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被玄机试着肏了之后不久。
庄阳公主穿了一整套胡服男装,裹了一个小碎花巾子,圆领小
袖长衣,小條纹卷口袴,猩红软锦靴子。看门老赵不让进,庄阳公
主的随从和看门老赵过了十招。看门老赵退进院子,顶上门,和玄
机说,这两天邪性了,那个少年猎人能挨打,韧带超长,舌头能舔
到自己的鸡鸡,脚面能踢到自己的屁股,打一次身手长进一大块,
和雨后春笋似的,害得我都不敢打他了,再打两次,他要是想明白
了我打他的节奏,我就打不过他了。今天这个胡人小美男,屁股真
翘,随从的身手太好了,我打不过他。玄机啊,你的地方越来越邪
性了,大唐朝最能打的前十,这两三天内见了两个。你这地儿不是
用来和长安才俊切磋诗文和佛理,偶尔肏肏屄吗?怎么快成武馆了
呢?
玄机见到庄阳公主的第一句话是:公主胸太大,男装遮挡不住,
脸上的皮肤不涂脂粉也能这么脂粉,如果真是男人,女人还怎么活
呢?你以后换上女装,常常来喝茶吧。
庄阳公主喜欢玄机,玄机见识过太多男人,庄阳公主想知道男
人是什么东西,神秀是什么东西,也没胸,没屁股,也没美好的脸
色,为什么看了,小腹就一阵发紧,回去之后,想起他的眼神,小
腹还是一阵阵发紧。
玄机牵庄阳公主的手到紫藤花架下。紫藤花盛开,金黄的蜜蜂
在花间稍驻即起,稍离又附,蜜蜂的指爪和口器翻动,撩拨花瓣和
花蕊,花瓣和花蕊依次撩拨花柱头,蜜蜂的翅膀振颤,在背景里发
出细密的声音,几只蜜蜂飞起和停驻的节奏不同,一时似乎包含复
杂的规律,一时似乎了无头绪。花架下有青石,青石顶面平滑。阳
光从紫藤花和枝叶中透下来,不规则的浓淡不一的影子。午后的风
从紫藤花架的前后左右以及上面时入时出,摇动紫藤架周遭的所有
梦幻泡影露电,让规律更复杂或者更无头绪。
庄阳公主带来的杯子不大,黄金雕塑的牛头,琥珀雕的牛角。
黄金牛头做底座,牛眼四十五度角斜睨,琥珀牛角敞口上扬,构成
杯子的主体。琥珀打磨得极薄,光完全透过,毫无阻碍,仿佛一把
刀划过一团不同颜色的光,从明黄到深褐到赤红,极其斑驳腾挪,
不同颜色之间,天然的细细的白带弯曲勾勒,什么液体都不盛的时
候,也仿佛满满地盛了液体一样的混合在一起的七色光芒。
玄机说:“我有茶。”
庄阳问:“好茶?”
玄机说:“茶。”
庄阳说:“我只有这一个琥珀杯,听说原来用来喝酒的,我不
管,杯子好看,我用来喝茶。”
玄机说:“我有个杯子。”
庄阳问:“什么杯子?好杯子?”
玄机说:“杯子。”
玄机的杯子也不大,小孩儿手掌大小。白玉厚润,红沁丝丝渗
入,红线从表面直入腠理,颜色从血红渐渐金黄,杯子素面无纹饰,
长圆形,双羽翼,放在青石顶面上,一端微微倾斜,等待一阵稍大
一点的风,双羽翼上下扇动,展翅飞走。天有些阴了下来,飘起游
丝一样的雨,轻到落不直,斜斜落在器物表面,反升到空中或是渗
进玉石里,瞬间消失。
庄阳说:“这样的汉武帝羽觞杯,我爸也有一个,也是玉的,
沁色没有你这个好,太宗皇帝给的。皇帝嘛,对于自己的死通常非
常事屄,内心充满矛盾,他们仿佛管很多事儿,大事儿,硬撑着非
常大器,其实,什么古怪的小事儿都记得,八岁时赌钱,村长的儿
子赖了一吊钱,他们都会记得,一直唠叨,过去钱值钱,那时候的
一吊钱,现在相当于多少多少钱,那时候没钱,一吊钱的感觉相当
于现在多少多少钱。太宗皇帝也是皇帝,他考虑了很久,拉哪些他
肏过的女人陪死。谁也不知道极乐世界啥样儿,死了之后,暂时升
不了天,就可能会在墓里呆很久。拉个机心重的、屄松的、头发不
滑的、体味难闻的、正经事儿什么都想得明白,不正经事儿什么都
想不明白的女人,一起呆在墓里出不去,很烦的,毕竟在墓里也没
有天下和江湖,正经事儿想得那么明白,有狗屄用啊?所以他没拉
着武媚娘陪他死。好玩的器物也一样,镇不住的,一起入土,躲都
躲不开,还是不带进去。这个羽觞玉杯子就是其中之一。太宗可喜
欢这个杯子了,蹀躞带上老带着。听说有一次,他拿着羽觞玉杯子
第一次喝酒,就噎着了,打了三天嗝,杀了一个御医,吓死一个御
医,才不打嗝了。类似的羽觞杯,我还看见一个老和尚有,不是弘
忍臭和尚,但是那个老和尚的是滑石的。这么好的杯子,你有好水
吗?”
玄机说:“有水。”
第一泡,玄机喝到泥土、露水和春天的早上。
等了很久的春雨在一个众人梦里的早上到来,从天到地,下坠,
露水留在枝叶上,雨水打湿泥土。偷情的人昨夜里热热地肏完,屄
屄和鸡鸡都安静了,男人从后面抱了女人,肚皮和后背,彼此皮肤
大面积地接触着,鸡鸡和屄屄之间再没有大幅度的抽送和吞吐,锦
衾也仔细一起用手脚掖了掖,睡着的时候,风和梦不容易进来。尽
管舍不得睡,但是,一切沉静,皮肤的触觉慢慢形成不了意识,男
人抓着水一般滑的头发的手也渐渐僵了,鼻子里的脂粉气被锦衾周
围笼罩的空气流转均匀,女人一个轻微到不易察觉的转肩,从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