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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刚离开客栈,老鸨就将一品香带到了一个密室里面,一品香对着密室中的背影道:“一品香拜见上使,上使有何吩咐?”
背影开口说话,却是个女声:“他们两个是找那个和尚的麻烦的么。”
一品香道:“应该是的,两人竟然有听话的好孩子和一觉睡一年这两种药,来头怕是不小,只是这两位药不是我们的不传之秘么,怎么会在外人手里呢?”
背影似是在思考问题,过了一会儿道:“你下去吧,他们想做什么都随着他们。”
一品香应了声是,正要退下,黑影道:“不要爱上那个少年,他不可能爱上你的,眼睛放亮点,别干傻事。”
一品香一愣,不知道上使是什么意思,随口应了声,退了出去。
那老鸨道:“上使怎么会为了帮两个愣小子得罪这么厉害的人?只怕……”
那背影喝道:“你在怀疑我的决定么?”
老鸨赶忙跪了下来,浑身发抖:“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那背影叹了口气道:“起来吧,看准时机,把这个青瓦楼烧了吧,别让那些和尚抓住尾巴,这两个小子的行踪别忘了给老和尚说一声,我也该走了。”说着站起身来。
老鸨赶忙起身相送,灯光中那人的脸渐渐变得清晰,正是妖族中和郎延密谈的那位上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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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沐生和胡柯进了客栈的房间,水沐生哈哈笑道:“那位不知道怎么样了。”身子一矮,将和尚从床底下拽了出来,却发现和尚正狠狠地瞪着他,脖子上的饼一点没见咬的痕迹,挠了挠头道:“这和尚不会是不是人间烟火吧,我以前听说不食人间烟火的都是绝色美女,不过看这位大和尚,效果不是很明显嘛!”
胡柯冷冷道:“你忘记他脖子上的禁制解开了。”
水沐生脸一红,赶忙解了和尚脖子上的禁制,那和尚被解了禁制,发觉能动,仿佛狼入羊群般,脖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将所有能够得到的饼全部扫入口中,也不嚼,咕咚一声咽了下去,噎得他直翻白眼。
水沐生赶忙把他说话的禁制也解了。和尚耿着脖子将喉咙地饼也咽了下去,咳嗽道:“饿死俺咧,噎死俺咧,俺跟着师傅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罪,你放了俺吧,俺要回去找师傅,打死也不出寺了。”
胡柯见和尚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放你回去,可以啊。”
和尚赶忙道谢,胡柯又道:“不过你要把那和尚炼幡的地方告诉我们。”
和尚道:“那可不行,你们去对俺师叔祖不利,俺可不能帮着你们。”
胡柯嘿嘿冷笑道:“你不怕洗澡澡么?”
那和尚一凛,随即耿着脖子道:“师叔祖从小收养俺,俺不会出卖他的,俺吃亏就吃亏了,你来吧,不过要轻点,俺怕疼。”眼睛一闭,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胡柯一愣,旋即明白了过来,恨恨地举起一张椅子,照着和尚的脑袋砸了下去,只听咔嚓――当啷,椅子折了,和尚晕了,门外店小二扯着嗓门叫道:“客官,敲钟要用钟锤,本店的东西可不能用来敲钟。”
胡柯哗啦一声拉门出去,门外的店小二就觉得一股杀气扑面而来,赶忙缩了缩脖子,连滚带爬地跑了,口中还叫着:“您敲,您随便敲,甭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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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二人一大早就起来了,收拾了一番,又去了青瓦楼。水沐生见胡柯一路上闷闷不乐,打趣道:“你不会是紧张的吧,那姑娘对你的感情,瞎子也看得出来,你放心吧。”
胡柯叹道:“我就是怕这个呢――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反正我是不可能喜欢她的。”
水沐生嘿嘿笑道:“知道知道,取向问题,你要是不喜欢她的话,我帮你挡着就是了。”
胡柯脸色一变,想要发怒,终究是没法出来,叹气道:“走吧,再给她加点量,免得明天出什么差错。”
二人进了一品香的房间,一品香仿佛等了很久,眼睛亮亮的,随说少了之前的羞涩却也别有一番风情。不过胡柯刻意地不和她接触,连一品香邀他同奏也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拒绝了,听琴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一品香这么聪明,立刻明白了胡柯的意思,她毕竟是个女儿家,见意中人待她如此薄情,却也不好死命地往前凑,一个人抚琴唱了两首小曲儿,曲中似乎有着无尽的忧伤,眼中满是哀怨,不时扫一眼胡柯,又立刻低了头,怕眼泪被人看到了。
水沐生笑道:“怎么这三打白骨精唱得跟秦香莲似的……”
一品香咧了咧嘴想笑一笑,终是笑不出来,伏在琴上呜呜哭了起来。
胡柯却是一声不吭,一个劲地低头扣指头。
水沐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想要去安慰一番,终究是找不到话说,呆在了那里。
三人正在尴尬,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门一开,老鸨慌里慌张地走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赶紧……赶紧,那个贵客来了……”
正说着,从外面闪身进来一个人,那人取了头上掩面的布,露出一张壮壮的四方脸。口中淫笑着:“香香,贫僧来给你讲经来了……”说道这里,猛然间看到一品香房中还有别的男人,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一脚将旁边的凳子踢了粉碎,口中叫道:“龟婆,他们是何人?”
老鸨吓得瑟瑟发抖,张了张嘴巴,却是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