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长坊的城墙已在望。
胡八放慢行军速度。
殊明问道:“怎么打?”这方面的事情他是一点也不懂。
胡八叹了口气,“不急,贺方名义上还是朝廷的人,他不扯旗造反,咱们进攻也师出无名。”
还有招接口道:“要是这小子摇摆不定,咱大军一来,说不准他给吴忌倒戈一击。”
殊明难以认同,暗道:或许贺方的人真在摇摆,可一见咱们就这几千兵,肯定铁了心要给咱们来一下。
胡八暗运通灵咒给殊明传过话来:“你什么时候受伤了?屁股上一片,不要以我为我看不到。”
殊明回道:“呵呵,我也没说要瞒你呀,被扎了一下,都凝固了,没事,就是骑马时要欠着半个屁股。”
“不瞒我,但要瞒敌人和我的弟兄。马鞍下那个兜子里有还有招化装用的文生公子巾和书生意气袍,你披挂上吧,能遮住伤,也精神点。”
殊明一向很敬重胡八,此时虽满腹面狐疑,仍取了衣物穿戴上。”
还有招品评道:“还行。没我帅。”
胡八又传过话来:“以我的推测,长坊暂时摸不清咱们的底牌,肯定要诱咱们进城。我不能带着这帮兄弟去,他们勇猛有余,智慧和功夫都差劲。大不了,咱们哥俩又要合作一次。”
殊明回道:“这倒好说。不过我觉得既然已经确定他们造反,那么再深入虎穴就没什么必要。你堂堂一个大帅何必冒这个险。要探什么情况让我去啊。其实按我的想法也简单,你领人马集中兵力各个击破,先干掉贺方城南城北的两座大营,再把城攻下来不就完了?”
胡八的情绪却并不高,“小弟啊,你还是不了解情况。贺方叛乱得太突然,朝廷根本来不及准备,各路大军的注意力都在吴忌那边。这小子忽然掉头,长坊与京师又这么近,朝迁那些官都乱了。你以为这文监军是干嘛的?他特意来传圣主的命令,奶奶的,从来没见过传令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央求,要我千万要顶住,好争取时间让朝廷调兵遣将。我这两天为什么一路招摇?还不是想让贺方以为我很厉害,要先除掉我再进攻京师。你要明白,咱们最近的援军大概要两三天才能到,咱们是孤军奋战。别听还有招吹,哪来以一当百。贺方带领的是北方最精锐的部队之一,能征善战。咱那些人,个个单挑不含糊,真要军团作战就差远了。就算吴忌留下的那几千人收拾咱们都没多大问题。所以......你我担子重啊:进了城,能拖就拖,不能拖就......白天摸情况,晚上动手,把领头的都喀嚓掉,把当兵的收编。”
殊明忽担大任,一时间踌躇满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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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轰隆隆几声炮响,长坊城门大开,一队人马鱼贯而出,前面几位骑马的将领皆一身缟素。
还有招拧眉道:“搞什么搞,姓贺的死了,也不用带这么重的孝吧?”
文大人远远看着那雪白人形,眼圈湿润了,他的悲伤终于释放出来。
殊明喃喃道:“这么快就准备好孝服了?好高的效率。”
对面一匹白马驮着一位白袍小将奔驰过来。
“左军参将贺泽邦参见胡元帅,”白袍小将抱拳拱手,“家父遇害,长坊混乱,正要请元帅主持大局。”
贺泽邦青春俊美,面很粉,唇很红,看得还有招直咽口水。
胡八一脸痛惜,惊道:“贺兄遇害了?什么时候,何人所为?”
贺泽邦热泪盈框,恨声道:“就在一个时辰前,家父被丧尽天良的风神派妖女钟素爽所杀!”
胡八与殊明对视一眼,胡八怒道:“反了,可恶!贤侄节哀,胡叔叔定为令尊报仇!”
贺泽泣谢,拉马头,躬身相邀,“胡大帅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