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做饭很好吃,会做我喜欢吃的海鲜,甜甜的,但是不辣。”
“班里同学呢?”
“他们也都很好。”杜珵珵细细碎碎地说着:“你放心好了,没人会欺负我,谁敢欺负我,我就打回去,我就报警,实在不行,我就告诉你,你帮着我去套麻袋。”
杜衡唇边的笑浅浅漾开,温柔地应声:“好。”
杜珵珵嫌弃地上下扫了他一番,摇摇头:“你这么瘦,光长个子不长肉,我真是担心你刚套上麻袋就被风吹翻了,你也多吃点,小时候给你养点肉,你都还给我了。”
杜衡忍俊不禁。
杜珵珵走了一会儿,停了下来,从书包里掏出一张卡来,直接插在他口袋里:“这是我离开家时爸爸给我的,我现在用不着,你先拿去吧,密码是卡号的后六位数。”她看着他,一脸拿不出手的表情,“你这么瘦,我都不好意思带你出去。”
杜衡哭笑不得,又将卡给她塞了回去:“你独自在外面,身上有张卡方便一点,我在家里,什么也不需要。”心里却是被暖流涨的满满当当的。
杜衡虽是杜家养子,却并没有什么零花钱,虽然读的是贵族学校,但不和杜珵珵一起回去的时间里,他都是自己坐地铁回去的,司机便将杜珵珵接回去之后,便直接回公司接杜成义了。
“我每年的压岁钱都存着呢,够我用了。”杜衡不要,却被她硬塞给了他,“跟我你还客气,这是我借你的,以后要还利息的。”
杜衡拿着卡,叹息般地说了句:“你怎么一点心眼都没有。”
杜珵珵道:“你是我哥,和你还要什么心眼。”
第48章
杜珵珵如被惊雷劈中;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睡在她身边的人居然会是杜衡。
她脑中空白一片;那一刻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是哭,还是大声尖叫;或是给他一巴掌。
杜衡似乎还不清醒,见到是她;胳膊还将她搂的更紧了些,脸埋进她颈脖当中蹭了蹭,继续睡。
他们已经好多年没有同床睡了;从她十二岁那年转学去军城,到现在高中毕业,已经过去了六年。这六年里杜衡无数次被噩梦惊醒;惊醒后身边冰冷一片,即使回到那个熟悉的房间,里面空荡荡的,再也没有温暖的被窝,和被窝里面的人。
他蹭了几秒,像是忽然醒过来似的,抬起头茫然地问杜珵珵:“珵珵,你怎么在这?”
他揉揉发疼的额头,撑起胳膊坐了起来。洁白单薄的空调被从他精瘦的身上滑落,露出她雪白饱满的胸脯和胸脯上点点青红。
他吃惊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然后掀开了被子。
杜珵珵吓了一跳,连忙拽起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裹住,由于动作太大,差点从床上掉了下去,被杜衡一把拉住,扑倒在他怀里。
然而她的动作终究还是让两人看到洁白床单上点点殷虹,分外刺目。
杜珵珵眼睛一眨,豆大的泪珠汩汩而出,一颗一颗地砸了床上,湮灭在洁白的被单中。
杜衡用力地向上扒了扒头发,愧疚且歉意地看向杜珵珵,“珵珵。”
杜珵珵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泪水朦胧了视线,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昨夜大家都喝的死醉,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擦了擦眼泪,“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杜衡坐在她身边,因被单都在杜珵珵身上裹着,他身上j□j。
他今年二十一岁,因常年习武,虽然瘦,却很有力,身材颀长,肌理分明。
最后他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因发生了这样的事,杜珵珵一时根本无法面对宋茂行,而自那之后,宋茂行也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如同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手机、电话,通通找不到。
她从冯嘉树那里知道,宋茂行从海边的礁石上掉了下去,生死不知,许是被海水冲走了,许是沉到海底。打捞员打捞了好多天,只打捞到一件衬衫。后来经过调查才知道,是杜若嫉妒杜珵珵,在宋茂行酒醉去礁石吹风之际,被杜若推了下去。
杜若现在已经被警方逮捕,因涉嫌故意杀人罪,可能会判死刑。宋家人是不会放过她的。
晴天霹雳。
杜珵珵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度过那些天的,昏昏沉沉,浑浑噩噩,连学校填志愿表都是杜衡代填的。她完全不相信这样的事,怎么前一天还在一起庆祝毕业拥吻她的人,忽然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呢?
他没有了,以后再也没有他的笑,再也没有这个人,再也听不到他说话,再也无法拥抱他。
像一阵烟,没有了。
她去找宋家,宋母说是因为她茂行才死的,他们宋家人一辈子都不想在见到她。
后来,她去了宋茂行的墓地,靠在墓碑上,在那里坐了整整一天,一直到天黑了,杜衡才走过来将浑身冰凉的她带走。
这一切像是一个永远醒不来的噩梦。
那段时间世界对于杜珵珵来说,只有两种颜色,黑和灰。整个世界都沉寂的,闹的时候喧嚣如锣鼓齐鸣,静的时候世界一片死寂。
就连杜衡结扎的消息,都没有带给她丝毫反应。整个人像傻了一样。
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对宋茂行的感情是这样深,深到天像塌了一块。
直到两个月后,她昏倒在家里,送去医院,查出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还是两个孕囊,双胞胎。
杜成义和外公外婆都以为孩子是宋茂行的,杜衡说是他的,那天晚上他酒后乱性。
杜成义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滚!给我滚!”
外公把杜成义骂了一顿:“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
杜衡一直跪在院子里,三天未尽一粒米水,最后因脱水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