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常三人无语,这一点他们没有什么好忌讳的,虽然直到今天花凋谢是第一个人说出来,他们练成刀法后那位按那位老的说法去那个地方接任务再也没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他是谁,但这天下这江湖中名头大的人不一定武功很高,武功很高又一点名头也没有的人也不少,例如像他们一样。
花凋谢道:“这个万姑娘把真正的万姑娘的背景弄得那么清楚又和她那么接近,为的就是做这件事,就是为了报仇。而她对真正的万大小姐那么了解说不定连她的笔迹也可以模仿得惟妙惟肖,所以她到了‘万里白云’后便可写信给拂叶神尼报个安,那样就可以天衣无缝了。”
万里飘道:“就算你猜测合情合理,那么我又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和他们到底有什么仇呢?”
这时方虎和断了一只手臂的刘召,赵迁,白海都死盯着她,只有白河与李道成昏过去了,花凋谢看他们样子也撑不了多久了。
花凋谢对万里飘道:“步向天十八年前没有死又教了你一身高超的
剑术,你当然会为他报仇。”
柳无常道:“你是说我们。”
花凋谢道:“不只是你们,下面的话猜测就多于实际了,所以方大侠可别见怪。”
方虎道:“我有什么好见怪的。”
花凋谢道:“你们的万总镖头和白二当家为‘平步青云’做那么多善后的事,他们那来那么多银子呢!十八年前那一批价值将近四千万两白银的镖货又去了什么地方了呢!各位有没有想过。”
方虎看着柳无常他们三人道:“你们三人既然杀死了所有人应该知道镖货去什么地方了。”
柳无常三人看也不看他却在看着花凋谢好像花凋谢知道一样,现在每个人心里都有个疑问这个少年怎么知道那么多事,他到底下什么人物。“
花凋谢道:“这个万大小姐想必知道了,不用我来说了。“
万里飘道:“没错,我是为了报仇,我是青落霜的女儿青瓶。”她的声音变得很缓和很婉转。
众人听得入神,想必后面的事也猜出几分但都不想胡乱猜测。
花凋谢道:“夕阳未落,青天满霜,寒风分叶,剑光如星。青老前辈的双飞剑纵横江湖,想不到死在三个无名无姓的杀手的手上。”听了这句话,柳无常三人并没有得意之神而是无奈之神,今天他们终究还是以真面目认大家看,那是因为他们实在佩服这个少年。不仅武功高深莫测,好像很多事都逃不过他那双明亮的眼睛。
青瓶道:“十九年前,我父亲虽是名扬天下的大镖师,但我母亲那时还住在乡下,那时因怀着我不方便于是住到我外婆家。”花凋谢听着她说这些事时觉得她很可怜,同样可怜的人才能体会到其中的酸苦,那别人无法理解的。
“我出生后我母亲带我回家却看到大火正在烧我们的家,她为了抢救东西而死在火中居然没有人来救她。”她如泣如诉,动恻人心。
方虎一行当然不相信他们的万总镖头会是那种人,道:“你怎么知道那些事呢!你刚出生就会看会说吗?”
青瓶道:“那当然是后来我步二伯告诉我的,他还告诉我那场火是人为的。”
“你的意思是我爹他们叫他们三人来劫杀‘平步青云’的镖师,然后他们又拉走了那些镖货还故意在世人面前充当好人。”白海大声道:“你有什么证据,为什么污陷我们‘万里白云’”
“步伯伯告诉我最难对付的是你们这三个杀人狂魔。”青瓶指着他们:“不过花凋谢说得没错你们只是杀人的工具而已。”
花凋谢道:“但能训练也他们这样杀手的人实在太可怕,你现在为何不早点解开我的穴道,难道你也想死在他们手上。”
柳无常三人眼露杀机,但他们早就知道这个姓花的小子并不笨,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来暴露自己的致命弱点呢!只有一种情况,就是他有方法对会他们三个疲惫不堪的杀手,故意引他们上勾,说不定他早已冲开穴道,他的武功那么邪门,他们还是能认出他就是徒手挟住韦立志的刀的人。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例子,就是因为他们都太聪明,才会想得那么多,才认为自己不会上当却偏偏上当了。
花凋谢是冲开了几个穴道,但没有全部冲开所有的穴道,他只是告诉青瓶他不会与她为敌,她当然也不会轻易相信他。
青瓶看着白海道:“就像你说的一样,十八年前的镖货一分也不少地入了万千山的帐上,最重要的是他和姓白的向天下博得美名,‘万里白云’现在已是江湖中最大最强的镖局,遍布五湖四海。”
白海叱声怒道:“你没有证据,在这是血口喷人。”
青瓶依然不慌不忙地道:“如果你能活着回去我想他一定会告诉你的。”
花凋谢道:“这么说来步前辈一定查清楚了怎么可以请到这三位来这里的方式,所以可以说真正他们三位的雇是你了。”
青瓶道:“你这人虽然了一点,确实是个相当机智的人。”
花凋谢苦笑道:“我真不明白,人长得漂亮多看两眼的人都是色狼那天下的男人都是色狼了,你以为我看你那么仔细是看你的那些地方吗?”他稍为停顿了一下道:“说实的我也是看那些地方。”
青瓶走上前想给他一耳光,但手到空中又停了:“你是在观察我的一举一动来判我的武功,判断我的出剑位。”她比他想象聪明一点。
花凋谢道:“两者都有。”他以为她会一耳光打下来,但她居然缩手回去了。
“我步二伯已经死了,这些年他除了苦心的栽培我,就是四处搜集这十几来那些整批整批的镖货失踪的相关资料,他当然见过三位了。”她说的是柳无常三人:“果然三位杀人从不留活口,刀法可谓当今天下最为凌厉的。我步二伯以为你们的刀法和江湖上排名第一的刀法名家秋来有渊源,他就是为了试他的刀法受伤加上旧伤复发不久就离开人世了。”
白海扶着白河走进方虎和赵迁低声道:“方大叔,看来为了‘万里白云’的声誉,这件事不能为江湖人所知了。”
刘召道:“放心吧!我们打肯定是打不过他们的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方虎道:“我们当然不能打算活着离开这里了。”
花凋谢道:“方前辈,你们打算和别人同归于尽也要问问别人同不同意呀!你们不觉得我这局外人真的很冤吗?”
青瓶居然道:“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亏你还想帮他们。”
花凋谢道:“青姑娘,好像我从头到尾到是你害的,你还理直气壮。”
柳无常道:“各位的故事说完了,那我们可要送各位上路了。”
花凋谢即道:“慢!既然是青姑娘请你们
杀的人,那么你们若连她一起杀死你们找谁收钱。”
青瓶道:“我的钱早付了,他们是受命于人,我找的并不是他们本人。”
花凋谢道:“你是说他们是某一个组织里的人员。”
青瓶道:“你应该看得出。”
花凋谢道:“你怎么能一下子全付完了呢!”
青瓶道:“我并没有付完,只付了一半,但相信他们上面的给他们已经给够了。”
花凋谢道:“你难道就愿意死在这。”
青瓶道:“我还能怎么样。”
花凋谢道:“但我还不想死在这里。”
看着他们在镇定的说话他们三人想动手又不敢,因为他们若动手去杀青瓶和花凋谢这两个人站得比较近,那边的白海和方虎,赵迁无疑是杀他们的好机会。
他们杀了那么多人,加上饥饿寒冷,手脚已经没有先前十分之一的灵活。方虎,赵迁,白海。他们三人又何偿不一样。
倒在地上的那四个年现在连喘气声也听不见了,想必已气绝身亡了,青瓶竟看也不看他们,花凋谢怎么看她也不像那么无情的,这些人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那样拼命的保护她现在重伤无救她居然也不流一滴泪。
现在大家在僵持着,对花凋谢来说这是最有利的。
他们两人仍在继续交谈,好像当别人不存在,花凋谢也弄不懂眼前这个美如天仙冷如千年寒冰的大美人怎么喜欢上和他聊天起来。“你死在这里确实有点冤。”
花凋谢道:“我想比他们四人还冤,他们至少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死的。我却不明不白的就这样给你害死了,如果这个世上真的有鬼的话,在阴间我一定要你做我的女人,那样我再冤也不那委屈了。”
青瓶道:“你认为他们很冤,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做过什么事。”
花凋谢道:“他们是什么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宁愿自己死了也要保护你,为了你肯设计想要我的命。”
青瓶道:“那是他们自找的。”
花凋谢道:“我可不是自找的,你为何偏偏拉上我呢!你是不是还没嫁人,为了报仇设了这么烂计把自己也往火坑里推觉得黄泉路上太寂寞,所以到阴间嫁给了我也不那委屈了。”
青瓶虽脸色微变但却不生气,花凋谢却气得快要吐血,可他却吐不出来。他只想青瓶狠狠的打他,拼命的打他,他就可以纳她的真气来冲开穴道,所以他才故意说那些话。但青瓶好像很了解他,就是不生气最多脸红一阵又恢复了那种冷漠。“我要是嫁给了你,你还那样看着别的女人,我一定挖你的眼珠出来。”青瓶的真气没有恢复到收发自如的程度,她也在拖延里间,但她实在想不到自己现在居然不那么计厌这个早先她想杀之而后快的家伙,居然还和他瞎扯起来,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她以为这个几分俏皮几分忧郁的家伙会说“如果你嫁给我,我别的女看都不看她们”之类的话,谁知他居然说:“那我可不敢娶你了,我这个人毛病不多,但看美女的毛病从小就有,叫我改实在是不如死了算。”
青瓶变得温柔起来,好像她的温柔是给即将死的人看的:“那你就!”
她的温柔就使得这寒冷而恐怖的黑夜变得温暖光明起来,使得这漫漫风沙中的横尸遍野变成万花灿烂齐放的山野,使用得这四处隐伏着人类最痛苦的低吟声变得像山涧清谷里明脆的童哥声,使得本浓烈、恶心、作呕的血腥味变成母乳的清芬味,这些人就如同婴儿一样沉痴在母乳的奶味中。
没有会想到她在这个时候会出剑,没有人想她会向花凋谢也剑,那温存的一剑。
居然使人心甘情愿死在那剑下的感觉,花凋谢想不通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剑,青瓶的那一剑根本不是剑法。是菩萨仙女般的气质的轻抚,无人能拒绝的一抚,无人能拒绝的一剑。她的“青天满霜”远比传说中青落霜的更令人眩目。
花凋谢当然也无法拒绝这一剑,他没有闭上眼睛,因为这一剑太美了。‘青天满霜’原来给人的感觉不是冰冷的冰霜,原来是温暖而柔情,灿烂而浪漫的霜,天下若真这种霜,那用生命换取又何偿不可呢!
花凋谢并没有感受到那一剑的疼痛,他想信那一剑的刺入只有温柔与浪漫,难怪昔日有人说青落霜应该去做诗人。当然这不是真正的原因,正的原因是剑没有刺入他的身体,而是白海的身体。
白海不知什么时候捡起了剑,剑尖就离花凋后背不到半分,他已经感受那那剑尖的冰冷。
“那你就!”她这句话没说完剑已刺进白海的喉咙,但她刚开口大家都知道她要说这句话,就像大家都认她的剑一定刺向花凋谢的咽喉。但也差不多,柔情剑的尖锋贴着他的脖劲刺进的却是白海的喉咙,只是她的剑稍微长了点但已足够让白海致命。
花凋谢不相信,没有谁会相明明那一剑刺的是花凋谢,他们直至白海的瞳孔放大眼珠外凸时还以为她刺得太快太用力穿过花凋谢的喉咙才刺到白海的咽喉,连花凋谢都这么认为。
因剑锋就贴着他的颈部划过去,他的感受和白海差不多,他们一样感受到脖子上的冰凉和剑锋划过的滋味,妙不可言的滋味。
然后他感受到她那只春葱般的软手搭在他肩上,她靠他靠得那么近,因为要那么近她才能刺杀她想要杀掉的白海,他又再次呼吸着她特别清香的体味,空谷幽兰般的清香。这时花凋才发现她的身材居然比普通的女人要高挑得多,因为她的鼻尖已快碰及他的下鄂,她挺拔的胸已轻轻压在着胸堂下的结实的肌肉,软得像白鸽的胸毛弹如裹紧的
绵花球。
白海认为花凋谢是个完全毫无底抗的人,今天的事绝不能传入江湖,这里的人必须要死光。“万里白云”的辉煌、声誉才能保清,“万里白云”的名望、江湖地位才能一如既往的成为江湖的神话,“万里白云”才能继续独揽镖行的大买卖。所以他认为,能杀一个人就杀掉一个了,除了“万里白云”的人。
但他却想不到这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几个人中最先死的是自己,青瓶想杀花凋谢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柳无常他们刚才也并不是真的想听故事,他们不想出手除了身体因饥饿与疲劳的摧残没有把握之外,就是不想出手的一刹那给别人机会。
现在这个机会来了,方虎的枪,赵迁的勾魂爪都以他们潜在的所有力量摧发出来攻向青瓶。因为有刹间青瓶已给累得眼昏的众人造成视觉上的迷糊,就像玩了几十年的魔术一样,别人都看成剑是从花凋谢的咽喉穿透穿入白海的咽喉。
所以方虎,赵迁就抓住流星划过门缝般的瞬间置青瓶于死地,他们已经忘了他们给柳无常他们那三个可怕的杀手制造了最好的机会,他们攻击别人,另外的人攻击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这些人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身手,虽然快到灯枯油尽的那一刻亦然能发出闪电般的一击。
刘召虽然只剩下一只手,但他一样可以在别人出手之后发也致命的一击,所以柳无常三人早已心领神会,他们三个就像一个比他们三个人分开的人强百倍。
柳无常的刀刺在方虎的背脊,韦立志的刀臂在赵迁的后颈,杨三的刀砍向刘召。
青瓶也不可能避开方虎与赵迁的一击,这几个人动作几乎在同一时间完成,完成得无懈可击。
青瓶没有死,因他们在刹那间总是忽略了他们认为已死的人。
花凋谢没有死,青瓶也没有死,就在青瓶刺出那一剑的同时她想解开了花凋谢的穴道,但她的手刚要出手
花凋谢抱住了她软若无骨的纤腰,他一个转身,只是一个转身青瓶已经脱离了方虎与赵迁的致命一击。
而就在他抱着她转身的那一刻她的剑居然已刺入柳无常的后颈,而花凋的脚踢向韦立志,躺在地上的白河突然如箭一射向杨三。
他们这些连贯成一页悲壮的篇章,前后只不过是相差一刹那罢了,就这一刹那,流星划过门缝的一刹那死了七个人。
方虎被柳无常的刀刺穿,赵迁的头颅被韦立志的刀砍掉,刘召被杨三的刀砍成两半,青瓶的剑在花凋谢抱她转身避开方虎与赵迁的攻击那一瞬剑已从白海的咽喉自然地拨出又刺向柳无常的后颈,花凋谢在同时也踢向了韦立志的“环跳”,但他还是救不了赵迁,而身受重伤的杨三从地上飞身而起就在杨三刚把刘召砍成两半的一瞬间他的剑从背后将杨三的心脏刺穿
这是多么令人心酸的一刹那,柳无常,方虎,赵迁,刘召,白海,杨三皆在这一连串的完美又凄惨的动作中丧命。花凋谢当时希望他的速度能救赵迁,因为他的距离最有可能能救到的是他,他已相信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踢也那一脚了,但也知没办法救人,但去势已收不回,韦立志已经被他踢得半死了。
白河发出最后的冲击似乎也快不行了,花凋谢放下青瓶去探他的鼻息时已没呼吸,再摸他的脉搏已经不再跳动了,已经没有救了。
李道成双手已断流血过多也没了气息,花凋谢转身想去看韦立志时,青瓶的剑已刺进了他的心脏。
鲜血如柱喷到她夜风中玲珑凸现的高挑身躯,那模样说不出的凄美可怖。
青瓶,花凋谢两人虽还活着却和地狱的嗜血鬼差不多,现在只能分辨他们是一男一女了。
“你还嫌杀人不够吗?”花凋谢大声道。
青瓶的“柔情”剑是不沾血的宝剑,或许是把吸血的宝剑。
“你看他的脸,他死得并不痛苦,你也该看得出这三个人几乎是一个人的融合,就算我不杀他他能活下去么?”她缓缓地道,好像做了一件善事。
花凋谢道:“现在你赢了,你处心积虑的计划成功了。你是不是很满足?”
青瓶道:“你的意思刚才我不应该救你。”她居然不想提报仇的事,看来她也并非嗜杀之人,是仇恨迷失了她的心智。
“你认为刚才是你救了我。”花凋谢看着有点迷惘的神色,她虽然狠毒,但这些倒在血泊中的每一个难道不比她狠毒吗?他们都见财忘义,贪利抛情的杀人者。就像方虎,赵迁,白海这些人他们也为他们认为平之不易的声誉名望不惜牺牲他人,他们难道不也是沽名钓誉之徒。那三个他们甚至不还知道名字的无情刀客,死在他们刀下的亡魂不计其数。
江湖中仁义也好,卑鄙也好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她杀了这些人又有谁能说她不对,又有谁能说她是对的
有仇报仇,这向来都是江湖中没人有理由阻拦的。
“没有,我确实真的还不想死,而且也死不了。”无论如何刚才她也有救自己之心,何必去说它人的事非呢!局外人又有什么权利去管别人的是非恩怨呢!花凋谢感到自己有点多事,因为不是她杀这些人这些人能活下去也一定不会放过她。
“是啊!你既然死不了也应该救得了别人。”她当然知道他有种奇异的本能,就像野兽一样,当危险来了就会嗅出来,白海抬手要刺出的那一剑的瞬间他才冲开穴道的,事实上他也救了她,但她明知道到这一点还是忍不住心里很恨他。
花凋谢道:“连我自己都不知有没有想过是真的想救别人,这里的事使终和我没什么系。”
“但好像你却很清楚这
里的事。”她想不通步向天这十几年来从未和别人那件事,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家伙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
花凋谢道:“没有关系并不代表没有兴趣知道。”
“如果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十八年前的事或许我会让你走出这里。”看来她早就留后路,她虽报仇心切,但也希望有活下的机会。其实无论如何她现在都不希望他死了,这里横尸如蚁的沙场上就算还有的人能吸到空气,也撑不了多久了,这个时候她居然感到有点孤单有点害怕。这难道是女人的天性,这难道是杀人之后产生的萧索情感。或许眼前的这个大男孩那明亮和眼睛和对生命的不屈不挠让她对生命的种种不由憧憬起来
花凋谢道:“现在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
青瓶道:“你是不是想问骆驼父子去哪里了。”
花凋谢心口一热道:“你知道?”
青瓶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骆子双刀’这些年在大沙漠里我名头实在不小。”
她的意思是骆大和骆二一定会拼命保护他们的父亲,年老的父亲。她突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明明希望所以的人都死在这里的,现在却希望有些人能活下来。原来人类是最怕寂寞的动物,但也偏偏因种种因素而互相残杀。
花凋谢道:“就是那个老人告诉我的,但他以为十八年前这里没有走出一个活人。”
青瓶道:“难道他被子人砍的刀也是心口,而他也右心人。”
花凋谢道:“你想不到他是穿到骆驼的肚子里才能活下来的。”
青瓶道:“所以他叫骆驼。”
花凋谢道:“你现在还要不要打算杀了我。”
青瓶居然微微一笑,笑得那么温柔,满脸粘满了鲜血,是刚才那精妙绝伦的一幕造成的。但花凋谢依然感到她很美,满身的血腥味似乎强不过她的体香。这一笑已经表明了一切,花凋谢现在才明白想要和一个人交朋友就莫要理他不想让别人来理的事。
“那你是不是准备离开这里。”花凋谢希望她快点走,因他怕她随时会改变主意,因为在她的立场只要这里除了她之外没有一个人活出去,那么她可以继续她的复仇之路。
这趟镖虽然像十八年前一样失踪了,但“万里白云”纵横江湖,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跨的,更何况万千山和白蓝天还在主持镖局。他们的手底下还有不计其数武艺非凡的镖师,他们依然还是江湖中最强最大的镖局,势遍天下的镖局。
这些尸体不会全部都喂进狼、鹰等的肚子里,这里有天然最好的埋尸者,就是大风暴。沙漠里时常会有大风暴,像骆驼那样的人只不过风暴来临前嗅出了气息。
“难道你还打算在这里捡珠宝?”她盯着他道。
花凋谢道:“无论如何总比把它们埋在沙漠的好,这次既然是你出的计策,想必是不会像十八年前来收拾残局的。”
青瓶道:“我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想不到你也是个如此贪身外之物的人。”
听她说这句话,花凋谢不由有点动容。在男人心里总认为很少有女人不喜欢钱的,尤其很美的女人,因为钱几乎是万能的。它能使人过上舒适的生活,能使人变得年轻几十岁,越是美的女人越是怕老,所以她们通常都很喜欢钱,钱能让她们那张令男人迷念的脸保持比普通人很久很久。
但很奇怪的是男人很喜欢身材与脸蛋完美无瑕的女人,却很少真正喜欢这些女人爱钱爱得要死。因为他们总认为这种女人没有他们精神上追求的高雅、端庄、矜持……;他们认为这种女人太俗没气质。
所以他们一见到身材与脸蛋完美无瑕的女人又拥有他们认可的精神气质他们一定会动心,甚至可以为她们去做很多他们意识里并不情愿做的事。
花凋谢当然不会因为她是这样而动心,对玉奴的事他只有内疚。他的心在那个遥远的地方,无边的草原,温柔的沙河,缭绕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