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月笙还嘴:“那他就直呗,要不捆硬拖过去,也算把他当爷们儿。别他妈不去他不吭声,完背后整事儿恶心。跟他过日子还是斗法啊?”
“现在他不是跟服软……”得,话还是留着六零自己吧,程元元挥手:“拉倒拉倒,要不过就拉倒,还真有不好意思让出门子。”想到前些突然跑到立北找的陆领,那么犟个大小子,居然被伍月笙折磨出副沮丧相来。看得程元元当时就怒,此刻回忆起来仍然为伍月笙出那么没人性的话感到心寒。又骂会儿,怒气累加至喷礴势,指着眼前自以为是到定程度的儿:“不自己觉得是好好过日子呢是吧,伍月笙?”
伍月笙沉默,做事不顾别人眼光,不代表不明白别人眼光。结婚,却还不搬到起住,委实是件很让人指的事。再陆领家人认为怀孕,想接去照顾,也是合情理的。可也是正是伍月笙心里的芥蒂。
和群不认识的人伪装成亲戚住到起,是很麻烦,很别扭,然而时间长总能够接受。大概是有跟陆领块生活的觉悟,所以几两人相处,伍月笙不方便的感觉都没有。尽管电脑长时间被陆领霸占,使有些无聊。主要是他忙得没空理,又没有电脑,才会无聊。伍月笙也衡量过,电脑不能帮换灯泡买菜暖床,还是要六零划算,何况去他家,他有自己的电脑,俩人都闲下来还可以联网打游戏。样的日子想起来,竟然隐隐有期盼。
前提是,陆领不会等几个月后生个孩子出来。
事儿还要瞒多久,还能瞒多久呢?陆妈妈陆奶奶那种关心,的确不是假的,但那是对陆领的孩子,不是对。别从来就没有么个孩子,就算撒谎流产,孩子没,他们家人肯定还是要有想法。到那时候,如果都屋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伍月笙自认受不别人脸子。闹起来的话,才是真正没好日子过。
根烟抽到尽头,掐灭,伍月笙拿茶几上车钥匙起身:“先让他回家去吧,在儿,本来也没他地儿住。”
程元元满意地打蛇随棍上:“要不早换个大儿的房子,咋也两三居,来人有个住的地方啊,看看……唉?”对着空空的门外喊两声六零,傻望伍月笙:“他还真走回去啦?”
伍月笙夜里醒来,摸鼻子,冻得冰凉。拿过手机看看时间,陆领就算走回家,钟也该到,反正今儿够冷的,他穿得可不多。活该,谁让王八蛋找淬!不过他应该不能彪到那种程度,打个车到家喊人出来给钱就是……那模样回家,家里问起来怎么呢?缺心眼儿的又不会编瞎话。也可能到附近哪个哥们儿家住吧,他走到哪儿都能碰着认识人。
胡乱想不知多久,蒙上头又睡着。
早上被人推醒的,程元元睡意浓浓地嘟咕着:“死孩子紧靠着,热死。”忽然笑:“怎么钻被窝来?”
伍月笙迷糊地睁开眼,摸着自己被子钻进去,凉得打个摆子,又回到程元元被窝里:“……好冷。”
程元元笑着把搂住:“抱抱大宝贝。”
伍月笙以鼻音抗议:“更冷。”
程元元掐把,拉好被子裹紧:“是不是被太薄睡睡觉冷啊?半夜老往边挤。们楼,估计时半会儿给不气儿。不知道那边儿是不是自供暖的……”
伍月笙没好气儿:“哪边?”
程元元嘻嘻笑:“别冲来。会儿六零来俩接着打吧。”抻个懒腰坐起来,“床睡得腰好疼,垫子不好,不合人体结构。”
伍月笙嘀咕:“哎呀妈,幸好没生儿子。要当老婆婆够儿媳妇儿受的,沙发硬床垫子软的,啥样的能侍候明白啊。”
程元元下下敲的头:“反正样的肯定不行!都几还在床上偎着,不赶紧起来收拾屋子做饭。”
“屋除没啥可收拾的。”
“哎妈呀反教儿,他妈谁呢?”
闹够,伍月笙也暖和。程元元神采奕奕起床,翻衣柜看有没有能穿的新衣服。伍月笙看看表,问起来么早干啥。程元元告诉:会同学。伍月笙研究地盯着挡住妈妈的柜门:“好像在本市唯的同学,上个月也调到外地。记得请人吃的铁板烧,还没少喝……”
程元元探出脑袋,瞪圆眼睛,晃晃着脖子气人:“啊。又调回来啦。管着吗管着吗?”
伍月笙低语:“个屁俩谎儿。”翻个身困回笼觉。恍惚听到大门响,陆领和程元元话的声音,没会儿机箱风扇呜呜转,估计是又抠他那堆乱票子。
又睡有个多钟头,总算补足觉,侧过头,看见陆领在哗啦哗啦翻纸,自言自语的不知道在找什么。
陆领不小心碰掉什么东西,喀哒声,下意识地回头往床上看。见人醒,焦急地问:“看见移动硬盘吗?”
伍月笙朝低音炮上明显多出来那块儿努嘴:“它都看见。”
陆领把数据库倒进硬盘,坐进椅子上交待行程:“先把拿给教授看看,要是有问题,可能得耽误儿时间调调,才能交到人家公司。刚给妈打电话,晚儿再回去,让自己先去。去吗?”
伍月笙犹豫。
陆领于是:“等回来起去吧,实在不行明再。”
伍月笙头。两人都没提昨晚的那架,伍月笙心里冷哼,不,也不先,反正急的不是。“啊,对,把包拿来。”接过来掏出钱夹子,里面沓百元大钞。
陆领皱眉:“靠,带些钱在身上再让人抢。”
伍月笙没理他,把钱抽出来数数,留下几张,其它的递给陆领:“出去先到对面建行,帮把房租给房东打过去,省得会儿还得出去。把账户发手机上。”
手机短信提示音响,陆领确认之后,扇着那沓钱,貌似随口地问道:“是几个月的啊么多?”
伍月笙假装没看到他那脸盘算,也不回答他的问话,只叮嘱他:“先去银行啊,别揣着钱满哪走,再得瑟没。汇完告诉,给房东发短信。”
陆领听得直不耐烦:“把房东电话给不就得,汇完直接告诉他。”
伍月笙琢磨也行,让他存下号码,又重复遍先把钱存。陆领很不愉快地应声,手机钱包钥匙古脑揣进衣兜里,拿起移动硬盘,纸袋税票账本,四下看看还有什么应该带的东西。
伍月笙起来洗漱,顺便把水箱里那些快腐烂的玫瑰抓出来让陆领出门扔。
陆领系好鞋带,看见递过的败花,乐:“嘿,昨晚在家门口看见骆驼,跟上他们家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