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明一拉九儿，低声问声：“怎么样？”

九儿咬牙，“顶得住。”合身再次扑向摩莎莎。

殊明更担心师父，急道：“师父？”

花痴笑着，“儿啊，别担心，老娘死不了。甭管，我自己包扎一下，你去把贼人解决掉！”

花痴背对殊明，殊明不知她的伤势如何，正待靠近探视，却见九儿又被任郎一脚踹过来。这次九儿面色苍白，显然受了内伤。又听怪兽之下的衰鬼叫道：“喂，相好的，把我拉上来啊！”衰鬼腿伤很重，无法自己爬上兽背。

摩莎莎正也急着把衰鬼救上来，因为要靠他指挥火焰军。时间长了，衰鬼在下面有个三长两短，火焰军一灭，香园剑阵一上，她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她的功力在长坊城内消耗太多，此时已经施不出封咒和毒功。而她的爱子也将那把仅有的僵尸毒全赏给了殊明。

殊明见九儿爬不起来，便顾不上看师父，挺剑扑向摩莎莎，以防她与衰鬼会合。他拼力一扑，人到中途忽然全身无力，剑软绵绵下垂，摩莎莎飞起一脚踢中殊明。殊明被踢得向兽背下落去。九儿伸臂抱住他的双腿，拼命一拉，终于让他留在了兽背，但二人已经再也组织起进攻。九儿最后的力气也使光了。

魔莎莎甩出一条彩绳，下面的衰鬼抓住一步步爬上来。

花痴大喝一声，一头向下扑去。她双目被毁，只能闻声辨位，估摸了衰鬼的方位，一扑要与他同归于尽。

衰鬼双手抓绳，无法出击，绳子一荡，曲没受伤的那条腿踢了一脚。

花痴哪里躲得开，结结实实挨了一脚，身子被踢得飞起，再次落到兽背。

殊明舍命抱住师父，见她脸上血肉模糊，双眼处黑血直冒，不由地哭喊道：“师父！”

花痴笑道：“叫什么，没死呢，皮肉伤而已。快把我的脸遮上，别吓着香园的那些娃儿。”

“老人家，”九儿抱住花痴胳膊，无神的眼中含着泪。

殊明去撕自己的书生意气袍，却撕不动；九儿伸手帮忙，也撕不动；花痴知道弟子要给自己包扎，便也去撕自己的衣襟，竟也撕不动，不由地哈哈一笑，“说来不信，老娘手无扶鸡之力。”

九儿向怀中扯了几下，扯出一件汗衣，眼光低低地交与殊明。殊明轻轻将汗衣罩在师父头上。

“我自己来！”花痴不耐烦的打掉殊明的手。

殊明伸手握住九儿的手。

摩莎莎将绳子的这头系在鞍韂上，道：“灰衣哥哥，你慢慢爬，我来解决掉这娘仨。”

衰鬼叫了一声道：“把那小丫头留着，我有用！”

“色鬼，”摩莎莎啐了一口，教吴菁扶着任郎，她则提着刀，笑吟吟，在兽背之上一步一步向殊明花痴九儿三人走来。

九儿将一玉杖交与殊明，一柄小巧的白玉环杖，杖头上立着一只白玉蝴蝶，展翅欲飞。九儿低声道：“哥哥帮个忙，你把这玉杖举起来，大声向香园的那几位姐姐说快点离开！我没有嗓音了。”

殊明苦笑道：“她们正在冲呢，或许有希望。”

九儿一脸难过，“不行，绝对不行，她们都是妈妈的宝贝，伤一个我都没法交待，快下令。”

殊明再不犹豫，一举杖，正要喊话，却被走近的摩莎莎一把夺了去。摩莎莎两眼放光，道：“这就是让万千少女着魔的香园权杖？”

九儿道：“香园已经没有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