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从此以后,相逢不相识。但我还是要最后对你说一句,女人,可以没有男人,但不能没有了自己,更不能出卖自己的灵魂,所以,我想我和你永远不会一样。”
我挺直脊梁绕过阿欣,推开门,走了出去,走出了九年的友谊。
门合上后,我听到里面传出乒乒乓乓间或夹杂着什么碎裂的声音,但我没有回头。一段友谊累积起来很难,要毁掉却是如此的简单,似乎只在一瞬间。
说不难过是骗人的,说不怨她也是骗人的,但又能如何?
十一)
能够说出的委屈,便不算委屈;能够抢走的爱人,便不算爱人。
――《开到荼蘼》
从阿欣那里出来,我强撑着一步步走下楼,走出小区,过了大门口,就再也走不动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先前伪装的坚强全散了,就像一棵外强中干的枯木般,哗的一下就完了。
幸好当时天色已是黄昏,我也没心思去想别人拿什么眼神看我,就那样坐在地上,感觉整颗心里空荡荡的,好像什么都没有了。我知道,阿欣不过是个机缘,最关键的在我老公身上,是他先有了那样的主观意识,没有阿欣也会有其他女人,所以,最难的那一关在我老公那!可是,此刻,我却没有了力气,我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不想做。如果能永远坐在这里,我宁愿就这样坐下去,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的老公,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傍晚的风带着凉意,我感觉说不出的冷,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群。每个人都在行色匆匆地为生活奔忙,唯独我,被遗弃在这里,找不到退路,也找不到出口,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我希望能把自己隐藏起来,做一只鸵鸟,有时,是不是也是一种较好的选择?
十二)
都说家是避风港,如果,家不再是家,它还是避风港吗?
我瑟缩着身子,头伏在膝盖上,迷迷糊糊的,竟有些困了。这一天,从下飞机折腾到现在,身心俱疲,实在是撑不住了。
就在半梦半醒间,整个人蓦地被凌空抱了起来,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个胸膛太熟悉,我微撑开一条眼缝,就看到一张熟悉但写满担忧的脸。
“你还好吗?”老公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爽朗,莫名的沙哑。
我心里一酸,又闭上眼睛,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想回家。”
我感觉到老公抱着我的手抖了一下,然后用力抱紧我:“好,我们回家!”
车停在离小区不远的路边,看来老公从窗户跳下来后没有走,似乎一直在这里等我。打开后车门,他把我放进车里,让我躺在后座上,又不放心地用手摸了摸我的头,并从前面把他的外衣拿过来盖在我的身上,才回到前座,往家的方向驶去。
我躺在后车座上,在微微摇晃中眼前滑过许多朦朦胧胧的往事。曾经,这个后座是我的最爱,自从买了这辆车后,只要一起出门,稍微远一点的路途,我就喜欢躺在后座上,有时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老公闲扯;有时,就昏昏然地迷糊着。每次,老公总是嘲笑我,像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可是,每次他都尽量把车开得又平又稳,那种被爱人护在心口的感觉是如此美好,只是,这样一个爱着我的男人,为什么要这样伤我的心?
许多年未疼的胃莫名地疼了起来,我摸索着用手轻轻按压着。
老公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闭着眼睛不说话,老公又忧心地问道:“要不要去医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