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距东海之滨西向八百里,也就是秀娥山往西八百里,封玉堂驻地。
是夜,月黑风高,瓜田李下,孤男寡女。封玉堂外围一地下警戒点内,正上演霸王硬上弓——奈何箭欲发而弓不从。
仲南是封玉堂低级弟子,任务便是晚上躲在外围一个暗室里放哨,每夜如此实在寂寞无聊,于是今夜出去猎艳,恰巧遇见了冥月。
冥月是个满脑子浪漫想法的纯真少女,整天幻想着看流星雨,当然至今未能得偿所愿。所以即便今夜月暗星稀,仍然揣着或许奇迹发生的念头,坐在一小山包上苦苦等待。可是她等来的却是正处在发情期的仲南。
仲南见一美女孤单独处,那还犹豫什么,一把掳走,带回哨所,便要施暴。冥月虽极力抵抗,但力气弱小,不是仲南的对手。眼看仲南就要得手,就在此时,哨所外突然传来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咦,怎么有活人的气息?哇!原来是限制级演出耶!老三、老四还有余五,大家快过来看!”
仲南大吃一惊:怎么被人摸到这么近的地方?外面的机关看来全白费了。
封玉堂是当地最大的势力,堂主封玉讲经布道,招揽方圆三百里内的无业青年,授予他们一些轻身健体之术以及御物、练气的小本领,至于高深些的法术,则不传授。其实是封玉本身水平有限,高深些的法术他也不会。说起来,封玉堂算不上修真门派,倒更像是黑道帮派,虽然沽名钓誉,堂规不准扰民乱民、调戏民女,但执行起来从来是马马虎虎,得过且过。所以封玉堂名誉不佳,不过也没惹上什么祸端,道行高深的修真人士,不屑找他麻烦;而平常百姓又不是他们对手,所以封玉堂也算一方之霸。
因为外人闯入,仲南强奸未遂,而冥月则看到了获救的希望,高声呼救,结果被仲南一掌击昏。
仲南大声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有胆就现身说话!”
“我早就来了,只不过你看不到而已。”声音是从仲南身后传来,而且与先前那人的声音不同,显然是另外一个人。仲南不知来了几人,不由得担心起来。不过他也未免将自己看得太高,仅就在他身后说话这人,仲南就明显对付不了。
仲南循声转身,并无预想到的人影。而声音又从背后传来:“不好玩,太慢了,想见我还得提速……”
不用提醒,这次仲南不等话落,再次急速转身,仍然不见人影——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不见人也就罢了,当转到侧向灯光时,用余光看连影子也没有!一丝凉气从仲南心头升起:活见鬼,是人是妖?
显然对方注意到了仲南的举动,赞道:“不错,有点小聪明,想到看我的影子这招!没看到,是不是很失望啊?不过没关系,现在你可以回头了,我让你看就是。”
仲南缓缓的转头,随时准备若发现意外,立马逃跑。然而没有,他什么都没看到。继续转头,没有……没有……,终于,他看到了预想中的影子,同时也看到了一个人。
仲南终于明白为什么看不到影子了,出现在眼前的——首先最醒目的是一个寿星造型的硕大头颅,然而很快,仲南就将注意力放在对方那个小小的身体上了。
“原来是个侏儒,人小影子小,纯用余光还真看不到。”仲南松了一口气,说道:“既然还在人的范畴,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侏儒歪着寿星头,瞅了瞅自己和仲南的影子,一脸愁苦:“果然是你的影子大些。这可不行,我人比你矮也就罢了,影子却一定要比你长。”
“哈哈哈,所有人中,你是我见过最矮的,也是最蠢的一个。我身高高过你,影子自然也长过你了?”仲南哈哈大笑,不知危险将至。
侏儒没有说话,只是举起一个袖珍小锤子,胳膊抡圆,对着仲南就是一下。不过,当锤子落到仲南头上时,已经暴涨到比他的头还大。结果就是仲南的整个大好头颅直接给砸进胸腔里。由于这一切来得太快,仲南头颅掉进肚子后,兀自能听到没有及时打住的大笑声,而随着汩汩鲜血,从脖颈处一起流出,而躯干仍然挺立着,景象煞是怪异。
侏儒仍然是一脸愁苦,因为他发现,即便打掉了仲南的头颅,自己的影子仍然不如仲南的长。
“哎呀呀,老三真是太暴力了,你杀人就不能温柔点?每次都搞得这么没有观赏性!啊呀,流血了,我晕……我晕血。”这次是一开始那个不阴不阳的声音。
随着声音,灯光下又出现了三个人。说话之人手扶额头,不敢看仲南的惨象。此人面色苍白,眉细且长,斜飞入鬓;单眼皮,一双眼睛由宽到窄,向外延伸,好似两个箭簇;高鼻梁,不过从鼻梁到鼻尖高度升高却比较缓慢;嘴唇薄而线条轮廓无所变化,一溜圆滑便如粗糙漫画中的造型——总之是一副刻薄寡恩面相!此人在众兄弟中排行老二,外号“安乐死神”。
侏儒则排行老三,号曰“才高八分”,与才高八斗只有一字之差而已,然而所指却有天壤之别,一个是形容身高不过一尺,一个是赞人独享天下才情十分之八。
剩下两人,皆是黑发披散,胡须浓密,阔嘴方脸,重眉眦目,大耳悬鼻,长相一模一样,穿衣打扮也一般无二。惟一不同的便是其中一人,肩膀上站着一只学舌鹦鹉。
请不要误会,他们并不是双胞胎,这是某项邪法的产物。没有携带鹦鹉那人便是本尊,唤作井下石,另一人则是他的山寨版本。当然本尊很不爽山寨版本,那也不是他的本愿,只是制造山寨版本那人太过强横,没办法而已。
由于技术性失误,山寨人自身有很大缺点,便是不能说话,所以只好随身携带与他一起山寨出的学舌鹦鹉,同声翻译山寨人的想法。很显然,山寨人很不受待见,又因为排行老五,所以随便按了个名字,称为余五,意为“多余的第五人”。
另外,还有老大没有出场。老大身份隐秘,行踪不定,往往只是发布个命令,让这四人完成,然后便玩失踪,今天就是这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