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非法囚禁!”白非衿怒了:“我要告你!”
帛宁笑了:“随便,只要白小姐出得去。”
白非衿气哼哼跳下餐台,朝外走,一边走一边生气。她的手机早就不知跑到哪个旮旯里去了,想打电话也没辙。她想不如先去大厅的接待处看看。等到了大厅,她果然发现了一台座机,冲过去拿起话筒就拨号,没想到电话线是断的!
白非衿摔了电话。
看着医院门口,白非衿径直走出去,没想到这破医院出入居然还要刷卡,要想走到大门口,她必须要经过三道关卡,除了刷卡还要输密码!
重点是!为什么别的病人都有卡,她没有!!!
正文第四十六章蒂亚鱼尾裙
过了两天,帛宁果然派人把礼服送了过来。
那是一袭长款的黑纱蒂亚鱼尾裙,腰间一串暗金色的流苏,绕过后背止于左肩,后背是镂空的牡丹花,嵌着细小的钻,低胸,配饰装在一只精致的盒子里,里面有十余种价值不菲的宝石项链手链供她选择。一打开,就炫瞎了人眼,太……不可思议了。
白非衿把盒子和礼服摆在床上,自己站在一边,陷入了深沉的思考。不正常,一定有哪里不正常,总监居然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要邀请她以女伴的身份去参加晚会!本年度最大的冷笑话就要诞生了吧。她?他?总监和下属?她感觉后背一阵发凉,还不如连秘书穿了这条晚礼服挽着总监的手臂去呢!
“好漂亮。”连翘带着雪白的护士帽走进来,手里还拉着一辆小医用车:“是蒂亚的,帛宁真是大手笔,时装秀上他一眼就看中了,拍下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要送给……没想到是你。”
白非衿耳朵一动,回过头:“本来要送给谁?”
连翘意识到自己说漏嘴,打着哈哈避开白非衿的眼睛,手里拿起一卷纱布慢慢绕着:“快坐下,让我看看你脸上的伤。”
白非衿于是坐下来,仰起脸,眼睛里沉沉浮浮着繁花落雪,心想:礼服本来是要送给童久久小姐的吧?两人因为一时不和,所以帛宁就揪出自己这个炮灰来刺激童久久,他这么内敛深沉的人,就算生气,也是不动声色的生气……可是?关自己什么事啊!
“这伤有些麻烦……还没消肿,暂时不能拆纱布,我先给你换药。”
连翘低下头,细心看着白非衿脸上的伤,拆开纱布,换药。
白非衿脸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子弹擦伤本来不是大事,可是她的皮肤太嫩,愈合很慢,现在仍然能看到一道浅浅的鲜红色疤痕,在娇嫩清秀的脸蛋上格外显眼,她自己不疼,别人看着也疼。
连翘低下头给她的伤处涂药,手法细腻柔和,像一片云。白非衿侧头,发现她的手有些大,骨节也很突出,但是仍然很好看。连翘的脖子上总是系着一条小纱巾,纱巾每天都不同,要是换成同色的,就像飞机上的那些航空小姐,标致美丽。
白非衿也不知怎的,伸出手扯扯连翘的纱巾。连翘一惊,立刻停止手上的工作,后退一步打掉她的手:“别碰!”
连翘的手劲很大,白非衿的手背上立刻红了一片,五指山耸起来,指痕犹在。白非衿诧异地甩甩自己的手,嘟起嘴:“好疼!我就是看看你的纱巾……”
连翘怔了怔,然后舒了口气:“纱巾有什么好看的,你要是喜欢,我改天送你几条。手还疼吗?对不起,我反应过度了。”
白非衿伸出自己的手,举到她面前:“怎么不疼?都红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手劲怎么那么大啊!”
连翘笑笑,反驳道:“谁说女孩子手劲就不能大?我是护士,拿刀开人的时候,手劲不大,那骨头切得开吗?”
白非衿一顿恶寒:“你别说了!躺在病床上的是人,不是厨房里的排骨!”
连翘耸肩:“没差!”
白非衿一看,道:“女孩子才不耸肩,哦对了,你不是一般的女孩,你是拿着杀猪刀的汉子心女孩。”
“你才汉子心,你全家汉子心!”
连翘沉着脸放下肩膀,狠狠在她脸上一拍,将纱布拍紧,转身收拾了东西就走了。
白非衿捂着脸泪汪汪:“这又是怎么了?”
正文第四十七章你这样很好
到了晚上,白非衿正在餐厅吃饭,连翘突然闯了进来,把她对面吃饭的年轻人赶走,然后不声不响站在她旁边。白非衿用勺子舀了一勺玉米粒,很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
“帛宁叫我送你去参加晚会。”
“晚会?”白非衿失笑,指着自己的脸:“你早上不是说我脸上的伤还没好,纱布不能拆吗?这样怎么去?”
她的右脸娇嫩得犹如清晨沾着露水的花瓣,然而左脸却包着臃肿的纱布,纱布是雪白洁净的,一拆开,便可看见那道血痕,刀锋一般犀利,鲜红尖锐。
连翘是知道的。
白非衿苦笑了一下:“帛总监这样的人啊!就是喜欢为难人。”
大概她的语气充满了无奈,连翘皱皱眉,在她对面坐下来,看了她许久,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先自己低声说了几句,然后有些生气,把手机递给白非衿:“他要和你说。”
白非衿接过手机,用勺子拨弄着盘中剩下的玉米粒,嗓音清亮悦耳:“帛总监,我脸上的伤还没好,真的不能去参加晚会,会给您丢脸的!”
她说的十分恳切,而且发自内心,绝不掺假。
帛宁的声音依然沉稳平和:“你这样很好。”
“那您对我的容貌未免也太过自信了。”
“哦?这样说,白小姐很自卑吗?”
“我……我当然也很自信啦!”涉及尊严问题,白非衿的胸就挺起来了:“可是您不觉得带着一个脸上受伤的女伴出场,不仅不符合绅士风度,而且还会造成许多人的困扰吗?”
“你多虑了。这场晚会是我父亲为了招待朋友而设的,我只需要带你露个面,很简单,不要怕。若你只是因为脸上的伤而羞于见人,大可不必,你可以去喝些东西,在别的地方坐坐,只要不做些引人注目的事情就好,我答应你不会超过半小时。”
“为什么是我呢?”白非衿戳了戳玉米粒,玉米的清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