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浅浅一笑道:“你去哪追?还是等拿了酒取了剑再说吧。对了,这是你散落的东西,一个也不少吧?”
殊明接过来,正是自己在大雨中洗礼时扔下怀中之物,一袋猫爪,两本小册,一些零碎。小册子已经被她弄干,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正要感谢,忽然想起一事,不由地自语到:“拉我有重要的事……原来她那般对我只是为了拉我下水,好为她卖力…..肥猫啊肥猫,原来你是这样的人。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无情也就罢了,何必这般骗我的感情!”
少女微笑道:“别想她了,走吧,我带你去。”
殊明一愣道:“去哪?”
“胡不党的酒库。”
“胡不党是谁?”
“噢,忘了,你们都叫他海涯大师。”
殊明望着眼前的白衣少女,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很是悦耳,但身上总有一种与这个时代不相容的东西,忽然记起了大沙叉之话,这女孩子睡过四百多年,那她......
少女望着殊明,道:“你不相信我?海涯没有告诉你关于我的事?”
殊明摇摇头道:“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么多事?”
少女淡淡说道:“我名子叫胡晓羽。”
“你也姓胡?”
少女一笑,道:“因为我姓胡,所以海涯才姓胡。”
“......这怎么说?”
“我是海涯的祖奶奶,不对,应该叫祖姑奶奶。”
殊明点点头,有些明白了,但并搞不清具体状况。少女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殊明跟着她,然后举步向北走去。殊明只得相随。而小鸟这一阵子表现得相当文静。殊明看了一眼小鸟,心中笑道:就算真是大鹏金翅鸟也不必如此做作吧。
那少女步子轻而缓,但走起路来速度却很快。殊明几乎要提气奔跑才追得上她。只听她边走边说道:“你是我的恩人。你让我重新见到了这个世界。你也是一个幸运的人,承担了我的罪,又能立刻释放。”
殊明有点气喘,道:“巧合,纯属巧合。”
少女悠悠道:“那一年我十三岁,和表姐出来玩。听到虫渊里有声音。表姐说那里有妖怪,她不敢看。我就自己去看。我看到了一个好有魅力的男人,他的头发又粗又硬象钢丝。他也看我,眼睛野性又温柔。我心里一慌就掉进了虫渊里,他抱住了我,向我笑。但那个万恶的夜叉出现了,杀了他。血溅得我一身。夜叉正要杀我时,一位老奶奶出来劝住他......我睡了四百多年,发生了很多事,我不再是小姑娘,成了祖姑奶奶。后来了解到:我哥哥胡晓群生胡开增,胡开增生胡晗羿,胡晗羿生胡高诗,胡高诗生胡耀辉,胡耀辉生胡韦皓,胡韦皓生胡隆景,胡隆景生胡义统,胡义统生胡适安,胡适安生胡海龙,胡海龙生胡永庆,胡永庆生胡思冰,胡思冰生胡不党,胡不党生胡九意,胡九意生胡八、胡七。”
殊明听胡晓羽一口气背出了家谱,只听得目瞪山呆,机械地跟随她走着----并不是惊讶她的记忆力,而是实在想不到最后三代的人物关系是这样的,嘴里笑道:“四百多年就这么几代,你们家族都是晚婚晚育啊,那个……风翼是海涯大师的儿子?”
胡晓羽轻轻一笑道:“唉,胡不党也是个混小子,自己是酿酒师,便用‘酒意十足’给孩子起名,儿子叫胡九意,女儿叫胡石竹,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殊明还是难以相信,道:“可是风翼大师好象是孤儿啊!”
胡晓羽摇摇头,道:“家务事......那只风翼是海涯偷偷送给他的。他第一次来偷酒,海涯就知道,一直装聋做哑。上一次风翼走错了路,进了海涯的房间,海涯再也不能装看不见,只得抓了他。又让胡石竹放他逃生。”
殊明不得不相信了这是事实,但转念一想,差点没笑出来,暗道:真是第一次遇见,后生晚辈怂恿别的男人去掀祖姑奶奶的裙子,然后最后三代关系又是这么奇妙!
胡晓羽回头看了一眼殊明,面上有不悦之色,道:“你不用怪海涯,他并不是成心要陷害你中诅咒。因为你的一切都符合夜叉的预言,这是上天注定的。”
殊明笑了笑,道:“无所谓的事,下次有这种事情,不用上天注定,我照做不误。”
胡晓羽忽然停下来,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