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彼此沉默,各怀心事。梳理完毕,鸟人为林久久插上一只刚折的鲜花,道:“好了。”又把铜盆移到她面前,“看看,还满意吗?”
林久久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不禁佩服鸟人的巧手。赞道:“你的手还真巧,梳的真漂亮。”
鸟人被林久久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扰扰头道:“你过奖了。”顺手拿起手边的笛子,“你不是要学乐器吗?你要先学笛子还是古琴?我教你?”
林久久喜道:“我想先学古琴。”
鸟人便起身进屋拿出古琴,手把手的给她传授。两人坐在败了的火堆旁抚琴谈笑,谁也不提回家之事。不觉的,便到了黄昏时分。
傍晚的小院之中,牡丹飘香,鸽群悠然飞翔与上空,柔和的夕阳余晖均匀的散在院里的每个角落,衬的画面很是和谐。鸟人和林久久置身其中,宛若一对璧人。
林久久对古琴和音律视乎也颇有天赋,一个下午的时间便学会了一首曲子。一曲弹罢,林久久兴奋的抓起鸟人的胳膊摇晃,笑道:“我学会了!我学会了!”
鸟人被抓的胳膊正是那日救林久久时摔伤的那条。故而被她这一晃,不由的皱眉,轻声叫道:“啊……轻点!
林久久见他一脸痛苦的表情,忙收回了手,关切的问道:“鸟人,你怎么了?”
鸟人强颜笑道:“没,没什么的。”忙把胳膊往回收。
林久久却不依不饶,道:“到底怎么了吗?给我看看啊!大男人家的,你害什么羞?”伸手掀起鸟人的衣袖后,林久久惊呆了。只见鸟人小麦色的手臂上伤疤淤青处处可见。“你这是……怎么弄的啊?”
鸟人收回胳膊,笑道:“没事,我不小心蹭的。过几天就好了。”
林久久不是傻子,也没有失忆。自然清楚鸟人这伤是为救自己落下的。心中不禁惭愧。想到这几日他带着伤还那么精心的照顾自己,鼻子不由的发酸。哽咽道:“我不知道你有伤,还心安理得叫你照顾我。我……
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鸟人心头一颤,内心男子的保护意识被全部激活,大气的一笑:“没什么的,我一个大男人,这点伤不算什么的。”
林久久愧色道:“都是因为我,你才受伤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也不知道是愧疚过度还是担心过头,林久久的脑子居然一时秀逗,语无伦次的在这样煽情的场面说出了如此奇怪的台词。逗得鸟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打趣她道:“冒失鬼,你要对我负责?这恐怕不是女子说的话吧?你想怎么负责法啊?是以身相许吗?”
林久久听了忽的红了脸,轻咬下唇,骂道:“你这不正经的东西,伤了你真是活该!”怕被鸟人看到直接脸红的样子,又赶忙背过身去,“我的意思是要给你医治的药费呢!”
鸟人见她害羞,故意坏笑着盯着她道:“哦?真是这样?”
林久久一时百口莫辩,被鸟人借机好一阵的调笑。
离小院百米之外,一颗大树的分叉之上,月桂子正盯着院中打闹的林久久和鸟人,笑得只眯眼睛,自语道:“好一对金童玉女。”正当他得意之时,肩头忽被人轻拍了一下。这一拍虽说力道不大,可也惊了月桂子不小。慌乱之下,他差点一脚踩空,从树上掉下去,还好那拍他的人及时出手将他拉住。
就听见换婆爽朗的笑声“呦,堂堂月子就这么不经吓啊?”又望了眼林久久身旁的鸟人,见是那日镜中之人,心中有了数。笑与月桂子道:“就这你本事还躲着偷看人家碎娃谈情说爱呢?”
(呦,你堂堂月子就这么不经吓啊?就这本事,还躲着偷看人家小年轻谈情说爱呢?)
月桂子见是换婆,放下了心。竖起食指放下嘴边道:“嘘,我别叫他们听到了!我这半天闲来无事,过来看看假道姑和这小子发展的怎么样了。”看了一会又转身道:“诶,我说换婆,你这几天是上哪儿去了?”
换婆先是一顿,随后摆手道:“额随便转转,那都是闲事。你先说你啥时候把两个娃拴到一块起了?”
(我就是随便转转,那都是闲事。你先说说,你什么时候把这两个孩子拴到一块起了?)
月桂子便细细把那日庙会至今的事情给换婆说了一遍。听得换婆笑的直不起腰来,只骂林久久傻。笑罢,又道:“仙童,那这后生到底是个干啥的呢?额们久久要是以后得跟了他,起码得知根知底吧?”
(仙童,那个后生到底是个干什么的呢?久久要是以后得跟他,起码得知根知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