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伤的那个男的只是皮外伤，上点儿药就好啦。就是那袭警罪，要拘留十五天，要不就交钱，老板是不愿出钱的。经理也没有作声。

我看到了服务业的另一面，心里多少有些不满。难道真的要在这样的集体里过下去吗？

中午红霞和我们一伙一起去看关起来的三呆子，我们见到了，他的面色有些苍白。张军眼泪都下来了。看的出，在里边一定都吃苦头了。

“先把我们弄出去再说，花多少钱，我们以后挣了还上。”

回来的路上，红霞提议，大伙儿一人出点儿钱，把人弄出来再说。

经理出了大头，我们都支了半个月的工资，把人弄了出来。

我一个人在院子里坐着，挺凉的，我没有在意这些，心里慌慌不知道要感叹什么，关于人生的思考，关于生存。关于生命，多让人费解的事情。

红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几个女孩子打扮的漂亮，穿的时尚，到闻听香水的味道。

“教官，你要跟我们一起出去玩吗？我们去冰场。”她真心的请我。

面对这几个妖气十足的女孩子，我白日里的教官样早没了，胆小了起来。本是想去的，可是到了嘴边，“不了，我要坐会儿。”

她们有说有笑的走了。我望着黑暗里的几个人影。这些人，难道她们对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就没有感触。就无动于忠。难道是我少见多怪了吗？

一个多月的培训，酒店终于正式开业了，我做了一名传菜生，每天跟随数不清的盘子打交道。微笑面对各种人。

我会不小心把菜汤洒在客人的衣服上，连声的说对不起，遇到心情不好的客人，少不了挨骂。菜端来的慢了也会挨骂。偶而会有醉汉糊闹。也经常看到打架。

红霞做了礼仪，每天穿着漂亮的工作服，站在门口，偶而会瞅着我笑，我也跟她笑，我们关系不错，红叶在客服部。见面的机会很少，每次见她，都化着浓妆，洒味儿和香水味给人说不出的感觉。她见我总是脸红，从来不笑。

张军和三呆子，早就不干了，人也不知道那里去了，经理也辞了职。洒里留下来的不到开始的三分之二。老板的生意很红火。我们工资也加了几百块。

生活没有以前的激情。每天要早上班，晚下班。熟悉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一张僵硬的笑脸。一双灵活熟练的托盘子手，熟悉的味道。闻惯了的桌菜味道。无聊迷茫，安逸的生活让人心里的一只只小蚂蚁爬了出来。

我哥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另一座更大的城市，听说他自己开了一家公司，这个哥我是从来也没有见过的。

这要讲我们家的故事，我爷爷有五个儿子，那还是民国，爷爷是个小财主，家里有些钱，大伯上了学，走出了山沟，直到爷爷死也没有能回来。二伯时家里还行，上个学，当个老师。吃国家的饭了。三伯时，还行，能娶个老婆。四伯的时候就连老婆也娶不起了。打了光棍。我父亲最小，是老五。不到满月又没了娘。后来吃苦下了几年的窑。才有了我这个小人物。

这个哥，就是大伯的孩子。以前也有些联系，只是一直没有见过。这次是他给我打的电话，要我去，我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只是这里怎么办？刚刚开始就要结束吗？

晚上所有人都知道我要走了。红霞没有来送我。红叶也没有来。

我去找了红霞，没有找到人。红叶一个人坐在屋里，见我进来，就起身让我个坐处。她走到门口把门关上了。

“你要走了？”她跟我坐在了一起，靠的很近。我能感觉到她的体温。暖暖的像有磁性一样，吸着我，让我无力移开。

她整个的身子靠在了我身上，头搭在我的肩上，“你是个优秀的男人。将来会有个幸福的家。也一定能找个漂亮的老婆。”

我没有想过她会这样，我没有动，我是想伸手搂住她的，可是我脑子里不知道有点什么东西让我的手不听使唤。我们就静静的坐在哪里。

有人推门进，是她们一个宿舍的，我起身出了门，心里空空，像是有些什么东西让我留恋，却又想不起到底是什么。

上午我领了工资，老板也知道我要走了，他说他看好我，希望我能留下来。可我去意已决，老板不再留我，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百块钱给我。“这一百块钱拿着，别闲少，以后回来，还找我。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我接了钱，“谢谢，谢谢，”对此我还能说什么呢。

她们都上班去了，我一个人在收拾东西。屋子里静静的，心里百般的滋味儿。

有人推开门进来了，是个女孩子，婷婷，圆脸，脸上有几个小痘痘，身材有些胖，短发，我请她吃过雪糕的哪个女孩子。她在我的视线里从来没有过。

“你没有上班吗？”我问“你要走了，我来送送你。”她一点儿也不作作。

我的东西很少，几件衣服，没有其它的东西，所以很快就收拾完了，她坚持要帮我提着包。

我们一起出了宿舍，寞寞的走，“教官，你有女朋友了吗？”她直接就问。

“没有，我什么也没有，还不敢谈女朋友。”这是我的真实想法。

“哦，哪。。。。。”她想了一下子，“你走带上我吧。！”她还是哪么的直接。

“我不能带你，我什么也没有，带你至少应该有房子，不会跟着我受苦。我是个四处流浪的人。！”这也是我的真心话，我没有心情考虑带人，我自己都不确定明天将会如何。

她念掉了几遍我说的话。是在品味什么味道。

“教官，我请你吃个雪糕吧！！！”她也不知从哪里想出来这样一句话。

“好啊”

我们一边吃一边走。

“教官，你认我做个妹妹吧！！”

“当然”我答的很快，想也没有想。

她讲了一个不好听的笑话，“哥，你知道吗？我们专业老师，他的眼睛是没有度数的，有一次我们见他看书则把眼镜摘了的。”

我想笑的，可是笑不出来。

她送我到了火车站。我卖了票，她还需要陪我等列车。

“回去吧，我有时间就会回来。”我想让她回去，不忍心这样一个女孩子陪我。

“哥我会想你的。”她的话真诚，不容我怀疑。

火车的笛声，带走了我在这座城市的梦.我想回忆起什么，脑子一片空空.我想以前，又想新的城市，我晕车，头受着三重的压力，脑子痛的发胀.靠在座位上一动不敢动.火车上的人太多了.挤的满满的.有人把空间搬到座位下面，在下面铺上报纸，把头伸进去，钻在里边，脚在束回来.完全的合理，他们称这为"高档卧铺"我也有想钻到下面的冲动.坐着，晕车，对我来说太难受了.我的座位下面就躺着一位.车的走道里站的满满的人.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出门.有个女的抱着个孩子，也挤在人群中，我是想起来，把车位让她的，可她根本就挤不过来.我又晕车，闭上眼，不去想，不去动，晕车好受了好多.好久，好久以后，站着的人腿累了，坐着的人，嘴累了.大家都累了，安静了下来.我的脑子热热的，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一觉醒来，外边黑黑的，我看看表，零晨二点.人们都在睡，站着的人也在睡，尽然站着睡着，这种本领可真是难为了他们.我的心安定多了，再睡一会儿吧，等再一觉醒来旁边坐位换了个新面孔.五十多岁的老太太，真冲着我笑.还要给我吃东西.热情着.过会儿了，她以为跟我熟了，就提出下车时，帮她拿行礼.我说我是第一次来这座城，什么也找不着.她哪里管"你把我送出车站，就会有人接我."老太太一边说了几遍这句话.车到站了.我帮老太太拿了大包.包太重了，我一只手都拎不动.好容易搬上了车，老太太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的包，."快点儿，出了站就有人接我."她迈着小碎步，急急的，跟在我身后.崔的我没有办法休息一下子.我有心放下不管吧，可是拿了就应该帮到底.出了站台，老太太一把拉住自己的包.从我手里抢了过去.她那里拿来动，包重重的掉在了地上.她的手死死的抓着包，"行了，不用你了，你走吧，走吧."我是很生气的，连个谢谢民没有.这城市一片陌生，连个指路的也没有.本来指望帮她拿点东西，可以问个路.找个开始，没有想到遇到这样一个老太太.车站的人多.拉客的车也多."兄弟，上哪儿？从车吗？""兄弟，来这边走."热情的服务实在让人害怕，我是不敢坐这样的车的.听人说，一不小心，就会被拉去骗个光光.我小心的出了站.离站远远的走了几百步.我停下来，一座大桥，四个路口，往那一边走呢？怎么个走法？视野太宽大了，这座城太大了.这就是大城市吗.我向往的大城市吗？我停了一会儿，脑子清醒了好多.拿出手机给我哥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我哥给我指了一个地址，一辆公交车的号.我那里去找这些呢？我沿着路边走边想，想用走路来量出这座城市，也想用走路来清醒自己的大脑，想出个可以找到目标的方法.过了几个十字路口，能看到公交站牌，一路的看下去，并没有自己要找的地方.车站边上有些言谈不俗的人，想上前去问问，可就是鼓不起勇气.路边有警察，我像发现了救星一样赶了过去.问明了方向，直奔站台.来了车就坐，坐了一段有人告诉我方向反了.又下了车到对面坐.大城市真大，连路也这么多.

在高楼的写字间里工作，感觉美美的.以前电视上见过的想不到自己也能来，心情好的不得了.高楼里有一样不好，需的坐电梯，一上了电梯我就头晕.唯一感觉很爽的就是，不用爬楼梯，一按电钮就上去了.楼的门口还有保安把守，感觉真的很美.我哥是个胖子，个头也是不高，人们见了一定说我是歌俩儿，是一个血统里的.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宽松的衣服.头发让思想吃的光光的.不一根头发.说话客气"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先熟悉一下子，吃跟他们一起，住就把楼上的那个小房间收拾出来."他把事情按排好了，就不再说话了，关上自己办公室的六忙去了.他一走，我紧张起来，不知应该动哪字脚，到处都是电脑.一栏一栏隔开着.有几个人忙着.最引人注意的是个扎瓣子的男人，我第一次见扎瓣子的男人.我好奇的用眼光看他.高大的胖胖的.这难道就是艺术家.我想着紧张的想要尿尿.我找了卫生间，里边乱乱的到处堆着字张书报.坐式的便池，以前见过，没有用过.实在是太不方便.用脚踩在上边.危险的动作，拉过一泡屎，感觉爽多了.从卫生间出来，感觉熟悉多了，轻步的到处走走，是脑显示着漂亮的一张张画面.一张一张的交动.他们还在做些什么，看的我好奇，走到一个书架边上.书乱乱的.我上了一个小小的楼梯，这应该是哥说的楼上吧.一个小小的门，我推开门，里边黑黑的.味道怪怪的.我摸着了灯的开关.里边小小的，只有一张床大小的地方.满地的乱衣服.被子也乱乱的.有几双破破的袜子.显然好久没有人睡了.我是看不管乱的.我喜欢把一切整理的有条理.我知道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了.军队的内务没有白学.帮了我一个大忙.很快小屋子整理的干干净净，我试着把被子折成豆腐块儿，是床旧，很好折.方方正正的被子.我打了一点儿水把墙也擦了一回.小房子的空间大了好多.舒服了很多.很快就收拾利索了.的兴致未减.就把书架上的书也整理了一下子.我是个爱看书的人.把自己喜欢看的书，都整到了一起.这个工作花了我很长的时间.书架上的书，大部分都是讲设计，讲艺术，讲网络，讲电脑的，我心里想着，公司应该是搞文化的.还跟艺术有些关系.接着我又整理了其它的地方.干活总是能让我自信起来.我感觉自己爱上了这里的一切.干活也让我熟悉这里的每一个角落.熟悉总能产生很多奇怪的感觉.我鼓起勇气时不时的跟这里的人搭上几句话.晚上我哥带我去吃饭，挺大的一家酒店.一时间站在了客人的角度，我对每一个服务员都点头，我是想说，三天前我跟你们一样春天是好的。大家都喜欢。公司组织春游。

几日来大家都跟我熟了。我勤快，上进，喜欢交朋友。就这几点让我能在公司留下来。我每日里能做的事情就是打扫卫生。给大家倒怀茶，其它我什么也做不来。

公司不大，十多个人，他们都是高校的毕业大学生。前卫，青春，激情，梦想这里都有。他们可以男女一伙人坐在一起欣赏一幅全裸的人体图画，说笑谈论人体的美，这是我做不来的。他们能用计算机把一个站在山头的人，变幻到站在大海边。这也是我做不来的，他们读全本英文的书，看最新的时尚杂志，听最流行的音乐。我的大脑每天都要爆炸，因为有太多的东西要学。有太多的不知道，春游能带上我，完是因为我的勤快，给大家的印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