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十天光景一晃而过。这十天以来,小宝在鳌府还是享了些清福,这对于在扬州穷乡辟野长大的他来说,说的上是如美梦一般。先不说下人对他毕恭毕敬,就连一向冷峻的鳌世臣,见到他时脸上有时也会露出笑容。笑得很淡,但在鳌世臣脸上出现那真可以称得上是百日难得一见。
有句话说得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鳌府的日子虽说过得清闲,如今小宝也是鳌拜名正言顺的义子,不怕有人在背后说他寄人篱下;但这一切似乎来得太过于突然,小宝总有一种有今朝没有明朝的感觉。再加上他是个从小受惯了苦和累的人,一夜之间变得衣食无忧还真是让他有些不习惯。特别是在鳌府上,总给人一种攀龙附凤的感觉,这可不是小宝的作风。
果不其然,小宝的担心是对的。就在十天之后,鳌拜找到了小宝,刚开始还是一番和言丽语,“小宝,近日在鳌府之中可曾习惯?”
“多谢义父关心,一切安好。”小宝最不喜欢鳌拜找他有事谈,不光是口里叫他“义父”叫得既难受又别扭,就连与他说话听到他说话看到他的身影小宝都觉得心里憋屈。还好,这十日以来鳌拜倒是很少主动找他,有时在过道回廊之中相见,彼此之间也只是打个照面,一会儿的功夫小宝就糊弄过去了。
今日鳌拜主动命下人前来唤他,说有要事与他相谈,小宝心里就发毛。有句话说得好,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这鳌拜本不是什么好鸟,谁知道他葫芦丽卖的什么药。小宝虽说表面上是他的“义子”,但这只是一个名,又不是亲生儿子,谁能保证鳌拜没暗下心机想要下什么套子。
“住的习惯就好。近日与臣儿可有什么接触?”
“有的。”鳌拜的这些说辞倒是让小宝有些等不急了,他越是不说小宝心里就越是着急。于是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道:“义父,听下人说您有要事找我?”
鳌拜听他这么一说哈哈大笑,也不再绕弯子,笑道:“有点事一直我心头,犹如利刺一般刺得我心痛,长久以来一直让我寝食难安。”鳌拜也不直说,似乎是在看小宝的反应。官场老手就是与常人不同,他如此一说,就可见得小宝的真心。小宝若是心中还有他这个“义父”,听到此处必定会往下追问;若是没有,则不可大用。
小宝也不是傻子,这点心思他还是看得出来,鳌拜就是要他来引出后话。嘴头上的事小宝可不会输于任何人,他故作着急道:“有什么事让义父你如此焦虑?”
这鳌拜见情况果真如他所料,加上小宝左口一个义父右口一个义父的叫得亲密,他自然是很高兴,笑道:“我儿果然会体贴人。”“此事说来话长,待我和你详说。”
鳌拜命屋内的婢女和门外的守卫退去,然后坐下慢条斯理地与小宝说起了一件事。故事很动听,也很有趣,若不是鳌拜如此认真的与他详说,小宝定会当作听戏一般悠哉悠哉。
“小宝,我要你去做的就是和这密切相关的一件事。”鳌拜言辞恳切地道。
小宝心想这下可完了,鳌府府中奴仆手下众多,如今鳌拜却指定要他去完成,此事的难度可想而知,必定是九死一生。小宝心里暗骂:“你爷爷的老乌龟,老子就说你这些日子以来怎会对我如此好呢,原来就是想我为你去送死。”小宝想到这里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又不能发作,气得他肺都快炸了。
“义父,您有什么事就对孩儿直言吧。只要有事我小宝能帮的上忙的,我一定那个两什么刀,在所不辞。”小宝说完这话真他妈想给自己两耳光,这一说可是他自己往火坑里推啊。可是这样的情况,不虚伪一次说点谎话还真是难以下场。
不知鳌拜是听了小宝那句“两什么刀”还是为他的爽直在笑,他一脸慈祥地对小宝连声称好。可是这厮依旧是不往下说,似乎是看出了小宝的心思,道:“小宝,你若是帮我办完此事,荣华富贵一定会享之不尽。你不用担心,此事虽说有点危险,但绝不会伤及你的性命。以你的聪明才智,这鳌府之中还没有人能够相比,相信以你的机灵一定会凯旋而归。”
他婆婆妈妈了这久,小宝唯一觉得他这话倒是有些顺耳,只是小宝心里没底,鬼知道他是不是拿这糊弄他。再说,即便是做成了,恐怕还没有个好下场。毕竟戏里经常这么说。“义父,有事您就直言吧,我定会全力以赴。”
鳌拜这时才安下心来,对小宝抚背道:“我要去皇宫中偷那份藏宝图。”
这不听不要紧,这一听小宝差点就没一个跟头摔倒在地。他明显感觉自己的两条腿有些不停使唤,惊道:“这……这……”“这”了半天硬是感觉喉咙被刺卡住了似的说不出话来。心里早就开骂了:“你爷爷的,老狐狸,关键的话居然留在后面,待你老子我答应了半天你才说出来。”
“不用担心,我会保证你的安全的。好歹我也是权倾朝野的辅政大臣,就连当今圣上都要给老夫三分薄面,生命安危你不用担心;再说,若是你被发觉,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听了这最后一句,小宝倒是没有先前那般紧张了,他努力定了定神,继续道:“您要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