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惊变_跋涉天下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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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惊变(1 / 1)

等黑影邻近,烈天威借着火把的光看去,却是个俏丫环。也许是跑的太快了,发髻散乱,娇喘微微,倒是别有一番风情。席上一位怀抱婴孩的美妇人站了起来,对这丫头喝道:“依竹,何故如此惊慌?”这丫环一看是庄主夫人玉无瑕,躬身一礼,气喘吁吁地指着东面的浴凤湖道:“启禀庄主、启禀夫人,小人刚……刚才经过浴凤湖,发现湖上有……有一具尸……尸体,请……庄主和夫人定夺。”

“什么!”烈天威一惊,脸微微变色,“快带我过去。”

丫环道了声是,引了众人来到浴凤湖,果然见镜面般的湖面东南角隐隐约约有东西,走近一看,赫然是一具尸体。青色的仆人衣服湿漉漉地裹在上面,因为距离有些远,看不清脸。一会工夫,尸体打捞上岸,众人走近看,常有德惊道:“这不是后院的小花匠么?仔细检查了下,看是怎么死的。”有人应了声,上前查看了一番,回身禀报:“没有伤口,可能是不小心失足落水,导致溺水而死。”烈天威听是溺水,微微松了口气,可是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慌乱。便回头看了看诸葛师。诸葛师躬身上前,仔细地检查了尸体全身,又起身沿湖走去,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走了一段忽然停住,蹲下身仔细看了看,起身朝庄主道:“死者身上无任何伤口,这里又有滑落的足迹,想来确实是失足落水。”

烈天威这才放下心来沉声吩咐道:“管家,让人将他好好安葬了吧。”说完就要与众人往神火殿走。玉无瑕上前拦住烈天威道:“威哥,孩子睡了,我去把他放好吧,我也顺便休息一下。”

烈天威看了看睡熟了的儿子,俯身亲了亲粉雕玉琢般的小脸,抬头笑道:“这种事情交给品梅干就是了,孩子都快一岁了,你没有必要时时刻刻陪着他的,今天大家这么高兴,多玩一会儿吧。”

“威哥,我刚才可能受了点惊吓,身子也有点不适。”

烈天离看了看,玉无瑕的脸色苍白,额头满是细汗,赶忙伸手过去把脉,发现没有异样,方才舒了口气,轻轻地拂了拂玉无瑕的刘海,柔声道:“好吧,身体不舒服就去休息吧,别强撑着。”

玉无瑕道了声是,转身道:“依竹、品梅,你们在这里伺候老爷吧,不用跟我回去了。”两个俊俏的小丫鬟应了一声,玉无瑕抱着儿子向众人告罪走了。

众人归席继续喝酒聊天,不觉日金乌西坠,玉兔升天,下人将神火殿周围的火盆全都点了起来,熊熊的火焰将神火殿照得如同白昼。烈天威起身道:“单是喝酒太是单调,不如品梅和依竹跳舞吹笛助兴,如何?”大家曾在庄主三十寿辰上听过依竹吹奏一曲凤求凰,至今想起仍回味无穷。而品梅跳的那支丹凤朝阳舞更是令人心醉。如今听庄主有此提议,无不拍手赞成。“不知道这次吹的是什么曲子,跳的是哪一支舞。”常有德兴奋地搓着手,双眼发出绿油油的光芒。正要来声狼嚎,忽觉腰上吃痛,回头一看,十里香正朝自己送来标准零度的秋波,赶紧换了付正经的脸孔。

“呜――呜――”悠扬的笛声骤然而起,如泣如诉,似痴似醉,嘈杂声顿时消散,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火盆也熄灭了,皎洁的月华如水倾泻,朦胧中笛声悠扬,高音处月华鼓荡,似随声起舞,低沉时空谷传幽令人沉醉不已。

常有德揉着红彤彤的耳朵,斜靠在夫人十里香的肩膀上,听着笛音,朦胧中看到皎洁的月光中仿佛氤氲着一个仙子,披着柔柔的轻纱从天而降,洁白的玉足踏着跳跃的旋律翩翩起舞。柔软的腰肢似弱细扶微风,皎美的脸似玉兰绽放、修长的腿如凝脂颤动,每一个轻盈的舞动都像有一跟棉线紧紧拉住了他的心。常有德低声对夫人道:“依竹这小妮子,笛子吹得太神了,我都出现幻觉拉。仿佛看到有个仙女在跳舞。”

十里香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低声道:“糟老头,那仙女可不是吹笛子吹出来的,那是品梅,真是老眼昏花的色老头。”常有德嘿嘿低笑两声,又被依竹和品梅给吸引了过去。

诺大的山庄沉浸在笛音和舞影当中,仿佛一个在催眠曲中缓缓睡去的婴儿。忽然,“哇”地一声,一声婴儿的啼哭如同劈空一声炸雷,撕碎了悠扬的笛音中绝美的幻境。心神陶醉的烈天威猛地惊起,惶惑地圆睁双眼,大叫道:“炎儿!”然后发疯一样地飞身出场,朝啼哭传出的后院儿疾奔而去。笛声嘎然而止,舞步也僵在那里。片刻间,回味过来的人呼拉一声跟随烈天威冲向后院。

烈天威来到后院,只见玉无瑕正呆呆地坐在床上,旁边放孩子的小床空荡荡的,儿子烈炎不见了。烈天威脑袋“嗡”地一声,一双手紧紧攥住玉无瑕的肩膀,大叫道:“你怎么了,炎儿呢?我们的炎儿呢?”摇了几下,烈天威觉得有些不对,仔细一看,原来玉无瑕被人点了穴道。烈天威赶忙解穴,刚要说话,玉无瑕猛地将烈天威推开,伸手拿出随身佩戴的的淑女剑,猛然插入自己的心脏。

“不――”烈天离像遭了电击一般,呆呆地竟然忘记冲过去阻拦,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利剑穿破玉无瑕身躯,从后面露出艳红的剑尖,鲜血骤然喷出。

“威哥,你很痛苦是么?可是我很开心,我再也不用在心碎与悔恨中煎熬了,我好开心!但是我自始至终都恨你,恨你……”说到这里,玉无瑕“扑通”一声,倒地而亡。

烈天威呆呆地走到玉无瑕身边,呆呆地抱起玉无瑕渐渐僵硬的尸体,指尖划过那洁白的美玉般的脸庞,轻抚额前散乱的黑发,木然地摇着头:“这怎么可能?这……。”他根本想不到,怀中这个曾经看到自己就会脸红的玉家小妹,这个曾经暗恋自己数年的玉家小妹,这个对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的结发妻子,会恨自己,恨到用她的生命来换取自己的痛苦――泪水瞬间夺眶而出,那顶天立地的魁梧的身躯,那自信可以承担一切的宽厚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极端压抑的哭声沉闷而又嘶哑。

众人看着眼前的一幕,面面相觑,看着庄主失声恸哭,都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个都低着头,不言语。常有德长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烈天威的肩膀,道:“庄主节哀,现在还是找炎儿要紧呀。”

一句话使得烈天威大梦方醒:“炎儿!我的炎儿呢――依竹、品梅,你们天天陪着夫人和炎儿,他们在哪里你们一定知道,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没有人回答,这时候慌乱的人们才发现,依竹和品梅并没有跟上来。“大事不好了……”管家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喊道,“庄主,庄主大事不好了,品梅她……”说了一半猛然间看到烈天威怀中抱着鲜血淋漓的玉无瑕,一下子呆住了。烈天威沉声问道:“品梅怎么了,说!”“品梅她……她死了。”众人疾奔至神火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品梅躺在筵席正中间的大桌子上,脖子上流出的鲜血滴滴答答地流入了旁边的酒碗中,又红艳艳地溢出,顺着盘子滴落地上,隐入黄土,圆睁的眼中充满了恐惧。被染红的轻纱随着清风舞动,仿佛一面诡异的招魂幡。

诸葛师俯身看了看品梅脖子上的伤口,又起身看了看现场,发现打斗的痕迹很轻,暗想,“虽说依竹、品梅二人只练了第一枚神火令上的功夫,但是如果两人联手,如此短的时间断然没有被杀的可能。况且为什么品梅惨死而依竹踪迹皆无?”这时烈天威来到了诸葛隐身边,低声问:“有什么线索没有?”

“现在的最关键的是……”

“庄主,有发现。”紫狐来到两人身边,沉声道。两人急忙跟着紫狐来到现场,围观众人闪开一条路,烈天威走近一看,不禁倒吸了口冷气。一支从肘部断掉的胳膊正躺在地上,粘满鲜血的芊芊玉手上攥着的赫然是自己送给依竹的火云笛!

烈天威盯着残臂冷声道:“看来是触霉头的人来了,以往我们烈火山庄闭装隐忍,这次正好杀鸡儆猴!重立我烈火山庄的神威!诸葛师,你看该怎么办?”诸葛师道:“庄主,现在敌暗我明,我们也不知敌人为何而来,所以没法掌握他的动向,当下只有集中优势兵力,保护弱小,再分出一队人追查线索,找出敌人。”烈天威点了点头道:“常叔,您和香姑姑老成持重,全庄的人就交给你们了,请守护好密室,密室只有神火令才能开启,五块神火令分别在我、常副庄主、诸葛兄、冲弟和瑕儿身上,赤、橙、黄、绿四炎堂堂主去后院将夫人的遗体运到密室,集体行动,不得分散,如若神火令有失,即时向常副庄主通报。诸葛护法、烈护法你们两个随我留下。”

常有德领命带众人去神火殿,现场只剩下烈天威、烈天冲、诸葛师三人。烈天威转身对诸葛师道:“诸葛兄,你所说的血迹在哪里?”

“庄主请随我来。”诸葛师引着二人走到西南角,果见一处血迹蜿蜒伸到远处。烈天威大喜,三人谨慎地跟着血迹东走西弯,一路跟到了西厢房的门口,血迹到这里便消失了。三人会意地点了点头。分开三处,封住了所有的角度。

烈天威喊道:“屋里的朋友,不知蔽庄有何得罪之处,还望言明。如果真是蔽庄有错在先,那么列某定补偿过失,只要能归还小犬,前面之事也可既往不咎。”强烈地压抑愤怒使得烈天威的声音有些颤抖,可是他的孩子在对方手中,投鼠忌器,不得不委曲求全。

烈天威连续喊了几次,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烈天威低声对二人道:“我进去瞧瞧,诸葛兄你封住屋顶,冲弟封住窗子。”说完身体顿时暴涨了一倍,三尺开外的诸葛隐觉得身体仿佛着了火般,忙运功抵抗,方脱困境。不禁对离火真身更加佩服。

烈天威运得离火真身,抬腿一脚,房门应声而碎,闪身进入西厢房。抬头一看,顿时面如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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