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我走,还是不走?”刘紫衣反问道。
“你说呢?我的心,你这么多年还不明白吗?”崔怀又把这个问题踢了回去。
“是啊,跟你在一起很久,我却永远都不能想到你在想些什么,想要些什么?王上,你想让人这样子叫你?”刘紫衣还是保持着淡淡的笑,绝不去想起,生怕一回忆,就无法把他的影子抛开。
马子成站在那里,看着两夫妻在一起述说衷肠,这里,还有自己呆的地儿吗?不由问起自己来,离开,忘记,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崔怀啊,崔怀,你起事之时,可成想到过会有今天?”阎罗王在周围重新夺得权利的鬼将簇拥下,如一朵开在野草丛中的黑色花朵般,很是惹眼,“把这君欺君犯上的不仁不义之徒全都包围起来。”
“你?你们。。。尽然。。。。“崔怀望着自己身边的亲信中的人儿有几个纷纷扔下兵器,站到一边去看起热闹来,自己哪里做借了,为何?此无德无义之昏君又可以完好无损地回来。
“崔怀,你还不快快跪地求挠,难道非要等到刀棍加身,才肯悔悟吗?”阎罗一扫过去的荫翳,恢复了王上应有的尊严,气势如洪地向崔怀言道。
“大人,我们。。。。”
“你们这群无义之人,不要叫我大人。”崔怀看都不看投诚过去的数位以前的手下,气极地言道。
“我周围还有无数死士,你们奈何的了我吗?”崔怀终于摊牌了,现下自己什么都没有了,不知冥君可还会记得那份承诺。“衣衣,同我一起走吧,我们来日定能东山再起。”
“刘姐姐。。。。”马子成顿足脚步,走了半天也没有离开刘紫衣十米远,现在把崔怀的话听的真真切切的,生怕紫衣至此以后,跟着崔怀开高海阔地飞走,那自己以后不是真的连机会都没有了?不由地叫了一声。
刘紫衣左看看右看看,正在为难之际,地藏佛不知从哪里子钻了出来,带着满天的香气,金灿灿的光芒照在众鬼身上,有些坚持不住的,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口里不住地念叨着,菩萨佛法无边等等一系列连鬼都骗不住的鬼话。
地藏见众人应该跪下的也跪的差不多了,本着上界佛爷应有的威势,声如洪钟地说道,“天下万物本性不坏,崔怀你为何执着于权势,虽阎罗无功,然其能历无数劫难,坐在上位宝座上,自是天意如此,岂是我辈所能更改,你枉自用强,移天改命,到头来,还不是自长苦吃。何苦,何苦啊。”
“你个无毛的老头,我敬重你,你却躲在旁边静观,现在站出来同我讲的是哪门子道理。我崔怀讲能力哪一点不比他强,他能做阎罗,我一样也能坐。”崔怀还在负隅顽抗地依着大殿一角。做着东山再起的美梦。
“你可知,你手下为何此时倒戈?”
“为何?”
“非他等人不忠于你,实在是你手段阴毒,残暴无德所致啊。”
“残暴无德,我残暴无德,你糊说,你糊说。”崔怀看着眼前的群雄虎视眈眈的模样,跑过去,拉着左右为难的刘紫衣,问道,“衣衣,我不是残暴无德,我不是,你要相信我,我一直都是爱你至深的。。。。”
“嗯,我相信你,我永远都会相信你。”刘紫衣看着双眼失神的崔怀,想着他在过去的某一天,自己不高兴时,扮起戏子,想方设法使自己一笑的场面,值了,什么都值了,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理理崔怀耳旁披散下来的一缕头发,像一位母亲对着调皮的顽童般,无限的慈爱一显无遗。
“呵呵,还是衣衣你对我最好,衣衣,等我登上王位,一定让你穿最好的,吃最好的,住最好的,让那好色的阎罗见他妈妈鬼去吧。”崔怀继续地双眼无神地同刘紫衣说着。
他的话却让周围的众位心里也不好受,一个人,一个好好的人,居然在最后十分,疯了,真正的疯了。权利的欲望让人精神失常不是没有见过,但真的在身边发生时,还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不管他是真疯,还是假疯,抓起来,关进死牢。”阎罗下达着命令。
“你们连一个疯子都不放过?”刘紫衣搂抱着急急地向自己怀里钻的昔日耀武扬威的人儿,哪里还有以前的风光,他们却还不放过你。站将出来,拦在前面。
“阿弥驼佛”
马子成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才好,看着疯了的崔怀,却也生不出一丝的怜惜和报复的欲望,只觉得的自己心如死灰般,看着刘紫衣让在那里拦着众兵将。
“紫衣,让开吧!!他这也算是恶有恶报,你又是何苦。”马子成不想让刘紫衣再爱能不能什么伤害,出声地阻止道。
“傻丫头,让开吧。一切都结束了。”地藏盯着马子成的一付焦急模样,不知这个徒弟在如此人多的时候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也出声向紫衣劝道。
“不,不!我刘紫衣死是他崔家的鬼,活是他崔家的人,定当会不离不弃。”你们要杀就连我也杀了吧。
“紫衣!!”
马子成心在流血,到头来,一切不过是黄梁梦一场。
“衣衣”
“别怕,我们就是死了,也不会分离开的。”刘紫衣看着崔怀的模样,心里痛苦无比。
“子成,你一个人只要翻过此座上,穿过迷失森林,就会回到阳间,以后想师傅时,回来看看啊。”地藏也知道这个想法成了无法实现的奢望了,不做它想地说出来,收回已是不能。
“嗯,这个地方至少还是有许多值得回忆的人和事的,不是吗?师傅保重,我和肉团子先去了。”马子成苦笑一下,想起幸子和紫衣都是在阴间认识的,却都属于有缘无份,老天爷可真会开玩笑,戏弄我这样的平头百姓有意思吗?
马子成坐在肉团子背上,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暗中看着自己,一回头,却什么也没有发现,笑了几笑,自己什么时候也如此疑神疑鬼了?独自带着不算甜美的回忆,任肉团子欢快地向迷失森林深处前进着。
“好了,好了,这个树叶不能吃,不能吃的,不要再放到嘴里噢,要不然衣衣会生气!”刘紫衣嘟着小嘴儿,看着流着口水的崔怀把一片枯树叶放到口中咀嚼,制止地说道。一抬头时,马子成的影子都已经看不见,回忆里却只能是一个背影,子成,莫要怪姐姐,今生你我无缘,来世,我做牛做马都会回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