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男孩女孩都是爱情的结晶,都是爹身上的血,娘身上的肉。”这个消息,二凤没有再告诉夫强。十月怀胎,一朝分娩。1988年9月14日晚上,李二凤腹痛难忍,豆大汗水滚落下来,胡旗赶忙将二凤用平板车拉到镇医院。医生经过检查说,孩子头太大,顺产较困难,建议剖腹产。二凤曾听母亲说,瓜熟蒂落,顺产的孩子聪明健康,尤其是通过母亲生产时身体正常的挤压,小孩免疫能力强。李二凤反对剖腹产,只要能给孩子带来健康幸福,她情愿受这份罪。疼痛一阵接一阵,她几次痛得昏晕过去。醒来时,她多么希望能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站在身旁啊,也许这能减轻她一半的剧痛。然而,每次醒来却发现总是那个她“深恶痛绝”的丈夫在床前来回走动,这更加使她烦躁不安。在分娩时,由于婴儿体积太大,生产起来异常困难,将她阴部极度冲破,血流不止。孩子终于呱呱落地,可二凤因流血过多又晕厥过去,医院进行了紧张的抢救。
二凤命大,有惊无险,还是挺了过来。当医生把婴儿抱到她床头时,已经虚弱不能动弹的二凤,望着孩子她笑了,幸福的泪水也流了出来。出院后,李二凤不愿回婆家,但也不能住娘家,按照迷信的说法,孩子未满月不能住在别人家里,这是不吉利,只好住在三凤的裁缝店里。她多么希望罗夫强能来看娘俩一眼,哪怕是一眼。一直盼到孩子送喜面时,也不曾见这个“坏蛋”的影子。后来,罗夫强还是通过李大凤捎来了20块钱的礼钱。二凤伤心极了,她觉得肯定罗夫强知道是个女孩后,才不想见我们。李二凤不禁为女儿报不平:“女儿啊,女儿,你的命好苦,从生下来时就受到别人的鄙视和冷漠。”
二凤又哭了,紧紧地把孩子拥在怀里,为孩子受到如此境遇感到愤愤不平。终于有一天,罗夫强在李大凤的陪同下来到二凤的娘家看望她娘俩。不知为什么,相爱这么长时间了,可每次见到他,她的心总是跳得那么厉害,脸也不由自主地害羞泛起红晕来。她本来的一丝怨气,也烟消云散了。二凤真想扑到爱人的怀里尽情地哭一场,把心中委屈和苦水都倒出来。可现在她不能呀,因为姐姐在场。罗夫强抱着孩子亲了又亲,一声连一声“乖乖”地喊。看着他给孩子的亲热样子,李二凤心里洋溢着无限的满足和幸福。罗夫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二凤心里失落极了,看着他远去背影,她真想喊:“夫强,我要你陪我!”但她没有这样做,她转过身来看看“可怜”的孩子,泪水又打湿了眼帘。罗夫强担任交管站长以后,工作确实比以前忙多了。过去罗夫强在二机厂上班时,无所事事,整天和社会上的一些“混混”混在一起,结拜了不少兄弟,平时飞拳练武,打架斗殴,曾是黄口一带的“绿林好汉”。随着年龄的增长,加上成家立业,罗夫强觉得打打杀杀成不了什么气候,尤其是当了交管站长之后,觉得男人光靠拳头是不行的,有了权和钱才能拥有一切,实现人生的报负,于是便收敛起来。由于罗夫强能说会道,管理有方,为人义气,又出手大方,赢得了不少人缘,同时也得到了上级领导的赏识,罗夫强很快又被重用提拔。1991年罗夫强被调任县交通局路桥公司总经理。全家人都搬到了县城,罗夫强在黄口时还能经常看望一下二凤,给她一些精神上的安慰,自从调到县城,他坐上了总经理宝座之后,工作更忙了,应酬更多了,视野也开阔了,对情人李二凤也就愈发的冷落起来。即便有时想见见女儿,由于路途较远,又担心事情败露,影响仕途,也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