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舒心的伤口消了毒,简单包扎了下,林晟睿则到配药处去拿医生开的消毒水,舒心一个人坐在门诊室内的长椅上,眼神四下流转,突然看到一个提着小提琴的小女孩从门口晃过,舒心蓦地从长椅上站起,慌乱地走了出去,跟着小女孩到了医院花园。
小女孩小小的手握着小提琴,似乎在等人,“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呢?”舒心在她面前蹲下来,看了看小提琴,发现不是爷爷的琴,忽地有些失落。
小女孩露出天真灿烂的微笑,“我在等妈妈接我去练琴。”说着扬了扬手中的小提琴。
“哦?那你会拉哪些曲子了呢?”舒心指指她的琴,“可不可以拉给姐姐听听?”
“唔,老师让我们练梁祝,我还不会呢。”小女孩有些不好意思,红扑扑的脸蛋很是可爱,“姐姐会小提琴吗?”小女孩扑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突然问道。
“那姐姐拉梁祝给你听好不好?”舒心失笑,没有想到会被一个小女孩问及她多年不触碰的琴技。
小女孩咧着嘴开心地点头,“恩!”
舒心缓缓拿起小提琴,搁在肩上,微微闭上眼,清净的花园内飘出一段轻缓感伤的音乐,小女孩仰头静静地注视着舒心,神情呆呆的,偶尔几个病人和家属从花园边走过,也不由得停住了脚步,望着舒心聚精会神地拉琴,长发披肩,眼眸轻闭,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琴弦上轻按移动,姿态优雅,琴弦流泻出的旋律,竟带着别样的感伤。
林晟睿听到医生说舒心出去了,急着到处找她,隐约听到小提琴声,也循着声源走了过来,就这么呆立地看着花园中的舒心,眼神内闪烁着诧异和惊艳,直到一阵掌声响起,舒心才蓦然停住了拉弦,睁开眼,看见这么多围观者,脸微微一红,蹲下身,把小提琴还给小女孩,“回家要好好练哦。”
“云云。”一声清脆的叫喊自左边传来,年轻的妇人抱起小女孩朝舒心微笑着点了点头,“你的琴拉地很好。”
小女孩一脸崇拜,“姐姐拉地比我们老师还要好。”舒心有些尴尬地笑笑,“你将来一定比姐姐棒,要好好学哦。”她鼓励小女孩,之后目送着她们离开,花园内的旁观者也纷纷离散,舒心飘见林晟睿,急忙跑了上去,“不好意思,没和你说一声,就跑出来了。”
林晟睿目光炯炯,“你会小提琴?”
舒心点头,“很早的时候学过,只是很久没有碰了。”
林晟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走吧。”舒心没有发现他灼热的视线一路上不着痕迹地看着她。
舒心收起在马路上的伤心与落寞,收起小提琴所带来的悲伤,恢复了一贯的笑脸,“谢谢你。”
林晟睿平视着前方的路况,转头望了望她,“你还会哪些曲子?”
舒心愣了愣,“你是说小提琴?”
林晟睿点头。
“我也不知道自己还会多少。”舒心低声回答,带着几分感伤,刚才的梁祝,是她即兴的演奏,至于别的曲子,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记不记得,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碰过小提琴了。
“我喜欢小提琴吗?”林晟睿继续问着。
“恩。”舒心轻缓却坚定地点了点头,同时车子在司徒浩的公寓门口停下。
“你要不要坐会儿再走?”舒心下车后,礼貌得朝林晟睿说道,“今天真的谢谢你。”
林晟睿笑笑,“好。”
舒心打开门,邀请林晟睿进门,泡了一杯上等的花茶递给他,林晟睿含笑接过,转头看了看四周,“不知道有没有荣幸再听你拉小提琴?”
舒心一愣,“现在?”
林晟睿点头,“你不愿意吗?”
“不…不是。”舒心连忙摇头,声音很轻,“家里没有小提琴。”
林晟睿有些惊讶,转而笑了笑,“你对小提琴有深厚的情感。”
“你怎么知道?”舒心不可思议。
“你拉小提琴时流露的。”林晟睿微笑,想起在医院花园的那一幕,舒心与小提琴的画面,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气质,仿佛小提琴是专门为她而打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