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丹妮爽快无比的提供完小道消息后,又口气充满好奇的问:“你打算怎么做?”
我站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里面色苍白的自己眨眨眼,“换了你,你会怎么做?”
林丹妮沉默了好一会儿,“我不知道,或许……我什么也不会做。”
我知道,这是她的真心话。
高二时有一天我陪我娘逛“恒隆”,逛累了我们就到楼上的越南餐厅喝东西,电梯徐徐往上的时候,我隔着五层楼看见我家老爹搂着一个美女从lv门店走出来,我娘当然也看见了,她面无表情的对我说,这个女人是谁是谁,一切清清楚楚。我问她,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那怎么什么都不做呢?我娘说,她只是想知道一下而已,做什么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样的事情,我娘从未试图瞒着我,现在回想来,或许她早已预见到我也会有这一天、所以不妨从小就把心脏锻炼的坚强一些?
我对林丹妮说,我不是你。
她问,你究竟想怎样?你总不会是在吃醋吧?
我说,我怎么会吃醋,但她既然害我进了趟局子,我总得讨要点什么回来吧。
林丹妮大笑起来,说想不到你自己承认进了局子,我听到这消息的时候真恨不得亲自去警察局看看你,唔……有没有拍照?
我淡笑,说与其让凌波替我做宣传,还不如我主动承认了,你也算厚道,没有一上来就揭我的短儿。
林丹妮说虽然咱们俩不怎么对付,但遇到凌波这样的,我总会选择你那一边。
这次我是真心的笑了,我说,“那有关唐思甜呢?”
“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立场这种东西,我们这些人选择起来,总是毫不犹豫的。
我问她,“你知道她住在哪家医院吗?”
“我一打听到就发消息给你。”
不得不说,林丹妮是个妙人,真不枉我和她互相不顺眼了那么多年。
她也够神通广大,半小时后,她就把医院的地址发到了我的手机上,还买一赠一的告诉了我封口费的数额。
跟着又补上一条:我知道你没那么笨,但还是不得不多嘴,甭管你要怎么收拾那女人,别让沈恪知道这里头还有我。
我回复:放心。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看着手机上那个数字——300万!
数额不大,但我心里很不舒服,突然回想,这段日子以来,我又何尝有一日舒服过?好歹现在明白过来,也不算晚是不是?
我给于慧打电话:“下午有空么?”
“下午考英国文学好不好?我正在复习《哈姆雷特》。”
“哦,我打算去看看唐思甜。”
“我跟你一起去,事实上我等你采取行动都等到快吐血,”于慧连一秒钟都没迟疑,嗓音甜到邪恶,“王子复仇记实在太老套,我要看公主版的!”
30、我觉得你们也许会有代沟。。。
冷气开得很足,胳膊上的皮肤居然会弹出一颗颗小的鸡皮疙瘩,我随手捋平它们,喝了口热热的爱尔兰咖啡。
“多么有趣的下午……有好戏可看,唔……去tm的英国文学,”于慧趴在深红色桃心木的宽阔圆桌上,打了个哈欠,“她若是不来,我会失望死。”
“她当然会来。”
一个小时前,我给唐思甜打了个电话,用一种强作镇定的语气,以正室的身份请唐小三出来一叙,她迟疑了那么几分钟,问我:“沈总知道吗?”我说:“沈总不知道,是我想见见你,”然后我又幽幽的来了一句,“或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这句话,害得于慧手里的玻璃杯直接砸到脚面上。
“你实在太恶心,”于慧捧心嗟叹,“我要吐了。”
“我一直在想,当初为什么要上f大?我应该去念中戏才对,”我侧头,“她来了。”
于慧也看过去,“呃,她这是……从阿富汗刚回来么?”
“眼镜不错,”我抬手,冲那位一袭白袍从头裹到脚的唐小姐打了个招呼,“请坐。”
“你好谢小姐,啊……这位是?好像见过的。”
“我叫于慧,”于慧舔了舔嘴唇,笑得出奇灿烂,“我们应该没见过。”
我知道于慧为什么不承认,她无非是不想把小刀给扯进来,看来这次她陷的很深。等我料理完唐思甜,腾出手来,再给她洗脑。
“这里真不错啊,想不到上海还有这样的好地方,”唐思甜摘下那副遮掉她大半张脸的黑超墨镜,动作夸张的环顾四周,“我居然都不知道呢……啊,那里还有泳池!”
我和于慧对视一眼,于慧抿嘴笑,给了我一个“你果然又猜中”的表情。
一个被打伤到昏迷送医院的女明星,本该低调或者畏惧生人才对,而唐思甜不但对坐在大堂的位子甘之如饴,还这样张扬大声的说话——她的下颌左侧甚至还有一块淤青,而她却连个厚点的粉底都没涂。看来挨打是真的,她想借机搏新闻也是真的。
于慧笑着说:“是啊,那个泳池很漂亮,丝丝刚才还在说,等夏天要开泳池派对,把同学朋友都请过来玩儿。”
这家伙比我还做作,我几时说要开泳池派对了……当然我很配合的说:“是啊,到时候唐小姐要是有空,欢迎赏光。”
“啊,好啊,可是我不知道会不会有空呢,”唐思甜面露为难,“有个电视剧要拍。”
我颔首,“唐小姐是个忙人啊,想喝点什么?”
“我就喝点果汁吧,咖啡和茶都不利于伤口愈合,唉!”她说着,抬起胳膊叫侍应生,“这里!”声音很清脆,然而周遭三三两两交谈着的人们却没一个朝这边看,她显的有点失望。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