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句话固然有夸张,可是一回到客厅,吓的大惊失色。
老太太看到桌上的花瓶里插着今天新送来的玫瑰花时,像是立刻找到趁手的武器似的,抽出里面的玫瑰花,手拿着鲜花那一头,对着杜珵珵就抽了过去。
杜珵珵看到老太太东找西找抓住那玫瑰花的一刹那就知道不好,立刻往厨房方向跑,可她对面正站着两个人,杜若和王玲。
杜若往她面前一站,王玲也拉住她柔声劝着,说是劝着,实际上还不是把她给固定住。
老太太手脚极快,pia的一声,那还带着倒刺的玫瑰花梗就抽在了杜珵珵背上。
此时快临近中考,天气已经热了起来,穿的衣服也都很单薄,玫瑰花梗上的倒刺抽在她背上,嵌进她的肉里,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还没等缓过气来,第二鞭第三鞭就跟着落了下来,于妈过来跟着拉,也被抽了几鞭,那玫瑰花梗上的倒刺拽起了她的皮肉,连她这个大人都受不住,更何况杜珵珵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孩子。
老太太那个年代,打孩子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杜成义小时候也没少被她那笤帚抽。
王玲拦着老太太,实际上却抓着她的胳膊不松手,嘴里还喊着:“别打了!别打了!珵珵服个软,跟奶奶道个歉!”
杜珵珵一口咬在王玲抓着她的胳膊上,牙齿嵌进血肉里,深深的要咬下一块肉来。
她恨极了这对母女,这段时间所积累的恨意此刻全部爆发,老太太在她背上抽的越疼,她这口咬的就有多深,嘴里都是血腥味,她感觉她快要把那块肉给咬下来!
王玲痛的嘶嘶尖叫,手指也狠狠地掐着杜珵珵,想要把她推开,杜若也在一旁狠狠的掐着杜珵珵,用拳头在她身上捶打,可杜珵珵的倔劲犯了上来,哪怕背上被抽的疼的钻心,仍然死死地咬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老太太听到王玲杀猪般的叫声,口中连连道:“这作死的小畜生,这不得了了,这是要作死啊,学会咬人了,血都被她咬出来了!”她一把揪住杜珵珵的头发,向后一扯:“松口!松不松口?”
杜珵珵置若罔闻。
她掐住杜珵珵的下巴向下抠,老爷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把她拉开,喝道:“够了!好好的家看看被你弄的像什么样子!”
老太太被老爷子一喝,立刻撒起泼来:“是我弄的吗?是这小畜生弄的,看她哪里像个人?人会这样咬人啊?这肉都要咬下来了!她哪里是人啊?她分明就是一条狗啊!”
老爷子忍无可忍地怒斥:“她是狗,你是什么东西!”
老太太眼睛一瞪,更大声地吼回去:“你吼我?你为这么个小畜生吼我?要不是她早就抱上孙子了,孙子都上小学了,就是这么个赔钱货,挡了孙子,不给我孙子进门,她是想让我们老杜家断子绝孙她才开心啊!你没听那算命的老瞎子说啊,成义的命中人老早就出现了,要不是她成义早就娶了王玲,早就给我生了大胖孙子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啊?”
老太太越说越怒,拿起手中的玫瑰花梗对着杜珵珵的腿就抽了过去。
杜成义一回家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那是怒发冲冠,先是怒喝一声:“们干什么?”
大步地跨过去,一把夺过老太太手中的刺,抱起杜珵珵,王玲胳膊上的那块肉被她生生地咬了下来。
杜珵珵半边脸肿的老高,嘴里都是鲜血,一边咳血一边往外吐,还吐出一颗牙齿来,吓得杜成义连忙对于妈喊:“快叫救护车!”
抱着她急忙冲出去,把她放到车子副座,往医院赶。
此刻他心里想的全部都是杜珵珵口吐鲜血的模样,心里又恨又气,又痛又悔,恨王玲敢上门欺负自己的女儿,气自己的母亲居然这样虐待自己的女儿,悔恨自己好好的为什么要让二老住到城里来,实在不行在旁边重新给他们买一栋别墅也好。
待到了医院里,医生解开她的衣服,看到她身上触目惊心的一条条青色伤痕和嵌在肉里的倒刺伤口,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杜成义一个大男人,除了妻子死的那年哭过之外,已经十多年没有流过眼泪的他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杜珵珵她在父亲抱起她的那一刹那就晕了过去,她知道自己安全了,这会儿到了医院,她又疼的醒了过来,看着父亲通红的眼睛,想忍着说不疼,可开口的那一瞬间她就忍不住哽咽出声:“爸爸,我疼。”
护士看到杜珵珵伤成这样都忍不住沉下脸色:“好好的孩子被打成这样,这要构成虐待儿童罪,要坐牢的!你是怎么当人家父亲的!怎么下得这样的手!”
杜成义被护士训的什么话都说不出,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母亲会对自己的孩子下这样的毒手,这是她亲孙女啊!他在外面做事,他们就是这样对待他的孩子的!
杜珵珵疼的直抽气,哭着对护士说:“不是爸爸打的。”
“不是他是谁?别替他瞒着,是谁打的你和说!”
见杜珵珵不说话,年轻的护士更是恨铁不成钢,以为她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