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_光棍之歌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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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 / 2)

u娌已健?br/>

我想堂堂正正地做人,光明正大地生活,取得我最卑微的一点别人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的权利,都不可能啊。我不由得长叹了一声:“唉…”

"叹什么气呀/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生米做成熟饭;还不是一家好人家?一对好夫妻?”

是啊!许小芬在失身之后才考虑选择我。

我看着崔大娘,她虽然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她头发乌黑,仍然像小媳妇儿似地在头上梳着一边一个鼓棚儿,脑后仍然梳个纂儿,脸上似乎还擦着胭脂。灰布褂子里面罩个火红色棉袄,这是戏剧里经常出现的媒婆形象。是一个给她些许小利便能利用的人。现走现看吧。我在这远离家乡的地方确实可以瞒和骗,而她会给我保密的。

我便说:“您看着办吧。”

这时,崔茂林进了屋,说:“我妈好保个媒,你的事,我妹夫来信全说了,包在我妈身上好了。”

真是旗开得胜,我下定决心:瞒和骗。这本非我心甘情愿,是时势逼的,我安慰自己、开导自己,从此,我将进入另一个角色,变成一个非我,去演戏。

(bsp;五。可叹!找个柴禾妞儿做老婆还要施计用谋(2)

2.吃过午饭茂林妈便领我去东头的张家。这家的五间房坐落在一个高而平的山包上,用石头围墙围着。房子后面是东西的路,东西南的围墙外就是陡峭的悬崖。院子很大,有十几棵柿子树。枝条上还稀稀拉拉挂着几个橘红的柿子,像盏盏红灯笼。猪圈、厕所、碾棚、柴垛安排的地方恰当,整个院落整洁有致,看起来像是个过日子的人家。

张老头正登着梯子在房檐底下挂玉米棒子,他六十多岁,长挂脸、黄胡子、大个儿。他的老婆在地上用二股禾杈往上挑着棒子。两个棒子用棒子皮栓着。老婆儿大约四十七八岁,头发漆黑,圆脸,胖而白。她见我们来了,忙向上喊;“他爹,老崔家他大婶儿来了。”

茂林妈忙介绍:这位织席的师傅是我姑爷那个村的,就是我前几天告诉你的。”

老张头儿慌忙下梯子,伸着手说:“快,屋里坐。”

我看见碾棚那边,有两个大小伙子抱着碾棍推碾子。一个大闺女左手扶着碾框,右手拿个笤帚扫碾盘上的谷子。她的两条粗辫子长过屁股蛋,辩稍儿上的蝴蝶结一跳一跳就像两只蝴蝶在飞舞。她身穿粉红地儿绿叶红花掩襟小夹袄,袖肘上补着两块新补丁,蓝地儿碎白花裤子,打扮得十分俗气。脸蛋红里透白,一双花眼水灵灵,鼻梁直,嘴唇红,真可谓是高山出俊鸟。她大概就是茂林妈说的张翠花吧。

但是就是这么一瞥,令我十分失望,觉得她十分土气,纯粹是个柴禾妞儿,根本谈不上什么气质,绝对不是我心目中所向往的爱人标准。

进了屋,翠花妈端来烟笸箩。我意识到演戏开始了,我将进入一个我刚才在路上设计好的角色。角色掏出一盒香山烟,掏烟时故意顺手牵羊,将上衣兜里的十张10元大票子掏了出来,让它纷纷落地。

角色见翠花爹眼睛一亮,像从黑洞里钻出,看见了亮光。角色故意不忙着捡钱,先递给一人一支烟,然后,划火柴给几位点着,再漫不经心地捡票子,再漫不经心地装进兜儿里。

从八仙桌上的帽镜里,我看见了我的尊容:生意人的精干和手艺人的粗俗集于一身。新理的头发一边倒,梳得溜光,胡子刮得很净,下巴光滑。一身新做的斜纹蓝制服,上面的领扣子没系,故意露出水手衫似的秋衣领子。脸上没有皱纹,只有眼角有几条鱼尾纹,看上去顶多二十五六岁,我第一次发现打扮可以使人变得年轻,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形象。我高兴又悲哀,我高兴的是大自然给与了我恩惠,虽然岁月如刀,但是,没有把我刻成一个小老头儿;我悲哀的是,此时,我已经失去了我自己,成了没有一点艺术素质的粗人。这感觉只停留了一瞬间,我又进入了我的角色。这应当归功于念高中的时候,我曾经是学校话剧团的演员。我用第六感觉发现,门缝儿里正有一双眼睛在审视着我。

“李师傅织席多年了吧?"翠花爹坐在八仙桌旁的椅子上,挺有气派地将两只大手按在突起的磕膝盖上,一刹那间,我觉得他很像样板戏《智取威虎山》里的匪首座山雕,角色从他的口气里嗅出了一种审察的味道。

角色坐在他对门的凳子上,两只手故意拽拽衣角,故意改变一贯使用的干脆利落的腔调,慢条斯理地说:“不长,才干六七年。”

“织一领席多少钱?”

“新来乍到,不知道行情,在我们那里是一尺长五角。不过,您要是先织,就是第一家,为了多揽活儿,我可以少要,或者不要钱。”

将欲取之,必先与之,这合乎兵书战法。而且说的话,不卑不亢,很有分寸。

“那好,就先给我织吧,露露你的手艺”张老头儿站起来,“走;看看秫秸去。“

“什么?用秫秸织席?我这还是第一次见过。”我吓了一跳。但是,我立刻用意志控制了胆虚,大声说:“好!”

茂林妈追过来,说:“前几天,我跟您说的那事?……”

我忙悄悄地拽拽她的衣角,向她摇摇头,使了个眼色。

“啊,瞧我这个急茬子,这不是用你织席了吗?”茂林妈爽朗地笑了。

可我的心里却暗暗打鼓,我从来没有织过秫秸席呀?这可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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