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想,给她一个耳光,就结束所有的爱恋与疼痛,以及那些“恨”。可他看着月如的脸,带满愤怒的耳光就只能是轻抚她的脸颊。
他想他一定很爱她的。
阿文拖着行李箱,拖着他对秋月如的所有感情,走进扑往北京的车站,不曾回头。
北京确实能够容得下这一大片疼痛和“愤恨”。
2,
星期天,
李纯熙骑着单车来到秋月如租住的楼下,一只脚撑地,打电话:
“秋月如,你是不是给我打电话了?我刚刚出去,没接到!”
月如站在窗口,看着楼下的李纯熙,说:“嗯,打了,你现在在哪里呢?”
李纯熙笑着说:“我在家,刚刚出去帮了一朋友的忙”他想了下,又补充道:“哦,对了,那朋友是个女的”
他故意将“女的”两个字念得特别重。
月如笑笑,问他:“你搬家了?”
李纯熙抬头,看到月如站在窗口冲他笑。他挠挠头发,也笑笑,挂了电话。
月如的房间,
李纯熙发现整间屋子除了很少的几件小物品是其他颜色,屋内几乎所有的物品器具都是白色或者淡淡的蓝,窗帘是白色上面印着淡蓝色的碎花布,桌布是白色的水印花纹,茶几桌子椅子清一色的纯白。
“你喜欢白色,还是,怎么看起来这么白呢?女孩子一般都喜欢把自己的屋子打扮的花里胡哨的,你这小屋有点像牧师住的!”李纯熙在房间里转悠着说道。
月如笑呵呵的递杯水给他,问:“你们家不是在市中心么,什么时候搬到我楼下的,我怎么不知道!说说吧,什么时候搬来的~”
李纯熙喝口水,顿了顿,说:“现在!就刚刚搬来的,其实很早就想搬来,只是楼下那块黄金地被人给占着,我觉着,现在就应该搬进来,不然又没机会了!”
他走至书桌前,发现桌面的玻璃下面夹着一些小小的素描画,不过大多数都是芙蓉荷花之类的,还有夕阳,女孩,和一些写的奇奇怪怪的文字。李纯熙看了看,问道:“这些是你自己画的?”
月如在里面开着水洗水果,并没有听见李纯熙问她。
他抬起玻璃板,从里面抽出一些素描画细细的翻看,有一张是画着一个男生靠在一条走廊尽头,眯起眼睛看着窗外,男生的耳朵里面插着耳机,眼神专注而又随意,旁边题一行字:“总在不经意时,怀念如影随形,有谁知道,怀念是怎样一种痛苦而又幸福的过程”。
李纯熙很肯定那个男生绝对不是文磊。但也不能肯定他是谁。或许只是随便画画而已,纯属兴趣也说不定。
月如端一盘水果走至李纯熙身后,说:“看来你要做我的邻居了,先吃个苹果!”
李纯熙转身拿个苹果,笑嘻嘻的说:“今天找你有事要谈!”
“不会是请我帮你搬家吧!”月如放下水果盘说。
“做我女朋友吧?秋月如”
李纯熙突然说。他看着月如,眸子里一片光亮,月如的笑容猛地就僵在了脸上,然后慢慢的消失掉。
“上学那会,我就想,如果能让秋月如呆在我身边的话,我肯定会不顾一切的,我就怕你毕业了跟文磊一起去北京,还好,你留下来,我也留下来,看来是上天被我的诚心所感动,所以才会让我再次遇见你!”
月如走过去拧开风扇,站在放着风扇的柜子边,风凉凉的扑打着脸庞,她闭起眼睛,安静的呼吸着。
“秋月如从来都不是个坚强的女孩子,爱情,是两个沉重的字眼,女朋友?是什么,天天在一起,还是……”月如轻声说着,似在自言自语,似在思考。
李纯熙轻步走至她身后,俯身吻一下她披散在肩膀的长发,说:“我先回去了,给你时间缓缓神,以免中暑。记住,只能考虑我,李纯熙,别人不行!画里面画的也不行~”
“你不知道不能随便翻看别人东西么?”秋月如转身时,她的书桌依然如故的摆放,似乎不曾被动过。
李纯熙走至门前,他拉开门笑着说:“我会让你留下来的,让你明白女朋友是什么?那是心里的一块肉,会疼会哭的一块,我不会让她哭,绝对!她哭起来像只单薄的蝴蝶标本,不忍心,看她掉眼泪的样子!”
月如眼前开始模糊起来,她记得有个男生站在走廊尽头,眯起眼睛望着窗外,目光随意但又专注,下午的光暖暖的铺设在他身上,泛出毛绒绒的光晕,如此美好,如此遥远,恍如隔世的美好,遗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