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鱼。”接着传来刀撞击砧板的声音。
我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来了兴趣。“你杀鱼?”
“对啊,你等等,我擦擦手,再跟你说。”
我眼前很不厚道地闪过曹操穿着围裙拿着菜刀的狰狞模样,忍不住“咯咯”地笑了两声。
“你笑什么呀?”
“笑你是个屠夫。”
“屠夫?屠夫不是杀猪的吗?我只杀鱼。我今天刚跟师傅学,老何那里缺个杀鱼的,我放假了刚好有空,就想帮帮他。你考试考得怎么样?”
这个问题已经被许许多多的人问烂了,我有些麻木地说:“不知道,等下成绩吧。你呢?”
“我没去考,学校保送了。老何出了点事,挺难的,我不想让他再给付学费了,刚好保送的学校不收我学费,离家也挺近,我就应下了。”
听曹操这么说,我心里有点酸,曹操好像越来越成熟了,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是怎样生活的呢?
少年的时光,一去不返了。
“什么学校?”
“s大。”
“你可以念更好的。”我心里有些惋惜。
“我这么聪明去哪儿不一样。”曹操又臭屁了。“只不过我们三个大概不能读一个学校了。”
“本来就不能啊,你们学习都那么好。”那不过是年少无知的誓言,现实当道,又怎能作真,原以为总有一天还是会在一起的,可是越长大越明白分离的含义。“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这说不准。”曹操叹了口气。“等再说吧。”
“你每次都这么说。”我有些失望。
“要不你和川上来看我?我杀鱼给你们吃。”
我沉默了半晌,这个提议好像有可行性。只是,和季川上在一起,又是期待又是憎恶,一时间被复杂的感情打了个跟头,没有应声。
“不说了,你们商量一下到底来不来,师傅骂我了,我先去做事了。”曹操在那头说道。电话里传来完全听不懂的方言,只是听语气与声调,肯定是在训斥。
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赶紧道:“去吧,去吧,等我们决定好了,给你打电话。”
那头急匆匆地“嗯”了一声,接着就传来“嘟嘟……”声。扣了电话,我又仰头倒在床上。
去看曹操?和季川上一起?
伸手揉揉了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两件都是让自己期待的事情,只是前一件让我单纯的欣喜,后一件却让我的心情有些复杂。想了又想,终于找到自己的心理平衡点:是为了去看曹操,才和季川上在一起的。主要是看曹操,和季川上一起只是顺便。
于是下了床,赤着脚,“咚咚”地跑到季川上家门口敲门。穿了一身白色t恤的季川上出现在我面前,这是放假之后第一次见他,他除了头发长长了,还是和以前一样。
他侧了侧身,让我进门。我在门口蹭了蹭脚,季川上低头看了看我光着的脚,顺手从鞋架上拿了一布拖鞋,扔在我面前。我套在脚上,进了屋,心里一片坦然,因为这一次我有了一个理直气壮的理由来找他,而不只是想要见他。
他询问的目光探过来。“怎么了?”
“我们一起去看曹操吧?”我坐在沙发上,仰着头对他说。
“嗯?”他好像不明白我说的话。“去g城?”
“对啊,曹操说他回不来,让我们去看他。”
“什么时候去?”他点点头,问道。
我便把自己的计划一股脑地说给他听。他又点头说:“好啊。不过先得把大人们搞定。”
两人决定之后,我心里有说不出的开心,马上开始行动。我的突破口自然不是妈妈,而是陈家和,有求必应的陈家和,这次好像有些犹豫,总担心我的安全,想了很久,才说:“我跟你妈妈商量一下。”我有些颓然。
不过妈妈比陈家和放得开,一口就应下了。她说:“和川上在一起,还挺让人放心的,那边也有人接,就让她去吧。”
陈家和却少见的不淡定了,说道:“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好放心的。”样子好像在……吃醋,让我百般不解。
妈妈笑道:“我给你煮蓝山,你就放心让她去玩,她也不是小孩子了,总会长大的。”
就这样,我和季川上踏上了去看曹操的旅途,我心里真的很欢喜,可以看见久别的曹操,可以和季川上在一起,我恨不得手舞足蹈,只不过是碍于与季川上冷战了一年半的现状,我将这份欢喜留在了心底。
飞机安全的抵达g城,接机的曹操很不够意思的晚到了半小时,我和季川上站在机场大厅门口看见一个穿着花衬衣,黑乎乎的小子冲我们跑过来。
“那个好像曹操?”季川上说道。
“曹操没那么壮啊。”我踮着脚,伸长脖子看了看。又说:“也没那么黑。”
可偏偏那个就是曹操,不过两年多不见,他人健硕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