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她欺骗你,利用你,而我隐瞒你,对你都不公平,对此我很抱歉。但是……她那样的眼神我太了解了,在几年前,我都常常在镜子里看到,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徒弟,师傅对不起你,杜衡也对不起你,但是师傅拜托你,多理解她一点儿,可以吗?”
黄耀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思绪翻飞,目光深邃如海。
“对了,”eudora浅浅地笑了笑,“上回做专访的《帥妆》主编还笑着跟我说,你知道为什么杜衡越看越漂亮,而且让人移不开视线吗?我说我自然知道。主编说,想想也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不过,直视她眼睛的时候真的会有被电到,她一双湿漉漉的眼睛,而且非常有故事。当时我没有说,但现在我想对你说,如果有可能的话,她应该不会想拥有这样的故事吧。”说罢,eudora低低地笑了出来。
说不出来是嘲讽还是怎样,黄耀就是觉得刺耳。
“我明白了。”他深深地了一口气,“她现在一定在席景屋里吧?”
受伤的雏鸟,都是会飞回去找温暖源的。
只有……席景能够给她温暖和安全感,提供一个避风港吧。
黄耀浅浅地笑了出来。
他……真的懂了。
“那你要不要帮我打扫一下?”
eudora指了指地。
“打扫的事情,你还得让她自己来做。eudora,你不可能帮她帮到永久,”迎上eudora诧异地目光,黄耀勾出个笑容来,“先走一步了。”
为什么要这样说?这下,换做eudora傻眼了。
黄耀固然是好对付的,因为心疼,那是最好的把柄。但对席景来说,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杜衡失踪两天,什么事情都是eudora来解决的,媒体、工作人员、老总……只需要eudora说,杜衡忙工作忙到胃疼,让他们体谅一下,再说些外交辞令,足以。但席景那方,实在难办,对方不接电话,eudora到了片场,也只是受他白眼对待。
如果只是这件事,eudora承认,还得杜衡自己去收拾。
依照席景的脾气,电影都快拍完了,他要换人,不是不可能。
事实上,情况也是如此。
“席景……”杜衡的双手再一次缠了上去。
席景冷冷地拍下来,坐在沙发上,自顾自地开了一瓶啤酒,仰头而尽。
“席景,对不起。”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木木地站在他面前,等待他的惩罚。
“对不起?”席景蹙了蹙眉头,半晌又笑了出来,讽刺道:“我懂我懂,偶尔耍个大牌我能理解。”
“对不起……”无从解释,她只能反复地道歉。
席景显然对她的道歉没兴趣,
杜衡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从后面抱住了席景,感受到他的气息,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是我不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身体太不舒服了,疼到我不想动……是我太任性了,对不起……”
眼泪贴在席景的背上,很快就打湿了一片。
她小心翼翼地道歉,连哭都不敢出声。
!
总归是让他当坏人就是了!
席景想着她过去的付出和陪伴,深知她不是任性之人,况且出道这几年,也从未传出她耍大牌的消息,自己不过是因为两天没看到她,心头一些莫名其妙的骚动,才会怒火中烧,可是,这又关她何事?
叹了生气,席景反手抱住她,让她贴上他的胸膛,语气放柔了:“生病了为什么不说?”
杜衡把头抬了起来,眼睛和鼻头都红红的,特别是那一双水眸,水波荡漾,泪水顺着眼角滑了下去,我见犹怜的姿态。
“我……我……疼到什么都忘了。”
是心疼,那两天除了感知自己的疼痛之外,什么也想不起来。
“白痴。”他低骂了一句,忽地想起什么来,鹰一般的目光看着她,“eudora没带你去医院?”
杜衡摇了摇头,咬住下嘴唇,垂着眼,说道:“我……我没告诉她。”
“那你吃药了?”席景的语气越来越凝重,表情也越来越让人感到……危险。
杜衡乖乖地点了点头。
“我找了药来吃了,已经没事了。”她抽了抽鼻子,把剩下的眼泪给逼了回去,然后重新地环住了他的腰,满足地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他的心跳。
“以后……”他有些不自然地开口,“如果有什么事,记得跟我说,明白?”语气像是在命令下属。
但杜衡明白,他没有这么关心过别人,或者说,已经忘了这样去关切一个人是怎样一番光景了,他有那么爱面子,自然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只要自己明白就好。
她轻轻地应了一声,仰着眸,眼睛专注地看着他。
席景的眸光变深了,“你想要做什么?”
她浅笑,眸光盈盈,“吻你。”
语音未落,她便送上了香吻,也不主动,只是贴着,一双美眸笑盈盈地看着他。
他挫败地低吼了一声,揽住了她的细腰,像是一个无法饕足的魑魅,吮吸着她的香甜和清新,衣服被一件一件剥下。
杜衡只是想要确认一下他的存在,而不是那几年,彻底失去他的消息的那几年。
那样的感觉太心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