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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纯,你怎么了?”恺仪问我。
吸了口气,扯出一个笑容,我回过头,对她们耸耸肩。“对死会的男人我没兴趣。”
他们三个一愣,大笑出来。
“拜讬,死会照样活标。何况,”淑惠对我眨眨眼。“他只不过是有未婚妻而已。”
“就是说。”恺仪语气坚定地说:“他会看上别的女人是因为他没见过我。今日一见,他的历史就要改写了。”
“没错。”帢如点点头。“他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但是他的未来一定有我。”
说完,她们三个笑成一团。我也很想笑,可是不知怎地,今天笑神经不太发达。
电话铃声在此时响起,我连忙转身将电话接了起来。一个陌生的男声,找我的。
“我是沈昱中。”
我没有回应。从没听过他在电话中的声音,以致我一时认不出来。
“别告诉我你又没认出我来。”他语带笑意地说。
“没有,我──知道。”我临时将“认得”二字改成“知道”。是心虚吧,我有点怕同事知道我认识他的事。他现在可是公司的风云人物,和这种人扯上关系绝对没有好处。
他沈默了一会儿,问我:“既然认得我,为什么表现得像陌生人?”
“你自己还不是。”我脱口而出。
“那是因为你──”他顿了下,又问我:“你不想让同事知道我们的关系?”
我们的关系?这几个字有那么一点点暧昧,我想着要怎么纠正他,他却开口了。
“好,我知道了。”他说。
他又知道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呀。
“你──”我想问他,却发现淑惠盯着我,我对她扯出个笑容,连忙对他说:“没事。”
“我知道我的出现有点突然,我会给你时间适应,不过,同事知道我们的关系是迟早的事,知道吗?”他的语气很轻,“只有这一次,不许再漠视我的存在。”
他在说些什么?我皱了皱眉头。
“就这样了。”他将电话挂上。
“喂!”我对着话筒喊道,不过,来不及了,耳边只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这个人,怎么还是这么的自我?我愣怔地瞪着电话筒。
※※※
看到大楼前那抹颀长的身形,我不禁放慢脚下的速度。
沈昱中在我住的公寓前,倚着一辆黑色轿车而立。他的西装外套及领带都已卸下,领口敞开,袖子卷到肘处。或许是发觉了我的存在,他转过头来,看着我。
抿抿唇,我加快脚步来到他面前,面无表情地看他。
“我要跟你谈谈,”他对我说。
不问你有空吗?我能跟你谈谈吗?而是直述地说我要跟你谈谈,真像他的作风。
我耸耸肩。“谈埃”
他扬着眉看我。“上车或进去。”他指指我住的大楼。
我直直地看着他。“都不要,就在这儿谈。”
他皱起眉来,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违逆他的意思吧。看着我,他没说话。这时,我才发现他的神情有些疲惫。令自己感到讶异地,我竟觉得心疼。资讯部的人一向很高傲,不服人,突然来了个空降部队,又是这么年轻缺乏经验的人当他们的主管,内部的反弹是可想而知的了。
“上楼谈吧。”我说。
领他搭着电梯来到我的住处。我没问他怎么知道我的住址,公司有我的个人资料,他要查,并不难。
一进门,他便若无旁人地打量我的住处。
这间公寓买不到四年。大哥旅居美国,二哥在新竹工作,父亲也接受新竹一所大学的聘书,与母亲搬进了教师宿舍。于是,这一间五十坪大的公寓只剩我一个人祝不过我没为他解释这么许多。
“坐。”我指了指沙发,放下背包,走进厨房为他倒水。
我将水林递给他。“抱歉,我不喝饮料,家里只有白开水。”
他接下水杯,点点头。
我走到大沙发,在惯坐的角落坐下。
盯着我良久,他才开口道:“你最近在躲我,为什么?”
我只是耸耸肩。躲他就是躲他,我不会睁眼说瞎话,故作无辜状地告诉他,我没有。但是,我也没那义务告诉他,我为什么躲他──其实说躲他并不恰当,这么说,好像我怕他似地。我并不怕他,我只是单纯地不想见他。
“为什么躲我?”他又问了一次。
面无表情地斜睨了他一眼,我说:“我没有躲你,我只是不想见你。”
他怔了一下,双手交叉在胸前,往后靠在椅背上瞪着我。“那有什么不同?”
看他那十足阳刚且一脸不悦的样子,我不怕,反而觉得有些好笑。我们之间,好像又回到小时候,他常被我整得七莗八素、怒气冲天的,却又对我莫可奈何。就像现在。
“当然不同。”我解释道:“不想见你,就只是不想见你。但是,躲你,好像我怕你似地。所以,我没有躲你,只是不想见你。”
他的眉头又拧了起来,似乎无法接受我的逻辑。
盯了我半晌,他的表情放松了,还露出一抹笑,摇摇头。“你就是不肯输,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