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芗推门进来时见到的景象就是这般,才回来两天,也就是他清醒不过四天,南已经忍不住毒瘾,开始全面发作了。
南一看到他,就宛如碰着救星一样。紧抓住他的肘关节,死命的掐住,仿佛要握进骨头里般。他的嘴唇泛出青紫色,瞳孔在慢慢放大,喘息着道:“以芗,以芗,救我!我要白粉,我现在就要。我快不行了!”
以芗心剧烈地疼痛,简直要剥夺他的呼吸。看着南这个样子,他觉得比当初自己脾脏破裂还要痛苦。但他的脸色还是毫无波动,只是淡淡摇头:“南,我没有的。”
南猛地抬头,探究地看他,见他不是开玩笑的意思。立刻用力推开他,朝他大喊:“为什么你没有?为什么?你不是说要保护我一辈子的吗?”
以芗艰难地点头:“是的,我是说过要保护你一辈子,可……”
“可是什么?你既然这样说了,就给我弄白粉来啊,我要它,没有它我就要死了!”南穿着病衣,脸色病态得不象活人。他恶狠狠地瞪着以芗,手愤恨地朝他甩来。
以芗一把握住他挥过来的手,轻轻一带,就将他抱入怀中,哽咽地说:“我不能,我不能。这样做我们俩都要毁了!”他一下子把头埋到南的劲窝,闷声道:“南,你明白吗,你明白吗?”南却不理他,发疯地捶?崾档谋常沟桌锏睾埃骸拔也还埽揖褪且u绻悴幌肟次宜溃透摇!?
“啊!啊!啊!”他突然尖叫,两只手扯住头发拼命拉,完全没了理智。
以芗见状,立刻用力制住他的手,嘴唇慌乱地盖住南的。南于是挣扎着要用脚踢他的下体,但被以芗用大腿紧紧夹住。南更加疯狂,狠命一咬,把以芗的嘴唇咬破。只见鲜血直流,但以芗还是不松口,还把舌头伸进去,用牙齿巧妙地撑住南的上下唇,不让他有空间咬自己的舌头。
几个护士在旁边看得呆住——从来没见过这样血腥、撕咬、痛苦着的接吻。
整个病房只剩下他俩的声音,纠缠的、迷茫的,久久回荡。
经过这一次的发作后,以芗终于认识到不能再耽搁了,他于是果断地派车子来送南到戒毒中心。南看着近似于防暴警察的医护人员走过来,不禁害怕地缩到以芗的身边,抓住他的衣袖,楚楚可怜地说:“以芗,我不要去。你和他们说,我不要去。”
以芗其实又怎舍得,但形势是他不得不尔。因此他硬起心肠:“南,你必须去,必须把这个毒瘾戒掉。”
随着他的话音,医护人员走到病床边,不顾南的死命抵抗,严严实实地给他来了个五花大绑,然后就抬着他往外走。南被悬在空中,转头哀求地看他,什么话都没说。
以芗瞧着他那眼神,只感到心都碎了,那滋味永生不能忘记。
南被强制去戒毒了,外界当然不能这么说。环球唱片于是给出了一个解释——他为了消除心理阴影,和家人一同出国去散心了。乐界和歌迷也不是低能,自是不信。但再三逼问,环球都死不松口,他们也是无法,只能姑且当作不成理由的理由。
三个月后,南从戒毒中心回来。以芗欣喜若狂,虽然他的宝贝看起来还是这样憔悴。但医生给的报告写得明明白白——尹先生经细心治疗和心理教育,已完全戒毒。
终于,他的宝贝又是正常人了,灵魂也再次属于自己了。
以芗畅快地笑,紧紧拥抱着南。
这时的他当然看不到南那张一下子扭曲和疯狂的脸。
其实,南怎么可能戒掉呢?他在接近崩溃边缘挣扎了三个月,就是等回来的这一天。那时,他就可以再次吸食他美丽的海洛因了。不用每天做早操,不用每天看心理医生,也不用上那狗屁思想教育课。
只享受针筒刺进皮肤里那一刹那的销魂,如登极乐世界。
于是在他回来的一礼拜里,他象恶补一样每天打,饥渴得好象是多年未曾碰过生人的吸血鬼。他每次都边打边想:这才是人生!
结果,在他重新开始吸的第八天,也是一个周六。他清晨很早爬起来,躲到楼下客房的厕所里去打针。他抖着手从睡衣的口袋里拿出他藏好的纸包,凑到水龙头边兑好比例,接着抽入那用了近百次的针筒。他微笑地瞧着,还放到窗边的阳光下欣赏那旋转着的白色颗粒在水中漂浮。陶醉了一会儿后,他便精准熟练地把针刺进皮肤。
当他正闭眼享受的时候,突然感到不对,身后仿佛有两道几乎要刺穿他的目光。他的心“咯噔”一下,慢慢转头。
然后,他就见到以芗站在门口,穿着睡衣,两眼瞪大,悲愤地看着他。
mittelmondposted:nov82004;10:10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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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眨着一双早没了光泽的眼睛,不明白他是怎么摸到这里来的。自己起床时,他明明睡得正沉;怎么一会儿的工夫他就能找得来?他一边想,一边就那样狼狈地窝在马桶上,那样子比路边讨饭的乞丐还要不如。
以芗走上两步,一股雄壮的气势立刻压到南的身上:“你在干什么?”
南嗫嚅着,抬着头看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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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芗又走上几步,黑色身影罩在南的头上。他的表情由原来的悲愤转成了痛恨:“我问你在干什么?”阳光从厕所的窗户照进来,直直地射?