，宽哥肯定不会是凭着和蔼可亲才能坐上的，瞧着满屋子紧盯着自己的多双眼睛，她有多少个胆子也不敢告诉眼前这些个看起来神武警察们，很可能是宽哥光临了这个城市，他要东山再起，还要跟以前一样雄霸一方，要是她米婕说了，那就不止是背叛了，还有出卖这个要命的头衔，混黑道的都是些要人命不眨眼的亡命之徒，虽然米老爹不认了她这个女儿，但是米婕还是不想因为自己连累了家人，她还不想让全家死光光，她看着一直拿眼睛紧紧盯着她的向阳摇了摇头，舔舔唇艰难的说：“没，没有。”

米婕脸上的恐惧表情当然逃不过向阳的鹰眼，但他突然笑了笑说：“没有就算了，也许真的就是那么巧，呵呵，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是无巧不成书嘛。”

郭柏玮终于说话了：“算了向阳，米婕一个女孩子出了这样的事，看她都怕成什么样了，这都几点了，你们都回去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也不迟。”

向阳看着郭柏玮的眼睛，半晌点点头，说：“那我就下楼了。”

“走吧走吧，我们今晚也不走了，就在这里凑合一晚上得了。”郭柏玮对向阳摆摆手，又对林平说：“你拿来点镇静的药啊什么的，我看她这么紧张肯定也睡不好，这精神都恍惚了，不好好的睡一觉怎么成啊。”

林平领命先走了出去，大家这才鱼贯的出了郭柏玮的办公室，林平倒是很快就又回来了，手里托一个托盘，笑嘻嘻的对米婕说：“怕疼不？打个小针哈，保管你明天一早又活蹦乱跳的。”

米婕勉强的挤了挤才挤出来一个笑，看着林平熟练的给自己无血色的胳膊上消毒，然后推了一小针，还没一会儿呢就觉得眼神涣散，看什么都是带着重影儿，她刚想问问这是给她打了什么药啊，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怎么自己老觉着头晕呢，还四肢无力的，郭柏玮已经笑呵呵的把自己放平在沙发上，从边角柜里拿出一条毛毯，裹在她的身体上，亲了亲她的额角温声说：“乖，好好睡一觉，明天一醒就什么事也没了，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