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怜半晌没有说话,不知道他怎麽会出现在这里,韩澈却在她迷茫的眼神中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被忽悠了。
舒怜根本就没有约他,所以,她也根本没有认出他。这一切,都是苏子恩从中耍的把戏。
掩住心底的失落和愤怒,韩澈礼貌的点头,回身便要走。
“唉,这位同学。”秦莹出声叫住他,“难道你不是也来看戏的吗?既然来了就一起上去吧。”
看戏?韩澈有短暂的疑虑,在看到秦莹使劲的对他眨眼睛时,便沈默著跟了上来。
(bsp;短短一段路程,舒怜却觉得十分有压迫感,少年十分沈默,沈默得让她有些不知道该怎麽面对。
也许她该打个招呼,不过仔细想想,似乎没这个必要。
走到门口舒怜正准备掏钥匙,秦莹却伸手轻轻一推,那门便悄无声息的开了。
看著韩澈率先一步走了进去,舒怜瞪圆了眼睛,她记得她明明有锁门啊。
有莫名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来,韩澈看了秦莹一眼,低头扭动门把。
女人的吟哦夹杂著男人的粗喘顿时涌了出来,韩澈挺直的背突然变得僵直,短暂的沈默之後他突然扯上门转身。
“都出去。”他伸手蒙上舒怜的眼睛,声音竟似有些慌乱的微微颤抖,“别看。”
少年手间有淡淡的栀子花香,那一刹那舒怜有些恍惚,然而那阵刺耳的呻吟却让她心头猛震。
胡乱的掰著他的手,舒怜有些失控:“放开,放开。”
“别,别看。”韩澈一惯淡漠的声音似乎带著微弱的乞求,他不敢想象,她看到那个场景会怎麽样,那样的肮脏,那样的淫乱,那样的……无耻!
“放开我!”舒怜终於愤怒的打开他的手,“我的事不用你管!让我进去!”
不顾少年眼底受伤的神色,舒怜猛的推开那道门,却被眼前的一切震惊得呆若木鸡。
不仅舒怜惊呆了,就连一早做好心理准备的秦莹也惊呆了。
屋里像是被世界大战破坏过一般,苏子恩光裸著身躯无力的叉开双腿呻吟,她已经被插得神智不清,前後都含吐著男人的肉棒,而且不止下面,连嘴里也被堵得满满的,那个双眼通红低吼著不断将欲望往她口腔里挤送的男人,俨然是任辰风!
任辰风什麽时候回来的!秦莹惊得合不拢嘴,回头看向紧抿著双唇一言不发的韩澈,她却发现有东西从舒怜的眼睛里掉下来,啪的一声,在地上溅出几不可见的水坑。
黑欲31
伸手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一把,舒怜勾起一个勉强的笑容:“眼睛进沙子了。”
张爱玲说,通往女人灵魂的通道,是阴道。
舒怜也知道,无爱的性是多麽的卑劣肮脏,所以她一直觉得自己很下贱,很令人不耻,所以她总是瑟缩起来,不管任辰风说什麽,她都会去做,因为她没资格去辩解,去争论。
她以为自己的懦弱与退让能够保护自己,但是她忘了,她的灵魂,一直都在为任辰风敞开。
(bsp;毫无保留。
所以,眼泪掉下来的时候,来得那麽措不及防。
不知道怎麽离开那个地方的,直到韩澈的手伸过来,棉布格子手帕折得整整齐齐。
“谢谢,我想我用不著这个了。”舒怜侧头看窗外,刚刚看到的那个画面却像放电影似的闪过她的脑海。
她曾经也那样躺在那个男人的身下,羞怯的,耻辱的,愉悦的,难过的,像那个女人一样曲意承欢。
多麽的难堪,多麽的淫荡,多麽的,下贱。
捏著手帕的手紧了紧,韩澈其实很想问,舒怜你……难道一点都想不起我了?那个男人,值得你如此失魂落魄?
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又咽回去了,出门之前韩澈转身,诚恳看著秦莹:“好好照顾她,拜托了。”
看著那道身影慢慢消失,秦莹突然站起追了出去:“韩澈!”
少年回头看她,俊秀的轮廓干净纯粹,在微暗的走廊上,他眼底的晶莹有些刺伤秦莹的眼。
“既然喜欢她,为什麽还要那样做?”为什麽还要去红灯区,为什麽要找上她,为什麽,不去亲自守护,而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予一个并不靠谱的风尘女子。
清澈的眼有微微的挣扎与痛楚,韩澈垂下眼眸,淡淡道:“我不能……”
“不能夺走她的幸福?你觉得她现在幸福吗?”虽然任辰风的出现让她有些意外,但说到底,秦莹并不觉得他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所以她不打算说出真相。
“她要的幸福,我给不了。”微微打直身体,韩澈抬眼,迎上她的视线,第一次,说出自己的内心话。
“为什麽给不了?懦夫!”如果他不是她的金主,秦莹真想开口大骂。所有男人都是懦夫!否则她怎麽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境地!
“我只知道,想要什麽,就要去争取!就算会受伤,也没什麽大不了的,总比你什麽都不做,自甘堕落的好!”
全身轻轻一震,韩澈眼里有些游移:“哪怕冒著世人的唾弃,道德的谴责,也要去争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