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总不能在大街上问他,回宫问更危险,而且她也真的不舒服,心脏跳太快了,整个人口干舌燥,好像虚脱了似的无力。
「你忍忍。」封腾搂着她走,很快找到一间小客栈,要了间厢房,让小二送了壶热茶来。
楼织宁慢吞吞的喝了两杯热茶,不时擡眸看看封腾,又低头看看茶杯,琢磨着要怎麽问才好?
不能因爲他会使西洋剑就说他是穿来的,就算他真是穿来的,也可能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毕竟在现代会使西洋剑的不计其数。
但是,虽然会西洋剑的人很多,攻击前会先动一下颈部筋骨的动作和贺震霆一模一样又如何解释?真是越想心里越没底啊。
她低头喝茶,调整情绪,蓦然擡眸看着封腾,试探地问:「爷的剑法是在宫里学的吗?」
封腾直视着她,慢慢地答:「不是。」
她微微颤了一下,心跳如擂鼓,又问:「爷在哪里学的,可以告诉我吗?」封腾沈吟着,她感觉自己好像在等定时炸弹爆炸的倒数时间。
终于,封腾开口了,他神情平静的看着她。「大学的西洋剑社团。」
轰!
她倏然倒抽了一口气,脑子里闹腾腾的,理不出头绪来。
大学?
他说大学吗?
所以——
她用力眨了下眼,又吞了口口水,浑身血液彷佛逆流了,她头好晕……
「我跟你一样,都是穿来的。」封腾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简单的陈述道:「那时原主在临幸艳贵人时死在她身下,他们似乎是用了西域迷香助兴才会导致原主休克,照现代的讲法很可能是窒息式的性虐游戏,艳贵人出身花柳,往来复杂,从哪里学来也不得而知,等我有意识时,听见她颤抖的在哭,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她一直跪在我身边求我醒过来,当我真的睁开眼,她便以爲原主没有死,而原主曾短暂断气这件事也只有她知道,爲免多生事端,等我搞清楚自己在哪里之後,便将她打入了冷宫,以防她察觉不对劲的地方,毕竟原主是一国之君,有个差池便会动摇国本,只能委屈她了。」
她怔愣了好久,目光好半晌才有办法再和他对上。「那你……你是怎麽知道我也是穿来的?」
此刻,她对他的感觉已经不同了,一个跟她一样从现代来的人……
「你情绪太激动了,先喝口茶吧!」他爲她倒了一杯茶。
他当然知道她是什麽感觉,当初他也是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适应了古代生活,也想过有没有自己的同伴……
她一口气喝掉茶,催道:「快告诉我你是怎麽知道的。」
封腾用衣袖爲她拭去嘴角的茶渍才说下去,「你宫里传出你自缢获救後就变得跟过去大不相同,还常在作恶梦时说些奇怪的话,包括油罐车这三个字,我因此猜测你也是穿来的,暗中派人查你梦中都说了什麽,让我确定你是穿来的关键是你常在梦中说的两个字——晓星。」
她几乎没惊跳起来。「晓星?你说晓星吗?你认识我们家晓星?」
封腾苦笑一记。「难道你都没猜到我是谁吗,程睦涵?」
这次她真的从板凳上跳起来了,她激动的瞪视着他、指着他,声音低得几不可辨,「所以你是——你是——」
他望住她的目光越来越深邃。「你家嗜血3088。」
或许是原主的身子本就弱质,受不得刺激,她竟昏了过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转醒,就见自己躺在床上,封腾坐在床边看着她叹气,将她一只手牢牢地握在手里暖着。
「醒啦。」这个女人在现代就让他操心不已,到了古代也一样。
楼织宁一下子坐了起来。
昏过去之前他们在谈什麽,她半分也没忘记。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看了良久,虽然自己穿越了,但对於他也穿越了,而且还待在她身边,她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爲什麽不早点告诉我你是谁?」这些日子以来,她战战兢兢的把他当皇上对待,而且彷徨许久、无措许久,如果知道他也来了,她会感觉好很多。
不过,之前不理解的事,现在全明白了……他爲什麽会突然把她从淩翠宫接出来,爲什麽挺她这个皇后不挺太後也不挺他从前的嫔妃,爲什麽要除掉梁国公楼定允,却又无条件的相信她这个楼定允的女儿,爲什麽要把摺子给她看而丝毫不担心她泄露机密……
「我不想你知道了之後太依赖我,不想你因爲有我在身边就不做任何努力,我希望你自己努力适应这里的生活,这麽一来,如果不能回现代,你才能接受这里。」
她瞪大了眼。
什麽?就因爲怕她太依赖让她自己摸索到现在?乍到异地,谁不是发现同伴之
後会赶紧相认,谁会像他思虑那麽周全,一下能想那麽远?
好吧!虽然理由让她很无言,不过倒很像她家嗜血3038的作风。
她也不追究其他的了,只问道:「有一点我不太懂,据说艳贵人被打入冷宫已有两年了。」算算日子,她穿来这里还不到一年。
「虽然我们是同时穿越的,但由於时空本来就没有一定的规律,我们来的时间点不同,我比你早到了,适应新身份後,我白天看奏摺了解国家大事,入夜後就由密道离开皇宫练习武艺骑射,不断强健体魄,也幸好如此,等我发现被囚在淩翠宫的皇后是你时,我已经在宫里站稳脚步了,才能帮到你。」
她听着不由啧啧称奇。「你是怎麽办到的?你都没有磨合期哦?」
虽然知道他能力强,但短短时间内能在诡谲的宫里摸清方向又有积极的作爲,她太佩服了,一般人若一场车祸醒来发现自己成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