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穿衣服呢!”珞米大叫;翻个身用枕头压住脑袋;含糊的抱怨声传出,“让我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这才几点啊,等我上班了就没得懒觉睡了,你这破gay,就跟我过不去呢……”
“既然没穿衣服,那我就进来了。”叶臻从容的回答,流畅的步伐跃进。
“……啊啊啊!”反应过来后,珞米大惊失色,几个跟头滚下床,捞起掉在地上的被子,将自己裹个严实,“你你你,你这个流氓!”
叶臻唇角一勾,连人带被将她扔回床上,“撒谎的孩子才是流氓。”他知道她睡觉时总是穿着那身自己改造的肥大的睡衣,以防半夜踢被子会被冻感冒。
“……你才撒谎,”珞米用眼角白他,瞄一眼闹钟,可怜巴巴的又闭上眼,“才几点啊,让我再睡一会儿吧。我真的没穿衣服,你再不出去我要叫了。”
“这样,真的没撒谎,”叶臻眼中忽现狡黠的笑意,“那不介意我来检查一下吧?”说着手往她裹着的被子里钻。
“啊啊啊!”这下珞米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瞪红了双眼,低下头就是一口,衔着他的魔爪,“当然介意,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叶臻微微一笑,手指揉揉被她咬过的地方,“我也不是,”指尖在她眉心轻轻一点,捏捏她脸蛋,“我可不随便检查别人撒不撒谎。”他打量着她缩成一团球的身子,唇角弯起饱满的弧度,“如果穿了衣服,怎么办呢……”
话虽是犹豫的疑问,可目光却没有一丝游离,坚定有神,仿佛在说你要是穿了衣服,那我当场就把你扒光。
珞米瞬间被打败,瑟缩屈身,躲开他的手掌,“不,不要了,我开个玩笑嘛。穿了衣服穿了衣服,有什么好看的呀……哈哈,哈哈。”她服软嘿嘿的笑,又懊恼的牙痒痒。
叶臻顿了两秒,很适度的不再逗弄她,站起身走出去,边走边说,“好吧,那下次你不穿衣服我再看吧。”
珞米松口气,感天谢地,“好好好,一定一定……”在他走出她的房间后,她才反应过来,什么什么?不穿衣服……当场抽搐而亡。
叶臻将她送到医院,自己又开车离去。珞米转头看着他远去的车影,心里又隐隐狐疑,一大早叫醒她送她来医院,他自己似乎还有急事要办,走的这么匆忙……可是去忙什么,借她几个大脑,她也想不出来。
她自己走去病房,算来魏妈妈住院近半个月,身子骨基本都养好,也要张罗出院。
她走到门口,抬手刚要开门,就听得里面一阵争吵。
“难不成以后让她住我们家?”
是魏小雨的声音,虽是压抑着声线,还是透出了不满。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珞米是你姐姐。”魏太太有些严厉。
“你看她像什么姐姐,自己工作都找不到,想到我们家混吃混喝吗!”魏小雨却不怕,这么多年,魏太太多少因为失散了孩子,而对第二个孩子溺爱有加。
“再说了,我爸爸会同意吗?她可不是你跟爸爸的孩子,要是因为她,影响你们的感情,那怎么办!”
“可这么多年,我都没有照顾珞米……”
“那她不是也活的好好的吗?她自己也有地方住,为什么要给我们添麻烦!”
屋子里一阵沉默,魏太太又缓缓说,“其实我们叫她过来住,她也不一定就会答应……”
“妈,前段时间你身体不好,现在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做一下dna鉴定?”
魏小雨多少有些底气不足,凭空多出一个姐妹争宠,她心里难免有落差,但这样的话说出来,她也觉得有些挂不住。
“小雨!”魏太太动火,“之前是珞米给我输的血。”
“相同血型的人多的是!”愧疚的心,一旦听到反驳的声音,就开始理直气壮,“我看她跟您张的没一处像,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就这么确定她是你的孩子,就凭几件衣服?说不定每一个送去的孩子都自己带着衣服……”
屋里面从激烈的争辩到理性的分析,声音渐渐淡去。
珞米站在门口,一颗心像要跳出来一般。其实之前她自己也曾怀疑过,不过因为担心魏妈妈,就把所有怀疑暂且压下。可这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还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有着天壤之别。
“珞米,来了?怎么不进去?”护士推着药车走过来。
她被吓一跳,不自然的笑笑,“对啊,进去。”
推开门,魏小雨正倚在魏太太床边,吃着葡萄,气氛欢乐和煦。
看到珞米进来,“哎,你来了?”
珞米点点头,抿抿唇,扯开了嘴角,笑的甜美异常,“是啊。”
“看来你今天心情挺好啊。”魏小雨站起身,撇撇嘴走到一边。
珞米心中一沉,说不出话。
她坐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接着魏太太的话,魏太太说下周就要出院,正好赶上珞米的生日,想要一起庆祝。
珞米没来得及说自己下周要进入yk培训,只傻愣愣的实话实说道,“我生日不是下一周。”她看到魏小雨怀疑的表情,忙又添道,“我妈妈领养我的时候,因为一些问题,改了我的出生日期。”
魏小雨不由得笑了,“你跟我们相认这么多天,都没叫我妈一声妈,现在连生日也换了。”
珞米面红耳赤,蹙眉不语。
“这些年你都是过的那个妈妈给你的生日?”
“嗯,”珞米点点头,“我,我不知道我的真正生日。”
“如果你不习惯过这个生日,那也没关系……”魏太太的声音倒很平和。
病房内寂静一片,珞米深吸口气,“那个,”却真的叫不出一声“妈”,珞米小声说,“那个,如果你真的想做dna化验,我也没关系。”
“叶臻,你有没有做过dna测试?”
叶臻倚在沙发上,合上腿上放着的笔记本,冷冷白了个眼,“我又不是捡来的,做什么亲子鉴定!”甫一说完,才发觉这话难听到伤人,“呃,我是说,我,我,还没做过。”
珞米笑了一下,随即又成苦瓜脸,空洞的眼神,“要不要打针,会不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