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景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你笑了?最近什么事情这么有趣?”黄耀的棺材脸他看了那么多年,这样阳光的笑脸是很少见。
黄耀哼哼两声,就有了杜衡的味道,没有这个自觉,还煞有其事地辩道:“怎么了,还不准我笑了,就是因为跟着你这么多年,才没有笑料可以笑的。”
席景不反驳,他这个人的确是乏味,别过头,冷笑道:“少来,明天就要开机了,如何,准备好了?”
“嗯,明天我会来。”
“你来做什么?”又是一件古怪的事情。
黄耀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挑眉:“怎么着,我不能来?”
“随便你。”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黄耀的古怪席景没有多余的心情理会,这两天各大媒体的争相报道惹得他心情烦躁,竟然还有不知死活的狗仔在他的楼梯间呆了两个多小时才鬼鬼祟祟的离开。
席景蹙眉,拽过夹克,套上,冷言道:“昨天晚上保安说有人在我楼梯间呆了两个小时,你处理一下。走了。”
黄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乐不可支道:“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谁。”
“嗯?”皱眉。
“反正这事儿你不用管。她不是狗仔,顶多算是一条……贵宾犬?”
娇嗔的模样的确是像一条怜人的贵宾犬。
“神经。”斥了一句,席景不去理会黄耀这副发春了的模样,扭开门,离开。
而今天便是《艳》的开机时间,黄耀和席景早早地就到了,男主角中堎和他的经纪人也到了,此时正在化妆间做准备,就差女主角了,黄耀call了blanche,blanche显然心情不佳,没说两句就骂骂咧咧,黄耀干脆挂了电话。
席景很火大,蹙眉,不悦的语气:“黄耀,你告诉她,再不来就不用来了。”
黄耀不得不又打电话过去催促。
大约半个小时后,女主角才姗姗来迟,不过,模样儿的确有点儿差强人意。
红红的大眼,红红的鼻头,红艳艳的唇,惨白的小脸蛋儿,活脱脱一小兔子,就差没支起两只长长的耳朵,两只小腿扑腾扑腾的朝外蹬。
只是这股娇媚的怜人儿劲儿却增强了几分,倒是可以上镜,只是第一个镜头就是十足香艳的,她这般模样,不适合。
blanche道:“杜姑奶奶不知道发什么疯,大半夜跑出去为了拿个银盒子,这下好了,感冒了,鼻涕一直狂流,鼻子和嘴唇上面都红了一圈,这还怎么拍?”
席景定定地看了杜衡十几秒,扭头,不耐烦道:“kim,把她弄出去,清理现场,叫中堎回去等候通知。”怒火中烧。
杜衡幽怨地看了黄耀一眼。
黄耀敛下笑意,拖住席景的手,低嚅道:“不要动怒,说来,她感冒也有我的一份责任。”
“你的一份责任?”挣脱开来,皱眉。
看清了席景的疑惑,黄耀点头:“对,这事儿不方便说。再给她一次机会。”
别人的话席景可以选择不听,但是黄耀是这么多年的铁哥们儿,他蹙眉,考虑三秒,点头:“kim,叫史蒂文把她脸上的东西全部解决掉。ivan,把机器热一热,大家准备。”
黄耀松了一口气,面容不改,对blanche说道:“带她去化妆。”
blanche疑惑地看了黄耀一眼,复尔扫了杜衡一眼,点了点头。
杜衡朝黄耀眨了眨眼,吸了吸鼻子,嘴角有一抹笑容,走到黄耀身边时,低嚅道:“算你还有良心。”
黄耀不答,朝席景走去。
史蒂文是一个美国佬儿,长相一般,化妆却有大功夫,没出五分钟,她的小脸又恢复了白白净净的模样,红唇因为上火而显得艳丽,史蒂文借着这股底色,给她上了一款噌亮的唇膏,又将她的眼睛用眼线拉得又长又媚,配上她说话嗲嗲的味道,不当艺ji简直白便宜了这条件。
这么一走出来,本身就妩媚十分的娇样儿,更是令人眼前一亮。
席景眯了眯眼,对ivan说道:“准备了。”
中堎远远朝杜衡走来,投来惊鸿一瞥,浅浅一笑,俊美的脸上浮出一丝欢喜之意,柔声说道:“你好,第一次合作,要多多体谅了。”
杜衡柔柔一笑,妩媚地敛了敛眼,道:“我还在想有没有这个荣幸叫你中师哥呢,我是第一次演戏,可能会有点儿紧张,一定不会演得很好,要请你好好关照了。”
中堎咧嘴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道:“叫我中师哥是我的荣幸,怎么可能不乐意。既然身为师哥,就不得不多多照顾师妹了。”
杜衡走到中堎身旁,穿上高跟鞋,嘴刚好可以达到他的脖子,踮起脚来,凑在跟前说道:“中师哥,第一场戏可就是这么亲热的,要是我的吻技拙劣,还请你笑纳了。”
的确是笑纳。中堎挑眉,帅气的眉毛一扬,笑道:“求之不得,最好……多ng几回?”
杜衡笑斥:“中师哥,你就揶揄我好了。”
中堎还想回上一句,黄耀拍了拍手,说道:“准备了。”
第一场戏的场景是在海边,席景专在海滩租了一屋特别漂亮的别墅。男主角是艺ji此时唯一爱过的男人,两人曾在街衢相遇,为了同一个小饰品而差一点儿“大打出手”,可再一次的相遇却让他们迅速相爱,情不自禁的海边热吻,随即去了别墅,来了一番颠鸾倒凤的力气活儿。
黑色贴身的旗袍,妖媚的装束,傍晚的阴暗昏黄,迷离的气氛,无疑于是最催。情的利器,爱情的火花仅仅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
然而此时正是早上九点,要拍出傍晚的气氛,的确需要一些技术,席景早已派人将棚搭好,取好了景,卖力的吹风也在努力工作,就等着吹散她的衣角,让她的眼神显得慵懒而性。感。
杜衡缓缓地出现在镜头面前,露出一个略显苦涩笑容,中堎此时此刻捡起一枚贝壳,二人视线相遇。杜衡率先笑出声来,撸了撸耳边被风吹散的头发,笑道:“又见面了,大律师。”
中堎略显阳刚的脸浮出一丝不自然,道:“很抱歉,我无法说出‘很高兴见到你’这样的违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