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明心殿内厅,浩天宗的掌门人,四大堂的首座,五大长老竟是都聚集在此处。如此身份尊崇的人,齐聚一堂,怕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了。这五大长老分别是宋御风,林中平,何青,伍行,唐铁山,各是掌管一类事物,与四堂的职责大是不同。比如宋御风掌管炼器殿,平时宗内各类法宝仙剑等终是出自这里;林中平掌管丹药殿,这两人地位自然是极高。修行之人,手中无一二趁手法宝怎么与人争斗?出门在外难免有所损伤,自是要用到不少疗伤丹药,是以众人都对这两人无比尊敬,就连掌门人洪广武也是不敢怠慢。
洪广武瞧了瞧众人,开口笑道:“这次比武,浩天宗内出了不少人才。青龙堂的周正,一个月从一无所知到化气期,当得上是惊才艳艳。”各长老,堂主自是经历过不少风雨,什么样的人才没见着过,听得此言也是心中波澜惊起。掌门人继续说道:“据说这周正上得擂台,见得对手美貌,竟是主动弃权了,王昆你这做师傅的可得好好教教。不然若是以后遇到什么魔门之人,也这般怜香惜玉的,对宗门名声怕是不好。”众人闻得此处,面上都笑了起来,心底下却暗自思索,这掌门当不只是提这点小事罢?
洪广武面色一变:“除此之外,宗内也出了另一个奇才,白虎堂的赵重阳,想必大家已经听说了吧?以化虚初境打的化虚大成的青龙堂弟子毫无还手之力,一手符纸运用的是出神入化。素不为人所看得起的符纸能用到这一地步,当是私底下花了不少心思。一身本事稀疏的很,却是能以此退敌,看来这符纸也有些名堂。”
白虎堂首座张芝闻得掌门人称赞赵重阳,心下却是暗道“不好”,这洪广武虽说是面笑笑容,可谁知他想些什么?联想到当年之事,心下不安。周正也是才学惊人,可好歹修行的是本门功法,听起来极为好色,当是没什么出息,自然是放心的很;赵重阳却是主修的符道,掌门人怕是坐不住了。
当下只是小心翼翼的说道:“赵重阳只是才入门而已,对那符纸只是有些许兴趣,耍的玩罢了,却登不了大雅之堂。”
洪广武面色却是冷声哼道:“赵重阳这符纸上不得大雅之堂,那本宗内功法岂不是如同碎屑一般了?你口中越重阳只是有些许兴趣,可是轻松的击败了修为精深的张诚,这本领也算是不入眼么?”
众人皆默然不语。洪掌门拍案道:“想当初那青松子天赋禀异,才入门三年竟是还神大成,如此人才,就是我也是赞赏不已,寻思这掌门之位便传与了他,当能将本门发扬光大;哪知这青松子犹自不满足,大言不惭的放言混元太清道漏洞颇多,反而钻研那魂魄之法,走些邪门歪道的路子,当是容不得他。当年所作所为,我也是逼不得已,心下极为悲痛的。”说完轻叹一声,无比痛惜的样子。
王昆冷然笑道:“那赵重阳莫不也是走了邪门歪道了?依掌门所言,该是如何处置?废去功力,然后逐出师门?”
见得王昆发难,洪广武并不以之为怪,倒是安定不少,当年之事做的却有些过了,王昆与青松子感情是颇深的,要是表现的若无其事,那就真是有问题了,反而这样使些性子,也是人之常情。
平时一向沉稳的玄武堂首座叶华缓缓道:“这赵重阳我也是见过几次,为人很是平和有礼,在众师兄弟之中也是口碑极好,看不出什么野心来。不过一切却还是得掌教拿主意。”
洪广武扫视众人,问道:“诸位认为如何?”
林中平答道:“叶华堂主向来稳重,应该所言非虚。”
洪广武见得众人神情,已然明白是对赵重阳心怀好感了,心中更是不满。但却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如若自己再一意孤行,除去这赵重阳,怕是当年好不容易才控制住的局面又要乱了。一个处理的不好,影响甚大。
一时间殿内沉寂的很,无人言语。
洪广武突然笑道:“看来这赵重阳果真是年少俊杰,深得各位赞赏。这符纸虽然是名不见经传,却很是了得。浩天宗便再添设符篆殿,由你师徒二人负责,你看如何?”
张芝不明白洪广武为何态度转变这么快,刚才还是一脸凝重,现在却是要添设一殿,对于赵重阳却是大大的恩赐了!当下只道:“这宗内要增设一殿,却是大事,赵重阳不过初入道门,学了些不入流的本事,当不得如此大任。”
洪广武笑道:“我看这赵重阳是极为顺眼的,不骄不躁,现在不过是协助你一起管理罢了,有什么紧要的,你这当师傅的怎么也得高兴一下吧,怎么像是我使什么阴谋一般?”
张芝心底隐隐觉得不对,见掌门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只得应了。
洪广武又接着说道:“浩天宗近年来是极为昌盛,人才是层出不穷,却都是各位的功劳,众位有劳了!”
众人连道不敢。当下洪广武也没再说什么,皆是散了。
何青上前向张芝恭贺道:“张真人好福气呀,调教出这等弟子,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张芝勉强笑了笑,暗自叹息,这何青功力奇高,却是不懂那人情事故。
等众人都离的远了,王昆凑过来拍拍何青:“当没事的,无须如此担心。那掌门经过当年之事,现在也不敢这般妄为的,大家伙也不是吃素的。”这王昆与张芝感情却是极好,多年深交。张芝虽然知这是安慰之言,却也无法,心下感激:“但愿如此,我这徒儿品性极好,我却不忍他过早的折了。”言语之中颇为苍凉。
一时两人都是无语。半响,张芝却是大笑道:“他要是敢把我这徒儿如何,我便拼了这身修为,也不会让他好过!”王昆急忙拉过张芝:“你却是莽撞了,在这大声呼喝,极为不妥,咱们当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