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坚挺苦笑道:“我是想制造个意外,早点起来给咱那牛车安个篷子,你没看我提的这些雨布和铁丝?没想到起得比你还晚。”
孟娇迟疑道:“不是你,那…….”
“嗯,你的窗户正对着,你没看到吗?”
“没有呀,我睡得很死。”
“真的?”
“真的。”
“可惜。”
“什么?”
“可惜我不知道。”
孟娇一时没听懂曾坚挺是何意,只皱了皱眉。曾坚挺却暗自纳闷:“我今天怎么也和狗一样兴奋呢?”
上路了。
曾坚挺连单骑牛车都不会驾,更何况是三骑的大马车,还是要靠黑毛控制,而他要做的是给黑毛指一下方向。
马车南行。
曾坚挺钻进车厢,放下帘子,轻轻将孟娇扶着坐正,笑道:“这下好了,硬座换软卧,再快也不怕。你腿凉不凉,要不要我拿条锦被盖上?”
孟娇淡淡说道:“你应该坐到车头去。”
曾坚挺强笑道:“我知道我知道,出了城我就出去,在城里怕遇到老同学。”
孟娇道:“哦。我没上过学。”
“是吗?”
“嗯,师姐师妹们很多去上学,我一天到晚只呆在师父身边。”孟娇说完这句闭上眼睛表示谈话结束。
曾坚挺熬了一会儿,挑帘见已出城便钻出去坐在驾驶位子上,吹着风很惬意。
“掀着帘子吧,气闷,”孟娇发话了。
“是,”曾坚挺乐滋滋地做了一回卷帘大将,听车内人出了一口气,不禁暗乐:原来你也是有福不会享的人。
孟娇刚放眼一望,便低声道:“前面有人”。
“路上有人有什么好奇怪?”曾坚挺边想着边极目远眺,果然隐约见着一个人影。马车飞驰,人影越来越大越清晰,是位妙龄少女。
少女端坐在路中央,充分利用一头乌溜溜的长头发,左梳凤凰单展翅,右梳鲤鱼跳龙门,当中间有一绺儿闲散的乱发,便梳一了个童子拜观音。江南宫粉薄敷秀面,苏杭胭脂轻涂樱唇。上身穿大红下身罩翠绿,腰中紧系着百褶罗裙。鸳鸯裤腿下是不安分的小脚丫,套着双窄绣鞋上有红花绿叶根。
孟娇轻笑道:“这位小娘子好象是找你的。”
曾坚挺如临大敌,攥紧马鞭道:“波波又想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