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下,我躺在修整好的药园的过道上,左边应奇牙的要求种了满满的高产可可亚,右边因为看小伊太辛苦所以种了些解毒和制毒的药草,并且强制他在能够提高效率、降低危险程度的时候必须使用。
龙牙双刃被我插在刀鞘之内,枕在脑后,还带着淡淡的体温,就好像当初老爸给我的时候,带着的他宽大温暖的手掌上的淡淡的温度。
明天,蜘蛛回来是么?
呵,那可是超级大仇人啊得好好宰一笔,多宰一点儿是一点儿,以后真正打起来,让他们的钱包缩点儿水,也是好的。
就好像当初,多说一个字,也是赚。
多砍一条口子,也是赚。
我对这星空轻笑出声,笑得压抑地吓人,笑着笑着就感觉有什么液体顺着脸颊蜿蜿蜒蜒地流下,滴落在身下的泥土上。
我闭上眼睛,感觉风从身边掠过。
蜘蛛,我会让你们品尝我所有尝试过的感觉!
慌乱、绝望、迷茫、悲切、……
一切,我发誓……
纵使没有念刀约束,但我用我的灵魂保证,这个誓言,坚硬如钢,坚硬如铁!
我的手伸伸地叩进身下的泥土中。
眼皮之外朦胧的星光突然消失,我被笼罩在阴影中。
一个拽拽的声音突然响起:“喂,风凌,帮我做巧克力。”
我睁开眼睛,看见奇牙的招牌猫脸和嚣张的银发在我的眼前无限放大。
小孩儿笑得让人想掐。
可我就是下不去收。
“不行,”我故意逗他,“基裘夫人会生气的,晚上吃巧克力对牙齿不好。”
奇牙白我一眼,说:“切,你什么时候怕过我妈?”
突然的,就只想逗奇牙。
想做的事情,突然就变得只有这样而已。
“有这么明显么?”我悠然起身,刮了刮奇牙小巧的鼻子。
奇牙毫不示弱地把我扑在地下,开始疯狂地咯吱……
nnd,又把这小子当小弟弟看了,忘了我现在比他高不了多少。
我端着巧克力,看着把脑袋枕在我腿上的奇牙,无奈得要命。
转转头,对树后面的人说:“伊尔迷,你也来喝一杯吧。”
身上带着淡淡血腥味的伊尔迷从树后走出,坐到我对面,端起旁边多余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热巧克力。
“下次要藏先把血腥味洗干净。”我靠在梧桐树干上,对着伊尔迷晃了晃马克杯。
小伊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低着头慢慢地喝着巧克力。
“还有,”我眯起眼睛看他,“下次,直接出来,有些事情你不说,就会变成误会。很大很大的误会,你会后悔,后悔到想要自杀,但是永远也无法弥补。”
伊尔迷抬头看我,漂亮的黑色眼睛带着淡淡的暖意。
我看着他的表情,突然大笑,笑得嚣张无比。
大树下,幼小的男孩,躺在比他更加纤弱的女孩儿的身上,女孩在嚣张地大笑,笑得直流眼泪,对面的黑发青年看着女孩儿,露出古怪诡异却又异样真诚的表情。
这画面诡异的要死。
也和谐、幸福地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